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这声刚从喉咙发出,捕快心中发麻,顿时感觉自己好似被十几头野兽团团围住,手脚一软,“啪”的一声跌落在地,爬不起来。
班头看着捕快突然从墙上跌落,心中有些疑惑和担心,但当他看到四名身穿黑衣,手持滴血的短剑的人推开厢房的门,走向拐角的窗户时,班头就知道捕快刚才跌落发出的声音肯定是被这伙人听见了,班头顾不得埋怨,招呼一声,带头冲了出去。
班头带着捕快们将这伙人团团围住,手持长刀和这伙人对峙起来,那名跌倒的捕快一看眼前的情况,整个人开始缓缓恢复过来,用刀强撑起身子,走到班头跟前一指这伙人说道:“班头,就是这伙人害了小七他们。”
捕快们一听,顿时红了眼,嚷嚷着要将这些人千刀万剐,给十几名弟兄报仇。班头心中也是气愤不已,但是仅有的理智却告诉他这伙人杀不得。于是,班头大声说道:“弟兄们,某知道你们此刻的心情,某和你们一样,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才能一解这心头之恨,可这伙嫌犯很可能背负着苗大人和府衙数十号弟兄的性命,我们决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轻易的死了,这岂不是太过便宜他们?”
捕快们听了这番话,吵吵声顿时小了许多,班头一看,又急忙说道:“我们一起出手,抓住他们,让他们接受刑法的判决!”“是,班头!”众捕快齐声应道,随即开始慢慢压缩包围圈。
这伙人就是所剩不多的黑衣众,黑衣们看着这些缓缓围过来的捕快,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四名黑衣瞬间出手,快速向前跨出几步,手中的短剑如同一只蝴蝶上下翻飞,锋利的剑芒在捕快们还未反应过来时便划破了他们的脖子,一道道鲜血喷出,在天空中画出一道摧残的彩虹。
“砰砰”五六名捕快捂着脖子软软的倒在地上,四名黑衣瞬间就杀出了捕快的包围,而后将剩下的十几名捕快团团围住。
就这么短短的瞬间,双方的情况瞬间反转,虽然黑衣仅仅四人,但就刚才这短短的一瞬间,捕快们的最后一丝胆气便被消磨殆尽。
班头头皮发麻,头上的冷汗直流,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跳了出来。他清楚的知道这伙人肯定有武道修为在身,眼下单凭自己这十几号普通弟兄,即便是加上外边留守的十多名弟兄,也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班头眼珠子一转,将手中的刀放下,笑着抱拳说道:“这几位朋友,可真是好身手,不知各位是从哪来?”
黑衣们冷眼看着班头,一句话也不说。班头被这几人的目光盯住,后背发凉,心脏好似都停止了跳动,腿脚更是发软提不上一点力气。
“你看,咱们之间是不是有所误会?”班头强笑着说道。周围的捕快此时默不作声,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误会?”黑衣看了眼捕快们身后的尸首,冷笑道:“某看眼下不算是误会吧。”
班头额头的冷汗唰一下便流了下来,嘴里发苦,知道今日自己这帮人绝对是走不出这间院子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对着这帮人喝骂道:“你们这帮贼人,居然敢杀官府捕快,今日即便你们如那丧家之犬逃出仪州,日后也要面对朝廷衙门的追捕,不如束手就擒,某还能看在你们主动认罪的份上,在同知大人面前给众位求求情。”
“哈哈哈!”黑衣们大笑起来,班头的心随着这一声声大笑渐渐沉了下去。“你们以为我等是那四五岁的孩童吗?”黑衣冷笑着说道。
班头苦笑一声,对着其余的捕快们说道:“看来,我们今日可就要共赴黄泉了。”随即又对黑衣们说道:“你可知这院子外面已经被数百军士团团围住,你们也逃脱不掉。”
“数百军士?好大的口气!外面那狗官身边恐怕只剩下十几号人吧,你以为我等不知道吗!少废话,杀。”黑衣说完,提起短剑就冲进了捕快们中间,凌厉的剑光四射。在黑衣众快速而又凌厉的剑法下,剩余的捕快们如同孩童一般毫无还手之力,很快便被斩尽杀绝,只剩下了浑身伤痕累累的班头躺在地上。
黑衣们看着这个出气比进气多的捕快,从怀中掏出一条白布,仔细的将手中的短剑擦干净,随后短剑回鞘,将白布扔在地上一步步走回了正房。
班头看着血腥的庭院和那些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弟兄们,顿时眼前一黑,再也没有醒来。
院外的丁克海早已等得不耐烦,这帮人进去也不见个动静,真是一群废物,但左右看了看,只余下十多名手持铁尺的捕快,便放弃了增加人手的打算。
正房内,黑衣看着浑身溅满了鲜血的黑衣众,淡淡的说道:“完事了?”黑衣众点点头。黑衣一拍桌子:“好,今日既然这丁克海自投罗网,某也不能不拂了他的面子。”
说完,带着四名黑衣从后院墙翻出去,将守门的几名捕快速斩杀后拖进院子中,随即顺着院子旁边数十步的小胡同快速绕到了丁克海的背后的一处街口。
黑衣探头看了一眼门前的情况,对四名黑衣点点头。四名黑衣瞬间冲出,奔跑间将手中的短剑用力射出,随即准确的插进树上弓手的胸膛,当黑衣经过树时,随手将尸体上的短剑拔出,快速冲进了丁克海周围的捕快中。
丁克海被这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随即就被一捧鲜血糊住了眼睛,等他用袖子擦干鲜血,重新抬头看去时,赫然发现四周的捕快已经死伤殆尽。
三名黑衣众看着躺在捕快尸首中的一名黑衣众,默不作声。黑衣走到他们身旁,看着瞪大了眼睛的黑衣众,叹息一声,随即看向了丁克海,从旁边的地上捡起沾满了鲜血和泥土的短剑缓缓走向了丁克海。
丁克海看着一名黑衣人向自己走来,苦笑着问道:“你们就是那夜袭击我府衙以及杀了苗平的那帮人?”
黑衣点点头:“是!某很奇怪某那几名弟兄居然会折在府衙中。”上下打量一番,黑衣开口问道:“丁大人,某可是惦记您有些日子了。”
“是吗。本官可不想让你们这些人惦记。”丁克海整了整有些凌乱的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