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北山耷拉着双手,似乎在回想着当时的境遇。时间回到了缪北山还没有退休的时候。
2018年5月25日。
夏天的天气比一般时候来的热了一些,天上的太阳被乌云盖的死死的,空气闷热而又潮湿,旁边瀑布冲刷的声音响的吓人,还是个刚刚参加工作的王啄正在山上画着一副油画。
这个爱好已经保持了五年,油画写生已经是他最大的业余爱好了,偶尔从法医的身份中摆脱出来,成为一个纯粹的艺术家。
上午十一点,王啄停下了笔留恋的看了一眼未完成的油画,打开快餐的饭盒吃了起来。
整座山似乎只有他一个人,瀑布的冲刷声掩盖了所有活物的叫声。
王啄还在瀑布前吃着快餐,吃着吃着,总觉得着瀑布的声音有些不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瀑布上游被砸下来了。
他抬头打眼一看,整个人顿时浑身一片冰凉,筷子掉到了地上也浑然不觉。
竟然是一具赤裸着的女尸从瀑布上游冲了下来,径直砸到了瀑布的底下,而后顺着水流一直往下游冲去!
王啄刚刚和女尸距离不过二十厘米!王啄甚至看见了她脖子上的勒痕和脸上痛苦的表情!
随后的,一些衣服也被瀑布冲了下来,这时候王啄已经开始恐极生怒了,他立刻意识到这是杀人抛尸的现场,大吼了一声:“cnm别跑!”
随后把饭盒扔下,撒开步子赶紧追了上去
不过半分钟,他从山腰上径直冲到了山顶上,到了这儿只看见瀑布边湿润泥土上的一串脚印通到林子里头去,他也没多想赶紧往里面追,半个小时他才看见一个男人正在往前面跑着,他吃足了劲追上去把他扑在地上,狠狠的扇了俩巴掌。
那个男的看着很年轻,也就是刚刚迈入社会的样子,但是衣着华贵,浑身上下都是潮牌。
虽然王啄扇了他两巴掌,他也没敢还手,闭着眼睛没说话,王啄没理会他抬手掏出手机报了警。
那个男人此时看见他报警了一下子挣扎起来,但显然没有王啄的力气大,只能在他手下挣扎,嘴里还不时叫嚣着说:“你要是敢报警你明天就得死!”
王啄一听这话气乐了,反手又给了两拳。
十五分钟后,警车赶到了这里。他把男的交给警察之后回去收拾画具做了笔录。
一天后,打捞队在瀑布底下找了整整24小时,只找到些衣服,至于凶器和尸体则是毫无所获。
王啄把事情告诉了他的老师缪北山,缪北山也被这事情震惊了,用以前在警察里的面子叫了一艘打捞船,师徒二人一起去打捞尸体,为了这事儿俩人课也没上,一连找了三天。
最后还是群众发现了,在距离这里五十公里的河面上,漂浮着的一具无名女尸。
林小婉,女,2003年生。死因是窒息,喉骨被勒断造成呼吸道断裂而死。死前有性侵和性虐待痕迹,手臂左侧挠骨部位扭曲变形,疑似遭到殴打。
说到这里,缪北山顿了顿,转而向着沈泛道:“如果是这样,我倒不见得有多么愤怒,我以前见到残忍的场面还要比这个残酷的多。”
“那是?”沈泛翘起了二郎腿,等着他的下文。
“凶手的父母是行业高管,用人脉手段逼着我俩查不下去,局长甚至硬生生的警告了我和王啄,而后塞给我一张银行卡,我没有接。”他说到这里脸上再一次流露出愤怒,眼眶里甚至有什么莫名在颤动着。
“后来我和王啄去被害人的家里慰问情况,毕竟这案子是我负责的。
她家住在棚户区,很破。是她母亲出来接的我,整个人憔悴的不像个样子。她见到我的第一眼就想给我跪下,我扶住了她然后她说...”
“求你们不要再查下去了?”沈泛眯了眯眼睛
缪北山无奈的点了点头:“她被我扶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求我不要再查下去了,我一开始也很震惊也很难理解。
后来我才知道:她的丈夫在工地上几年前就已经出了意外死亡了,女儿在外面上班给弟弟赚取学费,弟弟也只有九岁,而前几天有个人让他们不要再追究下去否则后果自负,然后给了她一张五十万的银行卡。”
他整个人已经开始逐渐的颤抖起来:“王啄当时还傻傻的问她为什么不查了,她眼神绝望的告诉我..‘死去的人已经死了,但活着的人还是要继续活着的’说完跌跌撞撞的回了家。”
说完了这些后,缪北山的眼里涨红了血丝“我就去实验室调了一包精神毒品,调查他在哪个地方参加宴会,趁机放进他的酒里面。”
“就死了?”
“在我面前,他把肚子用手剖开来,肠子拉出来打了一个蝴蝶结,然后挂在脖子上把自己勒死了。”缪北山比划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