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非沅回到客栈,已经亥时了。
看见坐在椅子上的顾九泽,脚步都慢了下来。
“顾大人,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有回房间休息啊。”
“你知道很晚了?”顾九泽手拄着太阳穴处,天色很暗,看不清他的表情。
“嗯……”云非沅想起临走前顾九泽嘱咐过她,让她早些回来,一想到这头低了低,有些心虚。
“过来。”顾九泽的话让人有一种不可抗拒的能力,云非沅踱着小步走到距离顾九泽三米远的地方停下。
顾九泽抬眸看了一眼,“我不吃人,走近些。”
云非沅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动。
顾九泽一把扯过云非沅受伤的手。
“顾……顾大人,你这是做什么,这……这样不太好吧。”
云非沅努力想要把手从顾九泽的手中挣脱出来,却无奈顾九泽的力气比她大多了。
“别动!”顾九泽嫌弃的看了一眼云非沅。
顾九泽从身上拿出一瓶金疮药,轻轻地撒在云非沅的伤口上。
“你回来的太晚了,我让大夫先回去了。”
“多谢大人……体恤下属。”
云非沅回到房间后,盯着被顾九泽上药的手,心里想着:想不到锦衣卫这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嘛……
第二天一大早,云非沅就被敲门声吵醒。
“云小姐,昨天的事……抱歉了。”
看着门口对着她45°鞠躬的唐抉,云非沅有些懵。
“没……没关系,昨天我也有失态的地方。”
“东庄府的案子有了新一步的进展,大人已经去了,他临走前嘱托我告诉您在客栈好好静养。”
静养……是什么鬼?他又不是要死了,只不过伤了手,静养个头啊!
“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唐抉有些纳闷,不过也没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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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庄府被灭门当天你告了假,声称你母亲病重,可是据我所知,你母亲还健在。”顾九泽在衙门上座,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跪在他面前的女孩。
“大人……奴婢也是冤枉的啊!当天确实有我老家的人与我传书,告知我母亲病重,谁知,我回到家之后看到我母亲好好的,我便赶了回来,可是没有想到一回来就得知……”埋头轻轻呜咽了起来。
“定是有人想要嫁祸给奴婢!”见顾九泽不语,继续说道。
“嫁祸?那你倒是说说,凶手为什么不嫁祸给别人,偏偏挑了你这么个小小的丫鬟?”
“这……”丫鬟跪在地上的腿微微发抖,不知该作何回答。
“大人。”云非沅跑进来看见眼前的场景,“大人,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啊。”
“无事,坐。”
场面一直僵持不下,“唐抉,先把人带下去吧。”顾九泽发话,唐抉立刻把这个丫鬟带了下去。
“有什么发现?”顾九泽喝了口茶,看着云非沅。
“大人,你是如何知晓的啊?”
“那天店小二那么明显地摆弄着银子,我想不注意都难。”
“哎哈哈,大人真是英明!我听说啊,这个东庄府在百姓口中的名声并不好,但是却也是一直无人问津,无人敢管……”云非沅把自己知道的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顾九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