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少年中,孟海年龄最大,身材也高大,在同龄人中算是颇为健硕的;
宋文年岁最小,长得文质彬彬,读书更是五人中最多的;
林方成生得是面容俊俏,只是面容略微苍白,显得人就有些阴柔了;
剩下两人——其中一个相貌并无过人之处,身材却是最为健硕的,虽不及孟海高大,可浑身的腱子肉却比孟海要显得强横的多,也是最引人注目的;
最后一个少年便是刚刚出声说话的人,面容与几个同伴一般稚嫩,长相也看不出如何的器宇不凡,只能说还算端正,唯独说话之时却让人如沐春风,莫名的心安。
此时开口说话,众人便不再作难让谁先去了,宋文更是感动不已,往前挪了两步“还是云帆哥最仗义,不像他们俩,就知道合起伙来坑我,啥事儿都让我上,常三思又是个缺根筋的,每次也不知道帮帮我,还是云帆哥够义气……”
一身腱子肉的常三思听见在说自己,只是冲宋文‘嘿嘿’憨笑一声便没了下文,惹得宋文一通白眼
“好啦……快走吧,再说下去一会儿找不着老头了。”撂下一句话,被唤作云帆哥的少年便当先向说书的老头跑了过去
剩下几人喊了句“走!!”也紧随其后的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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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个破褡裢,嘴上哼着小曲,说书人悠哉悠哉的往酒馆走着;
这老头是个走街串巷摆野摊的,读过几年圣贤书,能识文认字,却没能在文坛混出个名堂,被大浪淘沙给淹没在学问的泥石流下了,算半个文人……一个失意人。
一生未娶,无儿无女的一个五十多岁孤老头子,走到哪儿便在哪儿待上三五天,给人说上几个简短故事混个饱肚的饭钱。近段时间游走到这个叫柳叶镇的地方,便在小镇支起摊开始给小镇居民说起了书。
这一待便是半月有余,一来小镇平时也没几个外来人,老头在这说书倒是引来不少居民的捧场,比别的地方挣的多了不少。
二来便是老头儿此刻要去的酒馆,不仅酒香菜美,更重要的是这家酒馆的掌柜的,是个风韵犹存的妇人,姓姚,是个没了丈夫的寡妇,老头儿光棍了一辈子,看见女人就走不动道,更别说还是一个颇有韵味的半老徐娘,老头儿来了一次就被迷上了,每日说完书就去酒馆要上一壶酒、两碟菜的待上半天,一边喝酒一边不时的偷瞄两眼掌柜的,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这是在欣赏‘风景’,放在别人的眼中就显得极其猥琐了。
老头儿此时心情不错,今日挣的比往常要多不少,想着这次到了酒馆定要多跟掌柜的要上两个荤菜,显摆一下自己的财力,免得自己每次去了都对自己爱答不理的,连店小二看见自己都一脸的嫌弃之色——
岁数越大越好色,这句话真没说错,老头儿平日没少对酒馆掌柜的产生幻想,虽然到现在只与人家说过寥寥几句话,可在老头儿脑子里却仿佛已经要和妇人‘夫妻双双把家还’了。
嘴里哼着荤曲,脑子里想入非非的老头儿已经可以看见酒馆的幌子了,脸上的笑容就愈发显得的猥琐不堪起来……
“先生……”
“我操!!”
……
“先生没事吧??”
被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大跳的说书老头儿差点腿一软跪在地上,拍着胸口惊魂未定的望着说话的人
“哎呦天啊!你——吓~吓死~我了,我说、、能不能不要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说话啊?老命都快吓没了!”
看对方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老头本来想骂上几句,但瞅见少年身后又跟上来几个同伴,其中两个长得也忒壮实了些,万一惹恼了他们自己恐怕会吃亏,到了嘴边的脏话就又给咽了回去。
少年也意识到自己确实有点太莽撞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略带歉意的冲老头笑一笑
“不好意思啊先生,是我太莽撞了,惊吓到先生,给您赔不是了。”说着弯腰做了一辑,老头儿见对方还算有礼数便也不做责怪,负手而立轻轻颔首
“嗯,以后可别冷不丁的在人背后出声了,也幸亏是老夫为人正直,心无邪念,才没被你给吓到,换做旁人非让你给吓出个好歹来”
看着老头儿一副高人做派,少年差点笑出声来,这老头儿刚才明明都快吓得跪到地上了,这会儿倒装的风轻云淡了。不过毕竟是自己做的不对,也不好让老头儿尴尬,便强忍着不笑出声来。
“是、是……先生教训的是,晚辈受教了!”
老头儿还要去酒馆喝酒顺带着欣赏一下‘风景’,不愿意和几个小孩多说废话
“行了,不跟你们计较了,一边儿玩去吧。”
扭头便朝酒馆走去‘嘿嘿~姚掌柜,我来了……’
“先生且慢!”
老头儿面带不悦的转过身来,这帮小崽子,还没完了是吧,刚刚吓了自己一哆嗦不说,这会儿又拦着自己去看那婀娜多姿的姚寡妇,到底要搞什么幺蛾子?
“干什么?!一而再的跟着老夫到底要干什么?”
少年没想到老头儿脾气这么怪,自己只是叫了他一声对方便发这么火了!却不知老头儿是今日挣了不少钱,正准备去酒馆奢侈一回,好在美人面前显摆显摆,让美人也知道自己是视钱财如粪土的——当然,粪土这词不太适合用在酒馆这种地方,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所以此时被几个少年叫住,才会有些气恼。
“呃~先生息怒,刚才在街边听先生说书,俺们几个觉得先生的故事说的太好了,俺们听得仿佛身临其境一般,只是先生说到正要紧处却收了摊,我们迫不及待想知道故事的最后结尾,便一起来找先生,想着先生能跟我们说说这故事的最后结局。还望先生勿怪!”
少年一口气说明了来意;刚开始老头听少年夸自己书说的好不由得洋洋得意,只是最后却听是要自己给说结局的,便有些不高兴了,自己还要用这最后一段结尾把明天的酒钱挣出来呢,当然要等到明日人多有了金主了才能开讲,怎么可能现在就说给你们几个小兔崽子听?
“老夫收摊时已经说了,今日只讲到这儿,你们明日还去等着就是,到时便知道结局了。”老头儿不耐烦的挥手撵人,觉得几个少年真是可笑。
见老头儿又要转身离去,几名少年便有些着急,‘呼’一下把老头儿给围住了。“老先生!您就跟我们说说吧,我们实在是想知道黄文燕和章胜几个恶人到最后怎么了!”
“怎么!?你们要干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要对老夫用强吗!?”老头儿被吓了一跳,双手在身前胡乱比划了一套招式为自己壮胆。
“老先生,求求您了,您就给说说吧,您要是不说我们可就跟着您,您到哪我们跟到哪,只要您不觉得碍眼。”几个少年七嘴八舌的对围在中间的老头儿说着;说是走哪跟哪,实则老头儿被几人围着跟本哪都走不了。
“你……你们……”老头儿被几人气得直哆嗦,伸手指着几人话也说不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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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唉~~!!”
被几人纠缠的束手无策,瞪着眼挨个儿扫视了几人一遍,老头儿长吁短叹的,纳闷自己怎么碰到了这么几个无赖货,只是可怜了我的姚掌柜,还在翘首以盼的等着我去用膳呢!
姚掌柜估计不知道会有这么自恋的人,而且还是个糟老头子,能在白日里就做起了美梦。
老头儿臆想着人家姚掌柜是如何如何的盼着自己前去,这会儿不见自己登门又该是如何如何的伤心欲绝,眼睛时不时的往酒馆方向瞅一眼,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什么,不由嘿嘿奸笑出声,见几个少年看着自己,装模作样的收敛了一下神色对几人正色道
“几位小友啊!不是老夫不愿说与你们几人听啊!实在是你们这是在难为老头儿啊,你说我这孤苦伶仃的一个糟老头子,平日里就指着这些个轶闻趣事挣几文银子解决温饱呢,总不能谁一来求就讲给谁听吧?那老朽不是早就被饿死了嘛!”
老头儿装模作样的神色,加上这一番话说的也确实合乎情理,倒真让几个少年觉得不好意思了。
略微沉默,被唤作云帆的少年对老头儿再次抱拳拱了拱手说
“先生言之有理,是我等欠考虑了,不该强人所难,还请先生见谅,先生请!”说着侧身让出路来,做了个请的手势要让老头儿走
老头儿微微错愕,脸上失望之色一闪而过,显然少年的做法让老头儿临时起意的想法落空了,不过也不是如何的纠结,冷哼一声,迈步便从几人中间走出。
“等等!你要怎样才肯讲给我们听!”林方成不愿就这样让老头儿走了,再次出声喊到。
见老头儿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林方成重复道“你要怎样才肯讲给我们听?”其余几个同伴也都满脸希冀的望着老头儿,等老头儿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