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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辨正邪、远离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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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觉得很恐怖吗?”
蹲在工厂外某角落的佐野小姐面色凝重,透过玻璃窗看着工厂里不知名的巨大机器,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明明是初秋的白天,两人看着芦原购置的地产上建起来的庞大工厂,却感觉到由内而外的寒冷。
那个男人究竟想做些什么?
两人偷偷潜入了工厂的院子不假,但由于两人似乎对此都没什么经验,忘记了这种事情还是要等天黑再说这件事,如今在工厂外进退维谷,既出不去也进不来,多少有点尴尬。
“这里的人比我们想象的多多了,怎么办?还要进去吗?”佐野看起来非常紧张,她用随身携带的化妆镜确认转角后有没有人过来。
柯南几乎没思索就做出了判断:“如果人多的话说不定还有机会,小佐姐姐,进去看看吧!”
“喂喂喂……柯南你周围的人或许都和小兰一样能徒手接子弹或是别的什么,我可不行啊!”佐野小声却紧张地说道。
“安心啦,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会保护小佐姐姐的。”柯南露出了一个“安心吧”的微笑,偷偷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留下佐野在后面小声吐槽:“一个小学生怎么还犯起中二病了呢……”
两人运气其实还不错,后门连接的走廊并没有什么人,都是仓库或者是清洁人员用的杂物间,佐野在杂物间里找到了一些全新的工作服,于是她换掉了自己的夜行衣(自称,其实就是普通的一身黑),把柯南藏进卫生车里,一个简易的伪装清洁工就完成了。
有了伪装的佐野心态大好,连推车和扫地的脚步都轻盈了不少,中间也遇到了几个同样穿着工作服的人,互相点点头打了个招呼,还真没人发现佐野这个新面孔。
佐野一边扫地一边一间一间地摸过去,仓库里堆着的材料都是佐野不怎么认识的东西,但柯南却认得清楚:铝粉、硅藻土、还有一些农用复合肥料。都是些不怎么相干的东西,感觉这个工厂是在生产和这些农业产品相关的东西,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工厂的一层的一半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杂物,还有一间挂了“危险!进入请穿防护服”的房间,由于不知道是什么房间,两人没有贸然进去。另一半则是员工宿舍一类的地方。现在是工作时间,宿舍大多空无一人,根据宿舍的入住率来看,这间工厂的工人大约在20名上下。
工厂的二楼就不再是工厂的样子了,依旧是一半房间一半宿舍,但二楼的入住了大约有120人,装修也不是一楼的工业风的样子。接近另一半房间时,柯南和佐野能听见从教室中传来了众人齐声歌唱的声音,歌唱结束后,他们又开始齐声朗诵着什么。
佐野推着车假装在扫走廊,其实就是在偷听。经过某个房间时,柯南敲了敲他藏身的桶,佐野心领神会地停下了脚步。
柯南从混杂的声音中敏锐地辨认出了芦原御武的声音。
芦原的声音和那天见面时柯南听到的一样,没有音调起伏,非常机械。因为听他讲话的人非常肃静,所以柯南辨认出了他的声音。
“你们至今为止过着怎样的人生?”
芦原说这句话的时候,并不是像朋友或是长辈一样、以拉家常的口吻说点什么。
尖锐、刻薄。从这句话的语调里,只能感受到这一点。
“我知道的,在这里有落榜六次的考生——”
“这个人,很危险。”
身后的佐野叹息一般轻声说道。
屋里的芦原并不知道一墙之隔,外面的侦探在向房间内审视,对着他的信众发表着演讲。
“味觉贫乏的厨师、研究不出结果的学者、没有成绩的运动员、破产的老板、永远十八线的艺人、没有感受性的雕塑家、死板没有天赋的插画家、还有……还有被解雇的职员、永远只能打工的年轻人、所有不知道成功、天赋为何物的人们!你们至今为止,过着什么样的人生!”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语速越来越快,音调越来越激昂,门外的柯南皱着眉头捂住了耳朵。
“你们的人生被那些生来拥有着天赋、不费力就能得到一切的天才们踩在脚下,过着垫脚石一样的人生,这样的人生,是你们想要的吗?!”
寂静的房间里有一个男声轻轻地说着“不是”,接着,一个女孩的声音也这样说着,越来越多的人张开了嘴,振聋发聩的声音全部化为同样的一句话响彻工厂。
“不想!”
芦原的声音突然温柔了起来:“没错,没有人愿意屈居于所谓天才的脚下……所有平庸的人们,你们的罪过都会被宽恕。一切没能体验到成功、未能实现就夭折的梦想都能实现……”
隔了几秒,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们的一切,都会被原谅。”
房间里传来压抑的哭泣声,芦原接着说道:“我相信,你们所渴求的,不是只有天才才配拥有,告诉我,你们有多渴望那些你们想要的。”
房间里又涌现了洪水般的嘈杂声,但芦原一开口,这些人都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我给你们,从他们身上剥夺那些东西的权力。拿起你们的武器,是时候让那些藐视一切的家伙知道平庸之人的力量!”
房间里爆发出一阵欢呼,柯南和佐野还没搞清楚状况,但察觉到屋里有拖动椅子的声音的一瞬间,佐野拉着清洁车以极快的速度逃出了走廊,回到了电梯口。
暗中观察了大约五分钟,看见芦原在几个人的簇拥下走向下一间教室,其他人都回到了宿舍区以后,佐野和桶里的柯南交流起了感想:“你怎么看?”
“怎么看……这不就妥妥的邪教吗!”佐野揉了揉被震得嗡嗡响的耳朵,一脸不悦:“歪理邪说、神化首领、教唆犯罪、生产奇怪产品、大肆敛财、信徒言听计从。每一条都中,绝对不是什么正经宗教。”
柯南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看的。芦原刚刚的话从语调到内容都突出一个精雕细琢感、那番演讲就是为了煽动信徒情绪而说的,而且从内容里不难听出他们对社会所承认的“天才”有多敌视。
“柯南,我们要不要去三楼看看。”佐野突然说道,“我觉得如果能拿到信徒的名单,和凡小会的受害者名单对比,说不定能发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