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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盘问

郭夫人看着宋侯爷确实生气,上前便问绿柳道:“你日日跟在你家小姐身边,便由你来说,今日发生了什么?”

绿柳颤颤巍巍的,听到郭夫人这么说,一下子跪在地上,就要开口回话。

宋亦然这个时候倒是开口说:“绿柳,把那茶水递给我!”

绿柳站起来把旁边桌子上的茶水递给了宋亦然,目光交汇的时候宋亦然狠狠的瞪了绿柳一眼。她知道宋亦然在给她示意,不让她把今日和慕程的事情说出去。

绿柳双目眨了眨,会意了宋亦然的意思。

宋亦然这才接过茶水,安心的躺在了身后的软枕上,倚着软枕探着头看绿柳如何辩解。

如今的绿柳心里可谓是十分复杂,她不过是一个小丫环,如今郭夫人这么开口问她,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开口。

前面的事情她倒是可以全说实话,可是有一段时间她和宋亦然并没有在一处,这一段时间她又该如何编下去呢。

正当绿柳思索着,郭夫人大呵一声:“本夫人让你开口说今日的事情,怎么那么磨蹭!在想什么?难道连方才发生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吗?”

绿柳急忙扣头,说道:“还请夫人恕罪,并非奴婢磨蹭,只是今日事发突然,奴婢也是惊魂未定,若是说的断断续续没头没尾,侯爷和夫人还听什么,奴婢脑子笨,想在脑子里理清楚了再说。”

郭夫人转了几圈手中的手炉,看了一眼绿柳,说:“也罢,你便仔细想想,别有什么说漏了的!”

绿柳点了点头,抿着小嘴倒是真真切切的去用心想来一番,末了,才开口道:“侯爷,夫人,今日的事,是这样。今日奴婢同大小姐一同去京都街市里去挑选布匹,这件事情侯爷也是知道的。”

绿柳把话抛给了宋侯爷,宋侯爷想了想,确实有这件事情,便对着郭夫人点了点头,示意郭夫人绿柳说的不是假话。

绿柳看到宋侯爷点头,才又继续道:“随后小姐便带着奴婢跟着京兆尹李大人一同去…”

绿柳的话还未说完,郭夫人便一脸诧异,打断道:“京兆尹李大人?”

“正是京兆尹李大人!夫人若是有什么疑问,便可问侯爷,奴婢和小姐跟着李大人去,这侯爷也是知道的。”绿柳补充道。

宋侯爷挠了挠头,含糊其辞道:“今日李翰过来确实说是要带着阿然去看布匹,说是为了感谢阿然上次相助的事情。夫人,这是正经事情,而且那李翰也并非只身前来,他带着几个侍从前来,我看他说的也是在理,便也没有多想,就让阿然跟着去了,夫人…”

郭夫人听了这话,哪里还按耐得住,厉声说道:“阿然的名节侯爷难道一点也不担心吗?若是被别人知道了阿然跟这样一个人单独出去,外面会怎么风评咱们,侯爷可有想过吗?再说了,那京兆尹李翰家算是什么小门小户,也敢上赶着咱们阿然!”

郭夫人边说边生气,坐在一旁拿着手绢掩着面,慢慢的顺着气。

“夫人,这事情你是在怨怼本候吗?”宋侯爷也有些气急的说。

郭夫人摇了摇头,面不改色道:“侯爷对阿然一片爱护之心,我哪里敢怨怼侯爷,怕是侯爷多虑了。”

宋侯爷摇了摇头。

内屋里一阵沉默,孙管家和宋亦然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本来是好好的听绿柳说起这件事情的原委,到现在侯爷和夫人怎么自己还生了龃龉。

但最慌张的还是跪在地上的绿柳,因为侯爷和夫人如此生气,难免过后会把气怪在自己身上,她想了想,一咬牙,开口道:“奴婢…奴婢接着说吗?侯爷?夫人?”

郭夫人纵然生气,但还是想知道事情的原委,便缓和了语气道:“继续说!”

绿柳点了点头。

宋亦然和孙管家也互相对视,好在绿柳可以继续开口,倒也无妨。

“随后,奴婢便跟着小姐一同到了京都的街市上,起初进到布匹店中的时候李大人极其恭敬,还对着旁边的小厮道让把小姐挑好的布匹送回给候府。可是之后,李大人就变了一副面孔,他面色越发奇怪,后来提议要让小姐同他去酒楼里喝酒吃饭。”绿柳一面说,一面低着眼睛看了看宋亦然,生怕自己那一句话说错了,宋亦然有什么示意。可是宋亦然面色平静,并没有什么别的表情,绿柳便知道自己说的没错。

才又继续开口道:“小姐和奴婢虽然日日都在闺门中,可是这样的事情小姐和奴婢也是看得出来什么意思的。小姐为了自己的名节,奴婢为了小姐,都是不肯,也不愿意同李大人一同去酒楼里吃饭的。可是李大人带的人手太多了,奴婢同小姐只有两个人,况且,李大人还出言威胁,小姐和奴婢根本没有办法,无奈之下,只能跟着李大人去了酒楼。”

绿柳这是故意隐瞒了事实,虽然李翰确实威胁了宋亦然,但是也是宋亦然深思熟虑之后自己答应要和李翰去酒楼的。

不过真话绿柳是断然不能说的,如果那样的话说出口,那么错的就是宋亦然了,她绝对不会让宋亦然处于如此尴尬的境地。

“太放肆了!”宋侯爷拍了一下桌子,又说:“好他个京兆尹李翰,以为自己那五品官职做的到天上去了?候府的女儿也敢轻薄,真是大胆!”

郭夫人在一旁点头,附和道:“侯爷,你看看这京兆尹李翰,确实不是一个良才,还是早早的和皇上提及此事,让他好生整改的好!”

“之后呢,为何你同你家小姐如此晚才从外面回来?”郭夫人继续质问道。

绿柳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又看了一眼宋亦然,她也十分紧张,但是这话却必须要有绿柳来说。

“后来李大人喝了几杯酒,兴头便上来了,小姐同天说了几句话,他便一句两句的不开心,后来小姐见与他说不通,便带着奴婢一起离开了酒楼。”绿柳继续道,“京都中的街市虽然十分热闹,但是奴婢同小姐打算尽早回到侯府,便往候府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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