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烟一刻也等不了了,她恨不得立马约到克莱夫医生,让他采取医疗手段,让昏睡的母亲清醒过来。
即便经验再丰富的护工又怎样,妈妈不还是躺在病床上,连一丝反应都没有。
即便医疗条件好又怎么样,医生还不是一个个束手无策,只是每天为妈妈的身体里输入营养液维持生命罢了。
即便住着高级病房又如何,还不是和活死人一样躺着受罪,毫无生命质量可言》。
顾如烟坚持认为,只有让妈妈醒过来,站起来,重新赋予她有活力有尊严的生命,这才是为人子女的一片孝心,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想必以后腾靳司知道了,也会明白她想救妈妈的一片苦心。
正在这时候,腾靳司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屏幕,对顾如烟说,“烟儿,我去接个电话,你等我一会。”
在离顾如烟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拐角,腾靳司就在那里,按下了接听键。
腾靳司从来接听电话,从来都是当着顾如烟的面,这回是怎么了,顾如烟起了疑心,便悄悄跟在腾靳司后面,看看到底是谁打来的神秘电话。
“喂,你好!我是腾靳司。”
……
“是的,我一个月前约了克莱夫医生。”
……
“什么?为什么拒绝?这个病人对我来说很重要,我知道克莱夫医生专为皇室看病,但是我愿意花更多的钱,只希望……”
……
“喂喂,你能再帮我约一次吗?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我说到做到,喂喂喂……”
腾靳司拿着电话,懊恼的一把捶在墙壁上,手指头的背面隐隐渗出血迹。
顾如烟站在腾靳司的身后,看着他手上的血迹,心中百感交集。
面前的这个男人,曾经骄傲的不可一世,可是自从遇到了她,便放下了高傲的头颅,现在居然为了她,跟别人说尽了好话。
正在腾靳司懊恼的不知所以的时候,他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无能为力,所有人都认为自己无所不能,现在居然却约不上一个海外的医生,甚至连自己被拒绝的原因都不知道。
一双温柔的手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腰,把脸紧紧贴在他的背上,温言软语传入耳内,“靳司,我都听到了,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很感动。”
顾如烟几乎要热泪盈眶了,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这话一点儿也不假,要不她怎么那么多的泪水呢。
“烟儿,对不起,又让你失望了,自从妈妈被宣告不治之后,我就开始预约克莱夫医生了,可是……”腾靳司不知道怎么和顾如烟解释他的失败。
““刚才我都听到了,靳司,不怪你,真的不怪你,我知道克莱夫特别难约的到,再说又在千里之外,漂洋过海的,被拒绝也是情理之中的。”
顾如烟看着腾靳司满含歉意的眼睛,赶紧用手捂住他的嘴。
“不过,我不会放弃的,我还会继续和克莱夫医生预约,希望有一天我能打动他。”
腾靳司主意已定,满怀着信心,可是顾如烟的心却拉不回来了。
“靳司,不必了,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完全是徒劳而已。”顾如烟已经打算把希望寄托在李嘉丽身上了。
听说,如果第一次没有预约上,那么需要间隔半年之后,才能与克莱夫进行第二次预约。
而顾如烟,显然已经等不了那么久了,她绝对不允许,妈妈再次发生像呛咳那样危险的事情。
“烟儿,你还是坚持要带着妈妈回B市吗?”腾靳司追问。
“嗯,是的,”顾如烟重重的点点头,她心意已决。
腾靳司别过脸,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大约十秒钟之后,又把头扭了过来。
“烟儿,是不是因为今天参加了唐帆的婚礼,心里开始不平衡起来了,你要相信我,我会尽快说服奶奶的,到时候,我们的婚礼一定比这个还要盛大,我一定要让你做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子。”
腾靳司说的很动情,要是在平日里,顾如烟肯定要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扑倒腾靳司怀里撒娇一番了。
可是现在,她却连这点冲动和欲望都没有了,她的心,一直系在豪华病房里,躺在病床上的妈妈身上。
“靳司,你知道的,我没有这个意思,唐帆和李嘉丽的婚礼,我是真心实意过来祝贺的。另外,我一直都相信你,可以给我一个美好的未来,我对你很有信心的。”
顾如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给了腾靳司这么大的不安全因素。
“那你为什么要走?我们不是说过吗?你回来A市,我们一起照顾你的妈妈,在一起这么久,我也已经把她当成自己妈妈了。”
腾靳司始终不明白,顾如烟到底哪根弦打错了,非要离开A市不可。
“我觉得,我现在工作上还需要历练我,而金三角公司,是目前最能锻炼我的个人成绩了,我一定会用实际行动证明,我顾如烟是有真才实学的,并不是一个只能供养男人观看的花瓶。”
这一番话,是针对腾家的那些个族人们而说的,他们不止一次表达出对顾如烟身份地位的鄙视,在古如烟心里,像扎了一根刺,动不动就会疼一下。
“那些人,就不要理会他们了,就当他们不存在好了。”腾靳司一句云淡风轻的话,是多么无奈而又充满深意。
就是他们,一次次的伤害着自己的未婚妻顾如烟,就是他们,一次次在用腾家的颜面演绎着他们的无耻嘴脸。
“天色不早了,你送我回去吧!正好我也想问一问街坊邻居们,在妈妈倒下的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些什么?”顾如烟终于回归了理智。
这个问题,在她的脑海里盘旋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时间和精力,来印证这一切。
既然这次回来了,有打算离开这儿了,那么干脆就弄清楚,妈妈那天为什么会倒下?
医生说妈妈的大脑受到了很严重的刺激,到底又是谁,刺激了妈妈?
还有妈妈倒下前的那个电话,到底是谁打过来的?
顾如烟心里的疑问,就像一个线团,解也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