殇千情一早起来,收拾好后,看了看门口,没有人,就打算去集市了。
等她走出门,回过身关门的时候,传来萧见容的声音。
“情大人,等等我啊——”
萧见容正往楼下飞奔,衣服倒是挺齐整的,就是发冠有些歪。
殇千情转身离开,萧见容很快用轻功跟了上来,发冠也正了。
一身青衣,白玉冠,尽显英俊潇洒。
殇千情恍惚了一下,逆光而来的他莫名有些熟悉。
“萧见容,你多大了?”
这是殇千情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啊?我啊?二十有四了。”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啊,殇千情有些懊恼。
萧见容满脸得意。
“喂,情大人,要不……我用轻功带你飞,这也太慢了吧!”
“你可以先走。”殇千情挑了挑眉。
萧见容真的就走了,轻功傍身的他很快就没了影。
殇千情也不在意,一个人慢悠悠的前行。
七拐八绕的,才出现了一个集市,很热闹。
忘忧酒馆那里虽然也算一个小镇,但不过十来户人家,很是僻静。
萧见容跟撒欢似的,转眼就不见了。
殇千情也没有管他,进了一家医馆。
“最近,有新来的药材吗?”
许是她经常来,医馆的大夫已经认识她了。
“有,有,不久前啊,西域来了一味药材,姑娘近些年一直在寻奇药,老夫就做主给姑娘留了下来。”
殇千情听见这话,眼里闪过一丝兴奋。
老大夫转身拿药。
“姑娘看,可是你要的?据说这花叫什么……啊,对,不离颜。”
殇千情拿着药,闻了闻,眼睛亮了亮。
“应该就是这……”
随后,又摇了摇头。
“不对,很像,但不是。”
味道很相似,但似乎少了些什么。
“辛苦了,沈大夫,若是下次还有奇药,请帮我留意一下。”
说着殇千情往桌子上放了一定金子。
“自然,自然,哪还需姑娘叮嘱。”
沈大夫收起来金子,笑眯眯的回答。
已经过去七年了,这姑娘每隔一段时间就来这一趟,只在这里收走了两位药材,出手却丝毫不含糊。
简直就是他这个小医馆的财神爷。
“多谢。”殇千情微微颔首。
“无碍无碍。”沈大夫摆了摆手。
“那这药,也给姑娘包起来吧,权当是老夫送给姑娘的了。”
殇千情也没有拒绝,拿着药走了。
又拐了几家医馆,都是毫无消息。
而萧见容一脸狰狞的左手握着一把糖葫芦,右手握着半串糖葫芦,一口一个的往嘴里塞。
他把整个摊的糖葫芦都买了。
“靠,酸死小爷了……”
在鹿门山的时候,他也没机会出来,虽然他同门师兄妹偶尔会给他带些零嘴。
但,这个偶尔有点长,长到两三年。
至于这糖葫芦,他也就吃过一次。
这次下来,师傅也是让他速到。
吃到牙发酸萧见容才听下。
“听说,再过几天我们这会有拍卖会啊。”
“是呀,百年难得一见呢。”
“说到底,咱这还是偏了点,离京城有点儿远。”
“这次,听说可是楼兰那边的奇花异草。”
……
手里还握着两串糖葫芦的萧见容听着路上几个行路人议论纷纷。
拍卖会啊,他好像听那个师姐说过,似乎好像大概是卖东西……吧!
一抹红色身影映入眼帘。
萧见容满脸谄媚:“情大人,给你吃糖葫芦。”
殇千情没有接,浅笑着盯着他:“怕不是哪捡来的吧。”
说完殇千情就往前走了。
“怎么可能啊,情大人,喂,小爷买的,买的。”
突然,一个小乞儿拦住了萧见容的路,怯生生的:“大……大哥哥,我,我娘生病了,药太苦,能,卖我一串糖葫芦吗?我想给娘,买,买一串,我这只有一文。”
“你这一文可不够啊。”萧见容弯下腰。
小乞儿顿时沮丧起来。
“这样吧,这两串呢,我都给你,不过不是卖,是借。”
“等你以后赚钱了,就去忘忧酒馆,把这钱还给那个姐姐,行吗?”
萧见容指着前面的殇千情。
小乞儿点了点头,目光坚定。
“你倒是有意思。”殇千情扭头对他说。
“你懂什么,等你以后穷的揭不开锅了,这就是一笔隐藏的财富……不对啊,隔那么远,你都听到了……”
“忘忧酒馆历代掌柜人都身世显赫,堆积下来的财富,珠宝,数不胜数,所以,你多虑了。”
“也不尽然,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要学会用长远的目光看以后,总不能只躺在前人的功劳簿上高枕无忧吧?”
萧见容背着手悠悠开口。
“或许吧!”
二人匆匆结束对话。
殇千情又买了些酿酒需要的东西。
返回的路上,很安静。
忘忧酒馆内,殇千情忽然想起还没题字,拿出纸笔,题下‘梅倚寒’。
忙前忙后的辛苦一早上,又开始收集桃花。
这段时间,萧见容明显感到女子心力交瘁。
她很累,想倒下。
萧见容见状,赶紧帮忙,力所能及的都帮着做。
“情大人,看我这么忠诚的帮您的份上,这‘桃花酿’赏我几口啊。”
“此酒只赠有缘人,你不是。”殇千情抱着桃花酿的坛子,朝酒房走去。
小心翼翼的保护着,生怕摔坏了,萧见容没见过她这个样子。
第八坛了,什么时候回来呢?
酿的酒,时间越长,味道便越浓郁。
—
“情大人,今晚忘忧酒馆迎客,我能跟着吗?”
萧见容一脸期盼。
“看客人吧!”
哗——的一盆冷水泼了下去。
沈大夫给的那个名叫销华的花不少,殇千情将它磨成了粉。
轻轻一嗅:“相差无几,却终究不是。”
“对了,情大人,差点忘了说,听集市上的人议论说,过几日会有一个拍卖会。”
看着殇千情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萧见容以为她是不懂,所以很贴心的讲解。
“情大人,这拍卖会啊,其实就是有点钱的,哄抬物价,没钱的,凑个热闹。”
“最后啊,这宝贝还是归那些家财万贯的世家公子。”
萧见容吊儿郎当的,这是他从书上以及同门那里了解到的,当然,这是他自己总结出来的。
“我知道,三天后。”
“你怎么不早说?让小爷在这儿叭叭的解释,你就存心刁难小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