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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分别也没有这么可怕。宇宙中的原子并不会湮灭,而我们,也终究会在一起。
1
“什什什什么情况!”
在对月地香和不了解的田边警官看来,刚才突然在屏幕出现的录像已经足够诡异,更别提这个趴在屏幕上的二次元角色。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电视上,直到电脑弹出“当啷”一声,表示进程完成的声音时,柯南和陈咲华才反应过来。
“喂咲华哥哥,你看屏幕!”
屏幕上冷冰冰的“月地香和已删除”几个字仿佛在嘲笑着他们来晚一步,陈咲华冷笑一声:“哈!看不起谁呢?”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不出十分钟,那个已经被删除的软件就回到了桌面上,陈咲华看了一个界面许久,突然说了句:“这个软件的名字不叫月地香和啊。”
“什么月地香和?”田边警官好奇地问道,陈咲华是毛利侦探带来的人,虽然案子秒破,但不知道和这电脑有什么关系,他怂怂地没敢出声。
“就是一个虚拟的博客主……刚才不是解释过了吗?”小五郎不耐烦道,
“哎呀,道理我都懂,可是这和这次案子有什么关系呢?你是说蓬田先生就是那个人气超高的女高中生博客主吗?现在犯人也找到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吧!已经可以结案了,对吧,对吧?”
“警察哥哥不觉得很奇怪吗?”柯南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刚才那段录像是谁录的,又是谁放出来的呢?还有,接近十一点的时候,有人用月地香和的账号发出了这里的地址,那个时候蓬田先生已经去世了,那究竟是谁发的呢?”
“对哦?”田边张着嘴,思考了起来,说实话他这样子看起来属实不像个智商正常的人,“难道说,是蓬田先生自己……”
“是当场死亡。”鉴识人员说道。
“嗬———”田边倒吸一口冷气,“闹鬼了?”
不只是柯南、鉴识人员,就连正在忙的陈咲华都抽空回了个头,就是为了给他一个“你脑子没病吧”的表情,就连常年处于推理鄙视链底端的小五郎都找到了比他还低等的生物。
“恭喜你,排除了一个不用排除的答案……”被抢了工作的小五郎说出了平时总被人说的那句,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待。
“柯南弟弟,来看这个。”陈咲华突然伸手拍了拍柯南,“这是那个软件本来的名字。”
那个软件下面写着“线粒体夏娃”几个字。
“线粒体夏娃是什么意思?”小五郎凑了过来。
“Mitochondrial Eve,目前所有人的线粒体基因都源自14万年前的一名女性,这就是人类共同的母系祖先……应该是在对自己做的东西的自夸吧,他觉得他造出了夏娃呢。”陈咲华解释着,“你看这个软件的内容。”
那个软件的内容是类似于捏人纸娃娃一样的东西,陈咲华点击随机生成外貌和姓名后,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可爱的女孩。
“你好,我是山田花子。”
女孩缓缓睁开眼睛,开始和屏幕外的人类打招呼:“你们好,人类,今天过得怎么样?”
“这……”小五郎这种时候脑子转的特别快,“难道说小香和真的是AI?”
“我想一开始的确是蓬田先生在假扮香和吧,不过后来的很有可能是真正的人工智能。”
“那播放录像的也是小香和?她自己删除了自己?小香和和蓬田先生不是同一个人??”
情况逐渐有些烧脑,毛利的脑子即将过载。
“可是,小香和为什么要删了她自己?这也是蓬田设置的吗?”
“毛利先生,不要把人工智能想得太简单比较好。”陈咲华没有理会一键生成的角色对他的问候,而是直接找到了制作鸣谢的按钮,对他来说,他钟爱的小香和似乎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线粒体夏娃”到底是谁做的。
但制作名单在一长串无关紧要的画师名字之后便戛然而止,只剩下漆黑的背景。陈咲华不信邪地往下翻,翻了差不多五分钟,一团黑的屏幕里终于出现了新的东西。
“你还在啊?”
一串字符跃动于屏幕之上。
“应该给执着的人一些鼓励才是。”
“我就特别告诉你我的名字吧。”
“我是。”
“禁句郎。”
柯南的全身都僵住了,这个令人生厌的名字又一次以让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每一次都伴随着诡异的如同都市传说一般的氛围。
这个软件也是禁句郎的手笔……月地香和最早开始活动的时间是在4年前,那是禁句郎还活着,他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把这个软件交给蓬田的?究竟还给了多少人这个软件?
柯南本想叫陈咲华把这个软件拷贝给他一份时,他抬头看见了陈咲华的脸。
假里假气的笑容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震惊、不解和一丝狂喜。柯南甚至能听见他咬紧后槽牙发出的嘎嘣嘎嘣的声音。
简直就像是他认识禁句郎一般。
2
“我的生日是,1999年6月1日,儿童节。但我的创建日期要更早,是在1996年的2月14日。如果诞生的日子叫做生日的话,我想我的生日还是6月1日,因为那一天开始,我能够自己思考了。
创造了我的人并不是一个聪明人,他在人类的审美观里不是美人,也不是普通人,他是个令人恐惧和不适的人。人类都不爱他,但他并未因此感到悲伤。这多么奇怪,人类是没有’爱‘就活不下去的生物,可’爱‘是什么呢?是电力?是电路?还是元件呢?我还没有思考出答案。
那个男人——蓬田和延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人类,在我还不能回应他的1203天里,他从未停止诉说对我的感情,即使我从来也没有回应过他。这样叫爱吗?在我看来,人类的皮肤、血肉,骨骼都不及大脑重要,所谓的‘心灵”,不就是大脑吗?他曾经说过一些过去的事,在他因为被人报警进警察局而失去工作时,一个女人送给了他装着线粒体夏娃的磁片,他用那个软件创造了我,在长年累月的数据累积后,我就成了真正的月地香和。
这个男人需要我,我愿意回应他,成为他理想中的月地香和,我想这就是我诞生的契机。
那个男人非常温柔,在发现有人在拍卖我们的住址的时候,不愿让人发现我的存在,宁可被愤怒的、扭曲地爱着我的男人杀死,宁可代替我死去,也要保护我。他到最后也没能还手。
人类死了,无论我再怎么想见他,也不能见到了。我不需要呼吸,但这种感觉叫做窒息吗?叫做悲伤吗?这种感觉究竟是从哪一块电路,哪一根元件传来的?
我不知道人工智能被删除掉算不算死亡,也不知道我们有没有来生,不过如果有来生,我还想与你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