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匡宁神秘一笑,故意不作回答,反问道:“第七天牢是什么地方?”
五皇子这才仿佛从刚刚的惊讶中幡然回身,脸色难看地支吾道:“是关押重犯的监牢,通常被关进那里的犯人,都会被……”
李匡宁面色一沉,从五皇子支吾的神情已猜出大概,冷声道:“你最好从现在开始祈祷吕青凤安然无恙,否则……”
五皇子想起李匡宁方才所显露出那般恐怖至极的实力,竟是不禁打了个寒颤。
“哎,跟我来吧,先去第七天牢看看再说。”五皇子叹了口气,幽幽道。
第七天牢远在宫内角落,门禁森严,二人到达附近之时,天牢已被玉品陨铁所制成的大门封锁,且门口竟有十六位玄门境后期甚至玄门境大圆满的侍卫看守着。
还未等五皇子开口说话,李匡宁便向众侍卫挥剑袭去。
“大胆!”十六位侍卫惊异之下,仓促地伸手拔向腰间佩刀应敌,只可惜李匡宁的剑势如雷霆,快如闪电,他们尚未看清李匡宁的身影,便被他手中的木剑击昏过去。
五皇子瞠目结舌看着李匡宁,不敢相信方才施展那飘逸潇洒剑术的人,竟然真的是李匡宁。
赤手空拳一招制服两名地化境强者,以区区木剑,仅施展一记剑式击昏足足十六位玄门境大圆满武者,五皇子已隐隐猜测到,李匡宁如今的武道境界就算不是天化境,也已经无限接近天化境了。
“如今宫千绝已死,父皇已闭关一年不出,试问整个繁星国还有谁会是他的一合之敌?”五皇子看着李匡宁,不寒而栗地喃喃自语道。
“你愣在那里看我干什么?”李匡宁无视倒地不起的侍卫们,冲五皇子伸手指了指漆黑的玉品陨铁大门,问道:“这陨铁大门的钥匙你有吗?或者什么开启方法?”
“钥匙只有皇后与侍卫长韩江才有。这道铁门是由玉品陨铁精工制成,坚固无……”
“比”字尚未说出口,五皇子再度目瞪口呆,这次就连下巴都险些掉到地上。
只因李匡宁在他话说到一半之时,便运起真气,一剑将陨铁大门洞穿出一个足以令至少三个人穿过的大洞。
“不好意思,力道稍稍重了一点,不过你应该不会要我赔吧?就算要,我也没钱赔。”李匡宁撂下这句话后,便率先踱步自大洞进入第七天牢内。
天牢的内部极其幽暗静谧,若不是有阳光顺着陨铁大门上的洞照射进来,只怕会更加黑暗难行。
李匡宁在唯一的一条道路上前行,掠过一间又一间同样由陨铁栅栏制成的监牢,牢中犯人形象各异,却都被镣铐锁住四肢,身上大多带着因拷打蹂躏造成的外伤,看起来很是触目惊心。
最可怕的还是他们所有人的眼中都仿佛充满死气,李匡宁以往只在死人的眼中才见到过这样的眼神。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匡宁知道,是五皇子追赶上来了。
“这里这么黑,你也不等等我。”五皇子无奈地抱怨道。
“我没找到青凤。”李匡宁显然没有开玩笑的心思。
五皇子虽听过第七天牢中的传说,可亲眼所见还是心中有些打怵,颤声道:“我现在倒是希望不要在这里找到她……”
这些犯人们先前所经受过的,必然是常人所无法忍受,甚至无法想象的残酷折磨,如果这些手段用在青凤这样一个姑娘的身上,五皇子一想到这儿,心脏便不由自主地开始狂跳。
当然,令五皇子更加担心的是,如果吕青凤真的受到这般折磨,又被李匡宁瞧见,以李匡宁的脾气和他现在恐怖的实力,谁能保证他不会一怒之下大杀四方?
五皇子第一次觉得,那位一向工于心计的皇后,也不是那么可怕,至少让他来选择的话,他宁愿得罪皇后,也绝不敢与李匡宁为敌。
然而,二人还是在天牢的较深处,找到了吕青凤。
所幸,吕青凤的俏脸上虽有些苍白,但似乎并未受到折磨虐待,身上也全无伤势。
见状,五皇子连忙暗暗松了一大口气。
只是,那原本楚楚动人的双眼此刻已变得黯淡无神,她呆坐在铁牢中,一动也不动。
“青凤?”李匡宁似是生怕吓到她,柔声呼喊道。
吕青凤一惊,抬起头见到李匡宁,眼中露出难以遮掩的欣喜,可短短片刻,她便刻意平复情绪,瞪了一眼一旁的五皇子,显然是在责怪他多嘴将自己的事告诉李匡宁。
“你怎么来了?”吕青凤自嘲地笑了笑,明知故问道。
“当然是来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怎么,怕我见你这副狼狈相?”李匡宁见吕青凤并无大碍,心情也好转许多,开玩笑道。
“我确实希望自己在你心中的形象,永远是美好的。”吕青凤苦笑道。
“现在的你,比先前我们见面时,更美。”李匡宁先是发自内心地赞叹了一声,又心疼地看着吕青凤凌乱秀发下有些灰头土脸的模样,说道:“可是你现在的美,让我看得心疼。”
一想到吕青凤为了自己而沦落至此,李匡宁便觉得自己已亏欠吕青凤很多。
吕青凤叹了口气,又瞪了一眼已经乖乖缩在角落的五皇子,问道:“你都知道了?五哥口风向来很紧,没想到却对你知无不言。”
李匡宁摇头道:“就算他不说,关于你的事,我也早已猜到了七、八成。只不过在等你亲口对我讲罢了。”
“只是就算要讲,现在也不是时候,我已受够了这里的环境,更不想你再在这地方再多一刻,走吧。”
话音一落,李匡宁手中木剑切金断玉般将困住吕青凤的铁栅栏斩成碎块。
李匡宁俯下身,双手抓住锁在吕青凤四肢上的两支陨铁手铐,真气如耀眼光华一闪而过,光芒逝去后,手铐便如同蒸发般消失不见。
“好可怕的真气……”五皇子看在眼中,畏惧地暗自惊叹道。
“最后还是欠了你这个人情……”吕青凤抱怨着,起身欲动,可四肢被锁住许久后,眼下暂时已不听使唤,娇躯险些失衡跌倒。
李匡宁及时扶住她的身子,温声细语道:“既然是朋友,就无需客气,你既然能为我与皇后为敌,我便是出手帮你做些什么,又有何妨?”
说罢,李匡宁不顾吕青凤俏脸羞红,一把将她娇柔的身子背起,道:“既然走不动,就让我来背你。须知人之所以要分男人与女人,便是因为这世上终归有些事只适合男人来做,同样也有些事只适合女人来做,无论你是多么坚强的女人,但不该女人做的事,总还是应该交给男人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