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玄尘早早的起来床,今天就是他要去学宫的日子,老人也没有在房间里也不知去了何处。
从本质上来说姬玄尘属于小富而安的人,虽然他的实力也算得上是前列但是相比于闻名于世他更喜欢默默无闻的守护在想守护的人身侧。
“走了。”姬玄尘对着空无一人的铸剑坊轻声道。
对于天阙学宫的路几乎每个浮星城的人都知道,它的名气实在是太大了。
天阙学宫坐落在浮星城的东南角,占地面积极其大,几乎接近浮星城的五分之一。
而且天阙学宫的地位在越国甚至是在周围的蛮夷也是十分尊崇的,它不仅有着多位圣人坐镇,而且据说也有接近仙人一般的人物。
因而有许多人不远万里来到这里求学,学宫也抱着不拘一格的念头招生,只要有天赋即使是蛮夷也能入宫学习。
虽然越国皇室对此也有不满但是摄于学宫的地位和实力也不能多说什么。
当然学宫也不是没有不懂权谋的人,所以学宫对于越国也是稍有偏袒。
铸剑坊距学宫也不算太远,没有多长时间姬玄尘便到了所谓的天阙学宫。
学宫的门前树立着一尊巨大的雕像,按照形象那是天阙学宫的创办者被尊为“始圣”的“始天阙”。
而在始圣雕像的左右两旁各有一块石碑,左边的一块刻着由始圣所写的创学目的,右边的则是学宫的戒律和惩罚。
“余之创学不在利,不在名,在于教育……愿教化天下之人自食其力,人人平等……
不因地位,种族而轻蔑他人……
愿天下人能不以武犯禁,不以权而乱法,不以言而获罪。”
姬玄尘读着左边的碑文,嘴角不禁扬了起来,这话倒是很有趣,像是前世中的一些东西。
“这始圣倒是有趣,若是凭借自己而说出来这些话,那么看来他才配的上圣人这个名头。”姬玄尘感叹道。
但他又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这些话想的倒是很好,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你是谁?为何要对着碑文叹气!你这可是不尊圣人的表现!”呵斥声自远而来。
一个身着华服,面冠如玉的美少年正向他走来。
姬玄尘注意到华服少年手中还拿着一卷竹简,看来是儒道中人。
“在下越墨翰,不知兄台是何人,为何做出如此不敬的举动!”越墨翰施礼而问,良久的儒道熏陶让他甚是遵守礼法。
姬玄尘倒是来了兴致:“我叫姬玄尘,一名准备入学的新人而已。”
“既然是新人那么就应该更尊重圣人!始圣曾经已一人之力阻挡北齐的军队十天之久,除此之外他有制定历法,改进功法等功绩!你有有何理由不尊圣人呢?”
“抱歉,我并不是不尊敬他而是对他所说的话有点不以为然罢了。”
姬玄尘随口解释道,但是一听到这话越墨翰的脸顿时恼怒了起来。
“圣人以开阔之胸襟立下学宫,也是因此我越国才能慢慢富强起来,实力也慢慢变强!这有什么可轻蔑的!”
姬玄尘不禁笑了出来,仿佛听到了很可笑的话一样。
看到姬玄尘还在笑越墨翰更气了:“你这人不尊礼法,不尊圣贤!怎能让你这种人进入学宫?我这就禀报胡首座让他把你逐出学宫!”
“我笑的是你!始圣的创学目的是旨在人人平等,万物和谐,可你却只看到他能让越国富强,这不可笑吗?”
姬玄尘指着碑文继续说:“他说让人们平等,可能吗?你会让你的仆人与你平起平坐吗?你会和你仆人所得到的修炼物资一样吗?
不以种族轻蔑他人?可能吗?你会和学宫中的蛮夷和谐相处吗?你们是不觉得他们低贱了吗?
还有什么不以武犯禁?不以权乱法?可笑至极!真正有实力的人会在乎什么规则吗?那些权贵真正做到了不乱法吗?可笑!
而且问问你自己你学儒道究竟是为了什么!那些儒家所倡导的所推崇的你又是否能做到?”
姬玄尘扭头便走把越墨翰一个人留在原地,其实他并不是反对这些话,而是觉得这些话有些太理想化了。
这个世界的文明和前世的古代一样又怎会管什么人人平等之类的话,这些话是没错但是不和时宜。
越墨翰着急的一把拉住了走了没几步的姬玄尘:“难道我错吗?不论是儒家还是什么究根结底不就是为了越国吗?”
“不!你没错,但我也没错,我们只不过看待道的角度不同,你之所以修习儒道是因为为了越国。
这出发点是好,但是你却把儒道当做了工具!道绝对不是工具而是追求,你终究是落了下乘。”
姬玄尘笑了笑:“看待道的方向不同所做所为也不同,但是每个人都要坚守自己内心的道,因此你并不适合求道。”
“我不适合?我怎么不适合?我现在是第六境!我天资聪慧,出生时甚至带有异象,当今的帝师王圣开口表明等我加冠甚至要收我为徒!又怎么会不适合?”
越墨翰状若疯魔的吼道,十多年所坚守被人轻描淡写的否定他怎能不疯魔!
“呵!别忘了你姓越,当今的皇子!你也不想想你所耗费的修炼物资有多少?
你所谓的异象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一个人的命运只由异象决定吗?
那王圣对你伸出橄榄枝还不是看在你是皇子的份上,再说了你若不是唯一的皇子他有怎会对你示好?
别傻了若你真的适合求道那么当今的五位圣人哪一个不想收你为徒?又怎么能轮到末尾的王圣?”
姬玄尘也不在多说什么,反正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受人之托就要办好,虽然完成的晚了许多。
越墨翰还在原地嘟嘟囔囔的低声说着什么,这是也有了许多来学宫进学的官宦子弟看到越墨翰的样子无一不是亲切的关怀。
那些官宦子弟的询问和安慰无一不像一把剑插入越墨翰的心。
此前越墨翰沉心研究以儒道治国,根本没和这些官宦子弟有过太多的交流按理说他们不应该这样。
“这都是因为我的身份”越墨翰也渐渐明了,身为唯一的皇子继位的事情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那些官宦子弟又怎么敢不和他事先搞好关系呢?
而且那些官宦子弟中不乏有实力强劲者有的甚至摸到了第七境的门槛可他却才刚入第六境。
依稀记得自小他就给自己树立了目标:凭借自己成为让他人尊敬的人。可现在就像一个笑话!
这一切都让他心生疑惑:“难道我真的错了?我所行的道路真的错了吗?”
远处通天阁内胡首座和几位老友正品茶,忽然间他笑了起来把其他人吓了一跳。
“老胡!你疯了?莫不是要改名胡老疯?”一名老友打趣道。
胡首座摆了摆手:“哪有,只不过看见了一个有趣的小子而已。老赵那家伙眼光倒是不差。”
“咦?老赵,那家伙还活着啊!”
“啧啧啧,那老家伙真是命长。”
……
听着老友们的谈论胡首座也没有再出过声,只是单纯的把手指屈起敲着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