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黑衣人不但武艺高强,打得也颇有章法。他们运用排兵布阵之法,时而将三人团团围住集中攻击,时而将三人隔开分而治之,时而分批轮番上阵。纵然逍遥子、吕秋娘、冯晓曼武功高强,也渐渐体力不支。
刀光剑影的厮杀持续了一个多时辰,蒙面黑衣人被斩杀了三四十个却无丝毫退怯之意,逍遥子和吕秋娘已显疲态,冯晓曼更是已经力不从心了。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冯晓曼轻功好、动作敏捷,虽然杀伤力稍弱,但也未能让对手讨到便宜,不过一旦体力不支动作变缓,就会露出许多破绽给对手以可趁之机。冯晓曼一个不注意,一把弯刀从后方攻来,冯晓曼来不及躲闪,刀刃直直插入她的后背,冯晓曼顿时眼前一黑,栽倒在地……恍惚间她看到一个白衣男子提着长剑飞奔而至将她抱起……“是秦欢来救我吗?不对,他只会写诗,哪里会武功?幻觉……我怕是要挂了……”冯晓曼失去了知觉。
黄昏,斜阳,绿树掩映的山谷中飘着浓浓的血腥。
“多谢月隐山庄今日出手相助!他日若有需要,我逍遥派也定当全力以赴!”逍遥子向沈月白及其身后几十位弟子拱手。
冯晓曼失去知觉前看到的白衣男子正是沈月白。原来,短短相处几日,沈月白对冯晓曼心生爱意,本想暗中跟着她送她一程,不想看到他们几人遇袭,于是施以援手,同时传信调来庄上弟子共同抗敌,击退了蒙面黑衣人。
“逍遥子掌门客气了!”沈月白回礼,然后望向冯晓曼:“这位姑娘伤得不轻,容我带回庄中医治。”
逍遥子转向吕秋娘:“秋娘,这是你收的徒弟,你决定吧。”
“师父……早就认出我了?”吕秋娘取下帽子,明知故问。
“七步之外我就能感觉到你的气息。”逍遥子盯着吕秋娘。
“秋娘拜见师父!”秋娘双膝跪地,强忍着眼中泪水。
“为师找了你这许多年……原来你早已来了中原。你是我逍遥派的人,今日就随我回灵鹫宫,从此不许离开半步!”逍遥子看似冷峻的目光分明有一丝欣喜。
吕秋娘何尝不想留在灵鹫宫、留在逍遥子身边,她从十五岁跟着逍遥子,师徒十年,一起生活了十年,感情深厚。自从十五年前,为了压抑自己对逍遥子的爱慕之心,不辞而别,她没有再见过逍遥子,但却没有一天不想他。这次,与其说是为了救他,不如说终于找到一个充足的借口与他重逢。
“其实,徒儿没有一天不想回去。”吕秋娘偷偷抹了抹眼泪,“只是我的这个小徒弟如今天身负重伤,我要把她安置好。”
逍遥子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冯晓曼,“好,就再给你些时日。”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吕秋娘:“玉蕊灵芝丸,可保她性命”。遂又将手中的长剑交到吕秋娘手中:“我这柄疾风剑交给你,日后你亲自送到灵鹫宫来。”
吕秋娘点头应允,她知道这是逍遥子怕她不肯回去,故意留下自己的宝剑让她送往灵鹫宫。心下既激动又高兴。
沈月白将冯晓曼安置在自己书房旁边的厢房内,一则她知道冯晓曼最喜欢这里的景致,二则他可以时时去探望。
沈月白请了当地最好的大夫为冯晓曼医治,只是伤势过重,虽然没有性命之忧,冯晓曼却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就靠着逍遥子留下的玉蕊灵芝丸续命,这一躺就是一个多月。
一日,大夫照常给冯晓曼换了伤药,诊过脉后准备离开,吕秋娘上前问道:“大夫,我看她的外伤已好得差不多了,人却为何迟迟不醒?”
“依老夫看,这位姑娘应该是头部受了伤。”
“头部?莫非是……”吕秋娘回忆那日,冯晓曼曾被震天雷震倒在地。“那她怎样才能醒过来?”
“这个说不好,有些人很快就醒了,有些人一辈子都醒不过来。”大夫摇摇头。
“这……我真不该带她出来。”吕秋娘后悔不已。
“姑娘如果有什么十分亲近,或者十分喜欢的人每天陪在身边,跟她说说话,或许能唤醒她。”
“当真?!”
“不妨一试。”
“多谢!”吕秋娘将大夫送出房门。
“小妹最亲近的人……苏老爷,总不能把苏老爷请到这月隐山庄来……若说喜欢的人……”吕秋娘脑中闪过秦欢的身影,“小妹心心念念的就只有那秦家二公子了!”
于是吕秋娘立即写了封书信,差人快马加鞭送至杭州城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