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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林漾曲

果然,淑妃一曲完毕之后引得众人欣赏,

淑妃起身,笑着说:“皇上,方才臣妾这一曲您可曾听出来是什么曲子了?”

这曲子若不是特意练习过琴曲的,是定然不知道这曲子是什么名字的。别说是皇上,就连在座的多少闺门小姐也不一定知道这曲子的名字。

皇上也有些惊讶,没想到淑妃会这样问,他细细的想了想,又看了看座下的各位,笑着说:“朕阅曲无数,竟然不知这曲子的名字。在下各位有哪位听出来的,可说与朕听。”

座下的大多都是臣子,且不说这个曲子确实有难度,寻常人是听不出来的,即便是有些琴技的听出来了,但皇上都听不出来的曲子谁又敢道自己听出来了,那便是大不敬之罪。

所以四下张望,倒无一人敢开口。

这时宋燕茹缓缓起身,笑着说:“皇上,儿臣知道这曲子的名字。”

宋燕茹倒是得巧,他是皇上的儿媳,也算是皇家的人,又是淑妃的儿媳,这曲子她说了便是正常,只有自家人才敢说自家人的话,况且说了也无伤大雅。

“宋夫人知道这曲子的名字?那便说与朕和诸位爱卿听听!”皇上倒是真的有几分好奇。

“回皇上,这曲子的名字是林漾曲,是旧时一位林美人所作的曲子,林美人一生专注于曲艺的钻研,未曾婚配,这首曲子也是林美人感叹山水的高尚之曲。美人以山水自比,融山水便可融此生。所以曲调婉转,旧时众人称作天上曲。”宋燕茹缓缓道来,话里话外都十分称赞这首曲子。

在外人看来,这宋燕茹倒是个会说话的,淑妃的曲子同比做天上曲,这可是恭维淑妃曲子的最高评判了。

皇上听了这话,眉头微微的皱在一起,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开口:“爱妃这一曲果然惊为天人,只是,这林漾曲名字熟悉,仿佛朕方才才见过一样,倒是这会子有些想不起来。”

淑妃此时笑得极其狡黠,她点点头,说:“皇上真是好记性,林漾曲三字是俐郡主献艺的曲名,方才递给皇上的册子上写着的,所以皇上才会觉得耳熟。”

皇上恍然大悟,笑着说:“正是,方才朕在那名册上见过此曲,只是没想到爱妃也演奏了此曲。”

说着淑妃便起身回到了座位上,饮了一口茶说:“皇上,这曲子是难得的好曲,皇上听了一遍臣妾演奏,觉得仅仅惊为天人罢了。若是郡主再演奏一遍,以郡主的机智伶俐,肯定会能体会到这曲子之外的别样美妙,怕是弹的会没过臣妾去呢!”

宋亦然突然一惊,她想到了这么多,却没想到淑妃还留了一招。

如若她今日弹了这曲子,弹的如若不如淑妃娘娘,则是曲艺不佳,在大殿之上献丑,便是不自知,是大不敬。如若她今日弹得超过了淑妃所弹,那么她就是以下犯上,目无淑妃,也是大不敬。

如若她推脱着说没有在名册上写过,那就是欺君的大罪!

淑妃这一招用的巧妙,倒是让宋亦然也有些措手不及,如今淑妃已经把包袱扔给了她,这话得接上,大殿中的琴还放在那里。

她眼睛一转,想到了一招。

她站起身来,笑着迎上淑妃的脸,说:“淑妃娘娘,臣女不过是写了首臣女喜欢的曲子罢了,想必淑妃娘娘和臣女一样,都是习琴之人,自然是知道臣女为何要选这首曲子。”

这名字就是淑妃亲自帮她添上去的,自然是清楚。宋亦然话里话外提醒着淑妃,却一点也不慌张。

另一边淑妃和宋燕茹认为她只是故作镇定罢了,不会弹的人自然是要相处各种各样推脱的理由来拒绝。

而她们需要做到的就是让宋亦然无论如何也演奏这首曲子!

“本宫知道郡主选这首曲子的理由,只不过郡主何不再演奏一遍,让众多的臣子,小姐,少爷,公主皇子们也看看郡主的过人之处呢?”淑妃笑着说。

她胜券在握,自然是不怕宋亦然说再多的话。

可宋亦然并不想如此就范,倒是遂了她们的心愿。

“皇上,淑妃娘娘,本身臣女就是一个没有当众献艺过的女子,如若这样贸然让臣女到大殿之上演奏,臣女只怕会惊慌,一曲难以入耳倒是冲撞了皇上和娘娘。”宋亦然一脸担心的说。

说完又趁着皇上和淑妃不注意,扭头打翻了手中的茶杯,洒了绿柳一身。又同绿柳说:“这衣衫脏了,这是皇宫,不能这样服侍,出去换身衣服再回来吧!”

绿柳看了看宋亦然,点了点头,便出了大殿。

皇上被刚刚到曲子迷上了,自然是想再听一遍的,他便劝诫着开口说:“郡主!今日朕刚刚赐了你一个好封号,也算是你还礼给朕,把这曲子献给朕也好!”

宋亦然听了这话低头不语,她瞥见了对面的郭夫人,郭夫人神情紧张,她以为自己的女儿根本不会琴技,此事也定然是一个计,所以担心的看着自己。

而宋亦然的沉默落在淑妃眼中,倒是以为她真的不会,如今在想对策,心里倒是开心了几分。

“既如此!臣女便献丑了!”沉默了许久,宋亦然突然开口,倒是惊到了众人。

宋亦然缓缓的走上大殿,坐在琴前的软垫上,笑着对淑妃说:“淑妃娘娘,臣女借您的宝琴一用。”

淑妃也是淡淡一笑,心想,你看着就要被人嘲笑了,如今还做足了这样的功夫,倒是没趣。也点了点头说:“但用无妨。”

宋亦然伸出双手摆在琴弦之上,先是故意拨错了几个音,又装作尴尬异常的样子对淑妃说:“娘娘的琴真好,声音都如此清脆!”

淑妃心里早盼着她弹错弹乱,也知道她本身就不会弹,便笑着附和说:“但愿能配得上郡主的琴技。”

宋燕茹也在一篇静静的等着看笑话,她喝了口茶,又看向风尘逸,风尘逸似乎很是担心宋亦然。

蓦时,大殿之上安静的连一只珠翠掉落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宋亦然知道,这是在给她的琴声做准备。

她双手轻弹,起弦便是一套极其难的技法,而弹出来的曲调犹如让人在层层高山中起伏,在潺潺流水之间蔓延,心之所向,梦之所向都在这莺莺婉转的曲声之中。

怎么会!淑妃差点脱口而出这句话,她惊讶的看着宋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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