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此时的心情也相当复杂。秦欢本来就不是理想的妹夫之选,现在秦家又落破至此,无权无势又无财,简直一无是处。但眼见着他的宝贝妹妹已经年过二十,妥妥的大龄女青年,再要是退了婚,怕是这辈子难嫁出去了……
正踌躇间,秦欢抛出豪言壮语,说要参加明年的科考,待高中后再娶他妹妹过门。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但科考这件事,要有真才实学、要有应试技巧,有时还需要有一点运气,他虽然看过秦欢的文章、诗词觉得还算不错,但是要一举高中却并非易事。
不过,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还算有志向、有骨气,苏轼决定助他一臂之力,当然也是想让大龄妹妹顺利嫁出去,于是缓缓道:“你既有此志向,甚好!从今天起,我亲自指导你!”
“什么?!苏大人此话当真?!”秦欢简直喜出望外,能拜在苏轼门下做学生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冯晓曼也喜不自禁,她知道苏轼一向心气高,轻易不收徒,如今是因了她的缘故主动认秦欢做学生。如果说此前凭着秦欢的资质参加科考中榜的概率是60-70%,那么有了苏轼亲自指导这中榜的概率至少有90%!
“还不快给老师行礼!”冯晓曼轻声提醒秦欢。
秦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苏轼连着磕了三个响头,磕得情真意切,磕得荡气回肠。
自王安石变法以来,科举考试只留下进士一科,在考试内容上也取消了诗赋、贴经、墨义等他认为学而无用的科目,只考经义、论、策。后来苏轼带头反对王安石关于考试制度的改革,经过一系列的斗争,除了论、策二项不变,考试科目就在经义与诗赋间轮换,这就意味着经义与诗赋都需要纳入复习范围。
秦家在城中大宅也卖掉了,所以举家搬到城外的梨花苑居住。为了节省开支只留了四个必要的侍从照顾秦老爷、秦老夫人和秦欢的日常。
苏轼不忍秦欢路途奔波,也是为了让他安心学习,于是将自己的大书房辟出一块当作秦欢的起居室,秦欢便成了苏轼名副其实的“关门弟子”。
秦欢本来就偏爱读书,知识面广,文学基础、诗词水平也属上乘,所以苏轼因材施教重点指导他如何写经义,如何灵活运用文史知识“博古通今”写出考官认为出采的好文章,并且有针对性地帮他制定了完整的学习计划和复习策略。虽然是“应试教育”,效果却十分显著,秦欢进步神速。
冯晓曼也想开了,既然这“三生三世”的任务并没有时间限制,她又何必急着穿越回去?下一个任务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眼下,守着喜欢的人,多呆些日子不是也挺好?于是,她便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岁月静好”,依旧是写下诗、画下画,有时去陪着秦欢读读书,西窗剪剪烛,红袖添添香……
其实对于科考这件事,冯晓曼并不那么在意,秦欢中不中榜她也是要嫁的,只是男人爱面子,自古如此,就由他去吧!再说,上进的男生更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