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腾靳司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张敏忍不住嘴角微勾,那狞笑着的神态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
鱼儿就要上钩了,要稳住。
B市殡仪馆里。
工作人员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不住地问,“你们认清了吗?你们确定是死者的家属吗?怎么连自家人都不认识了?”
顾如烟和司徒冰面面相觑,这具尸体已经有些腐烂了,并且浑身上下都是伤口,脸肿的像篮球一般大,辨识度非常低,身上除了那张身份证和照片之外,再无他物。
她忍着腐尸的臭味,仔细辨认过了,却依然难以下定论,这尸体和顾鸣的体态特征差不多,可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具尸体不像是顾鸣的。
最后得出的结果是……不确定!
在司徒冰的建议下,为了确保万一,顾如烟提出了通过检验DNA的方法,来确定和死者的关系。
从停尸房出来,顾如烟蹲在路边,哇哇的吐了起来,刚才的腐朽味儿差点让她窒息了。
“烟烟,你有什么看法?”司徒冰忍不住问。
“我不敢确定,那具尸体是不是哥哥的?”顾如烟有些迟疑。
她心里当然是盼望着,一定不要是那个结果。
“现在一切就只有等检验结果出来就有定论了,”司徒冰仍旧没有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甚至心里已经有了某种定论。
顾如烟的心里,已经没有来的时候那样的悲伤了,她在心里默念着:不是顾鸣,不是顾鸣……
想到小时候与顾鸣相处的点点滴滴,顾如烟的内心一阵悲怆,如果,那具尸体和顾鸣毫无关系,那么哥哥现在又在哪儿?
看着顾如烟一言不发的隐忍模样,和由于没有吃睡好而显得异常憔悴的面庞,司徒冰忍不住想把这个看起来柔弱实则内心坚韧的女孩子一把拥过来,抱进怀里好好温暖一下。
“烟烟,我的肩膀可以借给你用一下。”司徒冰说完,便红了脸。
“虽然用不到,但还是谢了。”
看着司徒冰窘迫的样子,顾如烟完全笑不出来,但是此刻,她眼前忽然一阵眩晕,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
司徒冰一个健步跃上来,一把拎住顾如烟摇摇欲坠的身体,像老鹰抓小鸡一样的把顾如烟提了起来。
“你怎么了?”司徒冰关切的眼神注视着顾如烟。
“我有点低血糖,可能和早上没有吃东西有关,现在有些眩晕。”
顾如烟本来就没有休息好,再加上刚才“艰难”的认尸过程,让她的体力达到了极限。
“走,我背你到停车场吧!”司徒冰不由分说,便扎下马步蹲了下来,好让顾如烟稳稳当当的趴在自己的背上。
“这……不妥吧,万一被人看到了……”顾如烟有些犹豫。
“烟烟,这里是殡仪馆,谁有事没事往这儿来啊。”司徒冰再次示意顾如烟,趴到他的背上。
“那好吧!”顾如烟不再争论,只好老老实实地照做了。
这一切,都被后面车里的一双眼睛看的清清楚楚。
顾如烟口口声声说和司徒冰没有任何瓜葛,可是面前的两个人,就这样在他面前大摇大摆的走过,连他赌气似的的鸣笛声都没有听到,任谁心里也会不舒服的吧。
腾靳司顿时血涌上头,气的肺都要炸裂了。
“好了,我感觉自己可以走路了。”顾如烟的头正好耷拉在司徒冰的耳边,两个人看起来暧昧的很。
“不行,你体力太差,马上就要到了,你不要挣扎。”
看着司徒冰白白净净的耳根,嗅着司他身上沁人心脾的“斩女香”,顾如烟居然觉得很好闻。
嗯,以后要给靳司也买这个味道的香水,正好他的生日快到了,可以作为他的生日惊喜送给他。
顾如烟忍不住深深呼吸了两口,她要记住这个味道。
终于看到自己的车了,司徒冰咬紧牙关,继续背着顾如烟往前走去。
一个高大的身影横在那辆法拉利车前,司徒冰先是看到了两只脚,继续往上看,是两只修长的腿,再就是交叉放在胸前的两只手,直到看清了脸。
“靳司,你怎么来了?”
顾如烟僵住了,她的两只胳膊还环绕在司徒冰的脖子里呢,此时,却局促不安的无法抽离。
“我要是不来,怎么会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腾靳司面色严肃,酸酸的说。
甚至中间隔着司徒冰,顾如烟都能闻到空气中的那股醋味儿,她差点忘了,腾靳司可是一只醋坛子呢。
司徒冰也感到气氛不大对劲儿,便把顾如烟放了下来,尴尬的站在一旁。
“靳司,你误会了,司徒冰他只是……”
顾如烟一时语塞,她觉得怎么也解释不清楚了。
“顾鸣出事了,为什么不通知我?”腾靳司的声音冷冷的,似乎还有一丝怨怼。
“我……不是我怕你工作忙嘛……”顾如烟暗暗叫苦,腾氏集团刚刚走上正轨,腾靳司每天忙的像陀螺一样,再说事情这么紧急,别说腾靳司赶不过来了,就算能,她又怎么忍心……
“烟儿,你何时跟我这么见外了。”腾靳司并没有打算就此了之,上前一步抵在顾如烟的跟前,“宁愿告诉他,也不愿让我陪你?”
“不,靳司,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顾如烟语无伦次的抢着解释,可是却无济于事。
她想告诉腾靳司,她根本没有通知司徒冰,是司徒冰自己接到警方电话的。
然而,腾靳司并没有给顾如烟解释的机会,摆出一副霸道总裁范儿,紧接着说,“烟儿,我以前告诉过你的,自从订婚后,你的一切,我都必须参与,是必须,你难道都忘了吗?”
顾如烟后退了一步,她明白,腾靳司一旦醋意大发,便会对周围的一切不管不顾,更不会留意到被冷落在一旁尴尬不已的司徒冰。
腾靳司步步紧逼,顾如烟节节后退,一直退到后面的墙上,完全无处可退,这才停了下来。
她瞪着无辜的眼睛,看着腾靳司的一只胳膊穿过自己的耳朵贴在墙上,霸道的把她半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