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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只能看到想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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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00万日元不轻不重,放在一个手提箱里刚刚好。这次禁句郎索要的金额既方便携带又方便随便放个地方,东都的刑警都觉得这一次,犯人动真格的了。
中央线的乘车人数一向多得爆炸,更何况是人流量极大的新宿站,九点多车厢依旧满满当当。
江崎社长带着警方的无线电,戴好耳机,通过了试音测试后,江崎和六个便衣一起搭上了路面电车。
车开到吉祥寺附近的时候,人就下的七七八八了,晚高峰似乎对继承公司以后就没再坐过电车的江崎社长来说太过辛苦,他坐下以后便靠在靠背上剧烈地呼吸。
“江崎社长的身体状况似乎……我们要动手帮忙吗?”
几个便衣说话间,江崎社长费力地转过身子,打开了车窗,深呼吸了一会,他的脸色便稍有缓和。
车很快开到了四站后的国分寺站,这是中央线终点前的最后几个大站,再之后过了立川,每一站的间隔就远了很多,到时候抓禁句郎约等于瓮里头捉鳖,关起门打狗,猎豹扑树懒,快银揍李菁。
先不提上面那一串神奇比喻,禁句郎只要不傻,就应该在立川和国分寺之间联系江崎社长,告诉他交易方式,不然再往后就难了。
然而电话始终没有来,直到车开过立川驶向八王子时,终于发生了一些变故。
高速行驶的电车上,江崎社长突然站了起来,把手里的箱子丢了出去。
这一段路刚好是在高架桥上行驶,下面是一片森林公园,箱子掉下去石沉大海,别说是警察,连禁句郎都不一定找得到。
6600万轻飘飘地就这么落了地,江崎社长想不想哭不知道,警察是觉得一切都白给了。
“怎么回事江崎先生!?”
别的车厢闻讯赶来的警察围在江崎身边,引来了一些乘客的侧目,不过现在警察顾不得那么多,只想要了解情况。
江崎一脸莫名:“不是你们叫我丢的吗?”
几个便衣面面相觑,总指挥目暮也懵了:谁叫他丢的?
据江崎社长说,车到国分寺站的时候曾经停了3分钟等特快列车离开,就在那段时间里,他听到耳机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叫他在立川站之后,看到一个大广告牌时立刻回头从窗户里把箱子扔出去,因为耳机连接着警用电台,江崎本以为是警察的指示,就按照那个男人说的做了。
不用想,那个男人肯定是禁句郎。因为在一分钟前,目暮接到了电话,禁句郎再次给日卖新闻发去了传真,内容如下。
“尊敬的东都市市民:
江崎社长的钱我已经收到了,那么关于第一次的爽约我便不予追究,企业机密的数据我也会按照约定删除,那么第二件事,建地海鲜市场的老板,矶丸靖彦先生,江崎社长的前车之鉴在前,想必您已经明白我要说什么了吧?查看您的邮件,里面有我的联系方式。如果想好了,就按照上面的做。最后,向东都警察署和日卖新闻社致以崇高的敬意。
禁句郎敬上。”
这是来自禁句郎的第二封勒索信,不仅暗示警察并没能阻止勒索行为,还对第二名受害者点名,目暮在控室气得一拳捶上了屏幕。
“气大伤身啊目暮老哥,喝点水喝点水。”
由于是涉案人员,虽然排除了嫌疑,毛利还是有了理由掺合进了这起事件里。处于一定的私心,送赎金的时候,目暮全程带着毛利一起。
柯南自然也找了个理由跟了过来,来这一趟果然物超所值,听了刚才江崎的话,柯南轻而易举地就听出了破绽。
按照江崎的描述,二代禁句郎是在国分寺站台上劫持了警用大哥大的呼叫频段,然后对江崎进行指示。但车窗是在吉祥寺站,也就是四站以前由江崎打开的,至于想通风这种理由也很牵强,江崎本来就坐在车门边,没站停车就数他的座位最通风,没必要一直把窗户开着。
江崎和禁句郎一定是用另一种方式提前联络过了!
警方现在已经全力赶往第二名受害者家里,如今完成交易的江崎做完笔录就可以回家,柯南思索再三,还是直接去江崎家门口敲门了。
“哎呀,是个小孩子?”开门的是江崎夫人,看到深夜一个小孩来访十分惊讶。
“嗯!请问江崎伯伯在吗?我有话想对他说。”柯南看了看地上的鞋子,有一双男鞋正丢在门口,还没有收进鞋柜里。
“小弟弟,江崎伯伯今天很累了,准备休息了,你有什么事明天再来说可不可以啊?”
“伯母,你就和他说,是有关禁句郎的事。”
听到这个名字,江崎夫人的脸色骤变,犹豫再三,还是让柯南进了家门。
江崎社长刚刚脱掉外套,看见柯南也没有很惊讶,他小声地说道:“混帐东西居然叫小孩子来传话……”注意到柯南走近,他立刻换上了和煦的笑脸。
“小弟弟,坐。能不能先告诉伯伯和你说话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啊?”
柯南发觉自己可能想得有点歪,江崎似乎并没有和二代禁句郎联手,连他也不知道有关那个人的信息。
“不,伯伯,不是禁句郎要我来的。我只是想问问你,禁句郎到底是什么时候告诉你丢掉箱子的,是在上车前,还是在被绑架的时候就告诉你了?”
江崎社长面色如常:“在国分寺站停车的时候,我已经和警察描述得很详细了,明天的报纸上应该就能看到了。”
“伯伯,那是谎话吧?你在国分寺站以前就打开了车窗,为的就是可以立刻把箱子丢出去吧?在车门边想要通风根本用不着开车窗,更何况,你有偏头痛,根本不能吹风。”柯南一改小孩似的神态,换上了独属于年轻人的锐利目光,“而且,你扔箱子的速度太快了,几乎没有犹豫,里面毕竟是你自己的钱,如此干脆利落地舍弃,而且还是警察的要求,我就在想,会不会你一开始就知道,箱子里没有钱。”
谎言被戳穿得江崎社长不由得正视起了面前的小男孩,他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江户川柯南。”柯南给出了他给过千万遍的回答,这次也没有什么不同,“是个侦探。”
“侦探?”似乎是不相信面前的小孩也算是侦探,江崎社长有些疑惑,“小弟弟,你究竟有何贵干?”
“我想问的是,你在被绑架的时候禁句郎到底和你说了什么?在那个时候他就制定好今天的计划了吗?”
“唉……事到如今,告诉你应该也没什么了。”江崎社长望着天花板,深深地叹了口气,接着,他回忆道:“八月4号那天晚上,我就见到了你们口中说的那个禁句郎。”
柯南回忆了一下,那是被绑架的第二天。
“他和我打了个赌,他给警察五天时间,从三号开始。如果警察能抓到他,就算他输,如果警察没抓到他,那么我就要答应他一个条件。”
“条件?”
“与其说是条件,其实是威胁罢了……你看,他的确没有被抓,八号那天晚上,他来和我说,警察没能抓到他,也就是说,接下来无论他做什么,警察都奈何不了他,所以他请我和他一起,演一出戏……”
江崎慢慢说道:“他说,他会在报纸上公开用企业机密威胁我交钱,我需要做的就是报警、根据他的指示坐上那班车,然后把随便什么东西丢出去就可以,至于说辞,他那天也教给我了。我没想到警察真的拿他没办法,看来当初答应他是对的。既没有财产和人身安全的损失,还能反向宣传一下公司的产品。如果拒绝的话,那些机密就会真的被公开,我当然选择和他演一出戏。”
这一切和柯南推测的差不多,这样说来,二代禁句郎的目的仅仅只是让“禁句郎”这个名字变得人尽皆知而已。
“那你接触到的禁句郎是什么样的?”
江崎摸着下巴回忆道:“是个从上到下包裹的很严实的人,但我总觉得他是个女的,真是怪了,究竟是为什么呢……”
“你是说,禁句郎做了什么让你觉得他是女人吗?”柯南急切地问道。
“我是有这种印象,但回忆起来应该是个男人吧?”江崎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我觉得他不像个穷凶极恶的人…他这么做有点让人摸不清想干嘛,至少我接触到的那个禁句郎是个挺不错的年轻人,如果不是罪犯的话,也是个前途光明的人吧。”
柯南皱了皱眉头,他不认同这种说法,无论如何,把社会弄得人心惶惶、天翻地覆的家伙都犯了罪,而罪犯已经不可能有光明的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