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昌盛说着,一步一步向着顾如烟走过来,脸上的表情阴冷而狰狞。
顾如烟发现,在这个偌大的客厅里,自己已经被逼到了墙角,毫无退路了。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顾如烟的声音里夹杂着丝丝颤抖,呼吸的声音都沉重了许多。
这时候,于昌盛居然真的停了下来,在距离顾如烟一步之远的地方。
“像,真像,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愧是那个贱人生出来的,”他仔细端详着顾如烟的脸,嘴里喃喃自语。
“只可惜不是老子的种,否则我还真的不忍心毁了她。”
于昌盛说着,从腰间拿出一只匕首来,在顾如烟面前晃了几晃,吓得顾如烟花容失色。
“你……你想做什么?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不能伤害我……”顾如烟的手使劲的扣着墙壁,身体紧紧的贴在墙壁上。
“你说老子想做什么,就是和这张一模一样的人,太善于伪装了,骗的我于昌盛团团转,这才着了她的魔,哼哼,现在,老子要亲手毁了她的女儿……”于昌盛拿着冰凉的匕首在顾如烟的脸上拍了几拍。
一种刺骨的寒意瞬间笼罩了顾如烟,她感到深深的绝望。
“小野种,我要一刀一刀,把你这张漂亮的脸蛋给毁掉,然后拍成照片,拿到沈文芳面前让她好好看看,哈哈,我要想象一下那个场景,简直不要太爽快……”
刺耳的笑声回荡在耳边,顾如烟不寒而栗,看来今天就要命丧黄泉了。
她放心不下妈妈,如果自己不明不白的死在于昌盛手里,她知道了,一定会痛不欲生的。
妈妈真可怜,遇到了于昌盛这样的男人,毁了她的一辈子,也毁了自己和哥哥的未来。
顾如烟紧紧闭上眼睛,生无可恋。
她能感觉到,那匕首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也许只是一瞬间,血就会顺着脸颊流下来。
害怕,恐惧,无边的黑暗……瞬间包围可了顾如烟,她变得麻木了。
就在顾如烟彻底绝望,任人宰割的时候,只听见“咚”的一声,门居然被一股巨大的外力给撞开了。
“谁?”
于昌盛显然吃了一惊,眼睛瞪得大大的。
差点吓晕过去的顾如烟也慢慢睁开了眼睛。
一个身材挺拔的英俊男人,正站在他们的面前,一双淡漠幽深的褐眸孤冷凌厉,好看的剑眉紧蹙,两瓣薄凉的唇,抿成一条弧线,只是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依旧透着丝丝清冷,目光如一道闪亮的利刃般,直接刺向于昌盛。
“靳司!”
顾如烟如释重负,心里一阵窃喜,激动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原来他并没有离开,他一直在外面守护着她。
“放开她!”
腾靳司强大的气场和命令的口吻一下子镇住了于昌盛。
他有一丝走神,手里的匕首不由得松动了起来。
就在这个间隙,腾靳司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一个纵身飞跃起来,横扫一脚,脚尖正好踹在那把离顾如烟只有几厘米之遥的比首手柄上。
随着脚尖勾起的力度,那把匕首的刀刃完美避开了顾如烟美丽的脸颊,“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就是飞起的那一脚,震得于昌盛手腕上一阵硬生生的疼,龇着牙咧着嘴,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呻吟声。
还没等于昌盛反应过来,腾靳司又飞起一脚,这一脚,竟结结实实的落在了于昌盛的胯间。
“哎哟,哎哟……”
伴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于昌盛两只手赶紧护住裆部,那蚀骨钻心的疼痛已经让他无暇顾及旁边的人质顾如烟。
他大概打死也不会想到,明明已经马上就要得手了,却半路杀出个要他命的人,还不明不白的挨了两脚。
此时,于昌盛已经疼的弯着腰蹲在了地上,不住的痛苦呻吟着,这种疼痛让他一辈子也忘不掉。
“烟儿,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腾靳司看到敌人已经对自己没有任何威胁了,赶紧一个箭步跨到顾如烟面前,凝视着她。
“靳司,我……没事,”顾如烟紧咬着的牙关这才慢慢开始放松,刚才的紧张感造成的神经绷紧状态也在逐渐消失。
然而腾靳司还是不放心,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确认顾如烟确实没有收到外伤,这才放下心来。
“看吧,我真的没事!”顾如烟在原地转了一圈,又朝腾靳司勉强笑了笑。
“那就好,那就好,我刚才都快被吓死了。”腾靳司长舒了一口气。
顾如烟这才注意到,腾靳司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密密麻麻的一层汗珠。
而自己的衣衫,因为刚才的过度紧张,已经早就被汗水打湿了,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很是不舒服。
刚才全身肌肉紧绷的时候还浑然不觉,此时小风吹过,却感到一阵阵的透骨的凉意。
就在两个人浓情蜜意的时候,顾如烟忽然眼睛瞪得圆圆的,大惊失色的喊道:“靳司,小心!”
这时候,腾靳司身后的于昌盛已经拿起了刚才被踢掉的匕首,穷凶极恶的朝着腾靳司的心脏直刺过来。
只觉得身后一阵冷风掠过,在千钧一发的时刻,腾靳司疾速反应过来,急忙把顾如烟往旁边一推,再一个完美的俯身,一把匕首的刀刃与腾靳司擦身而过,径直往前飞去,直到最后狠狠的插到了墙壁上,这才悄无声息的停了下来。
“呵,不要命的家伙,居然敢偷袭!”腾靳司转过身来,一个螳螂拳便朝着于昌盛飞了过来。
几乎来不及反应,只听于昌盛“哇呀!”一声,便重重的倒在了地上,用手捂着胸口,从嘴里,鼻子里喷出的血顺着脖颈流下来。
“血,血,我流血了。”于昌盛在脸上一抹,鲜红的血混着几颗掉落的牙齿淌在了手上。
自己的偷袭非但没有伤到敌人,倒是反噬了自己,碰了一辈子灰不说,现在还受了伤,现在五脏六腑都是钻心的疼。
对于一向习惯了占便宜的于昌盛来说,这是人生中莫大的耻辱。
他可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岂肯就此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