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绯挽起身,司墨霆贴心地替她拿上了外套,两人顺着路灯,走在了晚风徐徐的海边。
海风吹乱了绯挽的头发,也一点点吹乱了她的心。
“司先生……”
绯挽停下脚步,借着月光,看向丰神俊朗的司墨霆。
“你可以叫我墨霆。”
绯挽:……
咳咳咳。
干咳两声,挽了挽吹乱的发丝,缓缓出声:“今晚的菜你做的很用心,我知道你值得好的人和好的婚姻,而我,从来都不是好女人。”
“小时候我是个坏孩子,总是抢我妹妹的东西,长大后我又开始抢我妹的男朋友,江西和,就是我妹其中一个男朋友。因为我妹天生跛脚,父母打小便疼爱她,我虽健全,但我的人格,在他们偏心的教育下变得扭曲。“
“妹妹受尽了父母的疼爱,我妒忌,生气,便开始抢她的东西。”
“长大后,妹妹因为我见犹怜,楚楚可怜,温柔乖巧,博得无数男生的喜欢,被人前拥后簇,我却成了孤僻的坏孩子,于是,我就开始装成我妹妹破坏他们的感情,江西和就是其中之一。“
“原本以为江西和会跟别的男生一样,被我骗了跟我妹妹分手以后,就灰溜溜的逃开,哪想到他识破了我的阴谋,在我妹面前拆穿了我的诡计,导致我颜面尽失,从此我们成了敌人,相互仇视,不曾想,有天我真爱上了那个冷酷无情,又嚣张跋扈的男人。“
“就这样,我成功击败了我妹妹,成了江西和的女朋友。”
“父母的偏心一直让我觉得我是多余,我搬出林家,想跟江西和有个小家,以后安安稳稳过日子,一日三餐,一家三口,希望快点毕业,快点跟江西和步入婚姻,用我的小家,来弥补曾经那个大家给我造成的伤害。“
“终于快毕业了,江西和却告诉我,他给不了我想要的幸福,他要出国深造,他要追随梦想,他要出人头地,他不可以一无所有的爱我,他要走,等他以后出人头地了,他就回来娶我,他若没有出人头地,就让我找个好人嫁了。“
“那一刻,我期待的婚姻在面前瞬间崩塌,什么爱情,什么婚姻,都是骗子!“
绯挽将曾经的伤疤在这个男人面前一点点撕开。
那血肉的模糊的疼痛,像一根针扎在她的心口。
“我不相信婚姻,当初和你领证,纯碎是为了报复你救了心如死灰的我。”
“误导你跟我领证,这是我的错,我不想继续错下去。“
绯挽缓缓抬头,对上司墨霆如炬的目光,直白道:”司墨霆,我们离婚吧。”
晚风徐徐,司墨霆没说话,只是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地裹在绯挽身上,慢悠悠道:“人生的路还很长,就像现在一样,不到尽头,永远不知道结果。“
“如果当初的婚姻是无心之错,那就将错就错。”
绯挽心头微微情动,眼眶湿润道:“这样,你甘心吗?你明明值得更好的女人。”
司墨霆对上她湿红的眼眶,萧冷的唇角微微勾起,温柔相对:“我是个军人,我只知道,跟我结婚的女人,定是这世上最好的女人。“
跟他结婚的女人,是世上最好的女人?
绯挽听完已经泪眼婆娑。
她不是好女人,她也无法承诺以后能做个好女人。
司墨霆似乎看穿她的顾虑,温柔出声安慰:“不着急,前面的路还很长,可以慢慢走。”
“嗯。”绯挽应了一声,不知是不是沙迷了眼睛,弄得她一时间有点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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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步完回来,绯挽一身疲倦。
司墨霆进浴室放好了温水,出来后温柔地看向绯挽问:“要不先进去泡个热水澡?“
绯挽看向浴室的门,面上闪过一丝尴尬。
现在洗澡,是不是意味着晚上要跟司墨霆睡一起啊!
这……不行!
绯挽满脸窘迫地从沙发里起来,看向司墨霆,红着脸,支支吾吾道:“那个,晚上我睡客房。”
“不用,你第一次回家,哪有让你睡客房的道理,我睡客房。”
司墨霆面色如常,温润的脸上没有一丝的不自然,仿佛早就料到结果是这样。
绯挽有些吃惊地看着他的反应。
他事事做得如此周到,照说他是应该准备同床共枕的啊,是他应变能力太好么?
嗷嗷,遁了遁了。
绯挽拿起浴袍快速钻进了浴室,浴缸里已经放满了温水,甚至还撒了满池子的玫瑰花瓣。
充满芳香又好生浪漫啊。
绯挽心下感叹一声。
徐徐踏进去,看了眼门口,这才想起浴室门忘记反锁。
嗷嗷嗷嗷,司墨霆会不会进来,会不会偷看,会不会……
不会。
绯挽心里带着几丝笃定,一看司墨霆就是那种正直可靠,完全不像是那种窃香偷玉的男人。
没了顾及,绯挽便痛痛快快泡了个澡,出来时,看见司墨霆稳如泰山,坐在沙发里心无旁骛地看着财经新闻。
果真,他是个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
见她出来,司墨霆礼貌地朝她点了点头,绯挽回应了一下,起身进了房间。
天冷了,一进房门,她便感受到房间里的暖意。
地暖已打开,桌上还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热水。
由此可见司墨霆的细心周到。
躺在床-上,她缓缓拨通南茶的号码。
南茶此刻正被和宫傲娇抱成一团,急促的铃声弄得二人喘息深重。
宫钰炔脸色一黑,每到关键时刻都会被打断,当下黑着脸气呼呼进了浴室。
南茶:……
嗷,不得不说是她和宫傲娇的时机不对。
伸手过来按下接通建,便听见绯挽的声音:“大半夜的,我没打扰你和宫傲娇的好事吧?”
南茶囧,你打扰到了!
“你呢?有没有和你的司先生你侬我侬?”
“没呢。”绯挽单手捂着绯红的面颊,满目窘迫道:“我和他的婚姻,从开始就是个误会。”
“嗯?”南茶没听懂:“什么意思啊,你都和人家结婚了,难不成,你不爱他?”
“爱?”绯挽决绝地摇摇头,如实道:“怎么爱?我和他也是一面之缘,从开始到现在,才见过两面。”
南茶:……
“你们是媒妁之言吗?怎么才见过两次就结婚了?”
“说来话长。”绯挽将之前自己跳江,司墨霆救她的事情跟南茶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