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绘理被死柄木带回藏身之处,死柄木就不管不顾的守在还未清醒的绘理床边。
他猩红的眼眸贪婪的钉在绘理身上。消瘦的下巴放在十指相抵的手背,手心掩住了唇,看起来阴郁而压抑。
他不后悔将人抢过来,因为在他的意识中想要的东西就得想尽一切办法夺过来。只有放在身边才是最有安全感的。
可是明明是自己的物品,为什么偏偏要拼了命救其他男人,自己恨不得撕碎那人的身体,让她的视线只看向自己一个人,所依靠的也只能是他。
床上平躺的绘理依旧昏迷着,唇色苍白,不复往日的润泽与粉嫩,缺水使她嘴唇干裂。死柄木心疼的将手指放在她唇上摩挲,因为力道有些大,使得绘理的唇角扯开了一丝裂缝,有血珠渗了出来。
“呐,这样也很美呢!”在死柄木眼中唇上沾染的红让她添了一丝凄美,让他为之疯狂和心动。
雾蓝色的碎发掩住了清秀少年令人心惊的眼神,危险的气息蔓延着,他颤抖着清瘦修长的身体,虔诚地附下身来,将咬破的唇吻在绘理干燥的唇角,温柔地为她干燥的唇涂上湿润的绯红。
而这一切昏迷不醒的绘理全然不知,身边的少年清俊的身体中隐藏的是对她强烈到心惊的占有欲和变态的感情。
另一边,出事的地点。
爆豪胜己‘不情不愿’的勉为其难的拉下面子借口给绘理送上次考试的试卷,听别人说她和废久回家去了,于是爆豪一放学就马不停蹄的赶过去。
快走到车站前,发现距那里不远处的地方被隔离带围了起来,一队警察正在那里检查。
他的心咯噔了一下,不安的情绪让他感到很不舒服。
他沉着声加快脚步挤了进去,观察情况,发现绿谷正一身凄残、昏迷不醒的被抬上救护车中,一旁还掉落着绘理挂着微笑兔玩偶的书包,书凌乱地洒落了一地。
站在外围的爆豪被熙熙攘攘的围观群众推挤着,现场还有正在实时播报的新闻工作人员,咔擦的照相机不断闪烁着冰冷的光,嘈杂的议论声和冷漠的玩笑声冲击着爆豪的眼睛和耳朵中的鼓膜。
爆豪猜到了什么,可是他不敢相信心中的猜想,攥紧了拳头,竖眉紧皱,睁大了眼睛,仿佛想要搜寻到场中的一切可能出现的那个身影。
路旁的墙面都被粉碎性的毁坏了一大片,地面上印着斑斑点点的血迹和平白无故出现的一大堆洁白的纸带。
没有谁比爆豪更清楚这是什么东西,那就是绘理的个性!
“真可怕呢,那个敌人太丧心病狂了,不仅把那个漂亮的女孩子抓走,还要杀那个绿头发的小男孩,要不是那个女孩子,他差点死掉,幸好警察来了。”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那个女孩子能撑到被解救出来么?”另一人附议。
‘敌人、被抓走、那个女孩、死掉。’这几个字眼彻底击溃了爆豪脆弱的侥幸心理,他身形都变得不稳,撞到了别人身上。
“混蛋,撞什么撞!瞎眼了吗。”被踩了一脚的中年男人骂骂咧咧的转向爆豪。
“她不能有事,我要找英雄去救她,她一定很害怕,对,我要去找她……”爆豪脑子里一直绷紧的理智之弦断掉了。
一个小学生能想到的解决办法就是找英雄。他口中一直重复呢喃着,失心落魄的样子让中年人的骂声都渐渐消失了。
他向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后躲远:“呸~神经病,莫挨老子,真晦气。”
爆豪全然没有注意到他的粗鲁,卯足了劲跑向距离这里最近的职业英雄事务所。
可是,哪怕他满身大汗的跑到目的地,可是因为不知道人质地方的英雄们也没办法从一个小孩子的话里找出什么线索。
当下只能等待警方查找线索,日后才能精确解救。只能一味的安慰他要相信英雄,一定会平安的救出他的朋友。却完全没有要行动的意思。
哭喊的声音嘶哑的爆豪愤怒的甩开拉着他胳膊的女助理的手,稚嫩倔强的身影越跑越远。
医院里。
因为都是皮外伤,外加绘理送给他的纸手环加持,绿谷出久很快便苏醒了,一旁耐心等着的警官将准备好纸笔掏出来,询问他有关此次案件的线索。
“绘理,呜呜呜~警察叔叔请你们一定要救出她,都怪我,要不是我……”转醒的绿谷想起了发生的一切,恐惧,担心和自责的情绪填满了胸腔里。
他不知所措的大哭着,泪水滚珠般打湿了胸前的衣服,祈求的眼神,无助的用完好的左手抓住床边警察的袖子。
“好的,小朋友先不要难过,请认真回想将线索细节告诉我们,这样才能尽快救出你的朋友。”
“今天我们一起回家,绘理感冒了,我们正要去乘电车,可是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从黑色的雾气里伸了手,他瞬间就将绘理绑架到远处,就像瞬移一样。”
“他和他的同伴都很危险和可怕,让他的同伴想杀了我,绘理用个性救了我,可是我天生‘无个性’,没能将她救出来。”绿谷自责的捶着被子,不争气的泪争先恐后的涌出眼眶。
“还记得那两个人的样子么?”
“一个是大概十四五岁的少年,蓝色头发红色眼睛,一身黑脚上是红色的鞋,他的同伴用黑色的雾气包裹住身体,看不清脸,听声音像个中年大叔。”
“哦,还有,期间我听见他们称呼对方名字,一个叫‘黑雾’,一个叫‘弔’。”
“这样啊!好的,谢谢你的配合,这对我们很重要,你尽快养伤,我们会尽全力救出你的朋友。”
“为了避免敌人对你再一次的伤害,我们会派人在这里保护你的安全。”
警察一一记录在本子上,脑中搜索着有关那两个名字的罪犯。
嘎吱一声,病房的门被关上了,这里是单人间只有绿谷一个人孤零零的。
胳膊上的伤口已经被好好的包扎了。他悲伤的摩挲着绘理送给自己的纸手环,眼眶又变得酸痛,心里针扎似的痛的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安静死寂的房间让人十分压抑,突然门被推开了……
绿谷抬头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