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过来卷起窗帘的花边,勾在了钢琴架上的花瓶上,啪嗒一声摔在了地上,变成了碎片,突如其来的响声把半夏从回忆中惊醒。
她突然想起随自己来到朱家的有一些东西装在一个储物盒里,好像是被佣人收到了顶楼的储藏室中,小时候的印象也不是很清晰,好像就是一些普通的用品,一本笔记本,扉页上写着半夏的出生年月日,除此之外全部都是空白,还有一个打不开的木头盒子。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听到干娘说到了自己的身世忽然有些伤感,也不知道自己的亲身父母现在在哪里?当年为什么要把自己遗弃,当时来到朱家的时候已经七岁,非常清楚的记得干爹干娘把自己从孤儿院接走的情形,朱家的佣人拿着新衣服直接就给半夏换上,孤儿院里所有的东西,干爹干娘都不让带,只是这个盒子,孤儿院的院长很郑重的对朱润东说:这是当年发现孩子的时候,和她的襁褓摆在一起的,肯定是她的父母留给她的。你们还是带走给孩子留一个念想吧。
朱润东接过箱子随手翻了翻,看到木头盒子的时候突然变了一下脸色,领着半夏就走了,回到家之后,谁也不理,关着书房门一连几天都不出来,只有干娘天天领着自己,因为干娘的亲生儿子早就不在了,所以干娘把自己视为己出,每天都是用心的陪伴,那个时候的半夏过得还是很快乐的。在朱家生活了那么多年自己从来没有提过要去找亲生父母的事情,甚至从内心比较抗拒去想这件事情。所以箱子被拿走之后就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主动去找过。
凭着印象,半夏一个人悄悄上了顶楼,整栋别墅只有过道上的灯还亮着,看来佣人们都已经睡了。半夏来到顶楼储藏室门口,看到门把手锃光瓦亮的,看来是佣人们经常打扫的结果,半夏在门口听了半响,没有任何动静,才轻轻拧开了门把手,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这不是半夏有意而为之,而是她真的只是想偷偷看一眼就回去睡觉,如果这件事被干娘知道了,她肯定会伤心的。
半夏也不敢开灯,只是轻轻拉开了窗帘,让月光照射进来,借助着月光,半夏打量了一下阁楼的布局。
看来,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没什么变化的,角落里摆放着干娘才踩了几次的健身机,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雕塑,一个很旧的书柜,以及钓鱼所用的渔具。
半夏搬了一个凳子过来摆在书柜旁边,然后轻手轻脚的爬了上去,果然发现有一个盒子,可能是佣人也忘记了上面摆着的盒子,忘记打扫了,上面布满了灰尘,半夏拿出纸巾慢慢的拭去了上面的灰尘,压抑着激动的心情,打开了盒子,印象中的那本笔记本果然还在,这是一本白颜色的本子,因为年代比较久远都已经泛黄了,打开之后在扉页上看到了一行字,“1996年6月22日晨6:45”,字体娟秀,除此之外并没有看到其他任何的信息,6月22日是夏至节,所以孤儿院的院长给她取了这个名字,院长把这个含义告诉朱润东之后,朱润东沉吟了半天就说既然是这样那就不用帮她改名字,仍然叫半夏,花开半夏嘛。
半夏接着翻了翻其他的东西,没有发现木头盒子,“奇怪,明明就是有一个木头盒子的呀。”半夏把盒子所有的东西都要轻轻拿出来在地上一字排开,分别是一套婴儿的衣物,一个裹被,一双小袜子,一双小鞋子,一本笔记本,还有一一团邹巴巴的纸。
半夏拿起纸团端详了半天,轻轻地打开,居然看到里面是一团硬邦邦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看到这里半夏心里很是难受,一点线索也没有,自己在干娘面前虽然说一辈子不会去找她们,那是因为她痛恨自己的亲生父母把自己遗弃了,但是今晚干娘的一番话又打开了自己尘封的记忆,有谁不渴望拥有父母的疼爱,有谁不渴望能够在自己亲生父母面前承欢膝下。但是半夏生性坚强,在国外念书的时候都是独自一个人,早已经习惯了独立坚强的生活,为了能够自保,半夏在拼命的念书之余还拼命的学习格斗术、马术、武术、射击、飞行等科目,门门都是满分,连她在国外的保安都自嘲说,自己可以失业了。
此时半夏的脸颊上默默的留下了两行泪,但是她紧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过了许久,才发现嘴唇已经被咬出了鲜血,混合在泪水中滴落在了手中的纸团上,继而流淌在了纸团中黑乎乎硬邦邦的东西上,鲜血流在上面转瞬即逝,感觉好像是被这东西给吸收了,这黑乎乎硬邦邦的东西慢慢的膨胀起来,感觉就像是干枯的花茎再慢慢吸收着养分,半夏的血液和眼泪在它的表层流淌循环,慢慢的恢复成了它本来的面貌,这时候半夏忽然知道它是一个什么东西了,原来是一个婴儿脐带脱落的部分,因为半夏在国外主修的就是经济学和医学,因为干爹要让她回来接管生意,所以她放弃了学医。
看到这里半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了,原来这就是她和母亲血脉相连的纽带呀,半夏激动拿起这段纽带,正待仔细端详的时候,脖子上的小玉鱼突然就像活过来一样飞到她的手掌,用嘴用力去嘬,瞬间脐带和血就消失殆尽,半夏根本没有机会去阻止,瞬间小鱼儿就恢复了正常,只是在鱼身中央多了一道鲜红色。半夏立马就觉得脑海一片清明,再看白色的笔记本忽然发现,上面出现了很多一大串一大串的数字,而且笔记本在慢慢消亡,半夏赶紧抓紧时间把这些数字默念一遍记在了心中,不知道是半夏本身就记忆力超群还是刚才小鱼儿出现的异象,几百个数字瞬间就记在了半夏的脑海里。
“这肯定是父母留给自己的秘密,难说她们当年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把我抛弃,我可以用父母留给我的线索来揭开谜题。”
与此同时,朱润东房间的木头盒子突然亮起了一道光芒。
“东叔,你看。”Gilbert大惊失色,指着木头盒子对朱润东说。
“不好,赶快去看看半夏现在在哪?
朱润东和Gilbert从书房就直奔半夏的房间,这时半夏刚好从阁楼溜下来正好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