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年纪轻轻,刀法倒是蛮厉害的嘛!我高洪还是第一次见到在你这个年纪便能领悟刀意的武者!”高大人,也就是高洪似乎来了兴致,邪笑道。
少女持刀的双手运足真气向下施压,然而高洪暴喝一声,一股深黄色的护体真气瞬间迸发,竟硬生生地将少女连同她手中的武士刀一并弹开。
黑衣青年见少女一击不成,柔情似水的目光变得愈发冷峻,体内真气暗自运转,向前迈出一步准备出手。
“你别出手。”少女敏锐地察觉到黑衣青年周身气流的变化,目不斜视冷冷地说道。
黑衣青年闻言,竟真的乖乖收回真气,无奈地暗叹一声,退了几步,为少女与高洪腾出交手的空间。
显然,从高洪雄厚浓郁的真气不难判断,他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天化境强者,只是黑衣青年与少女都没想到,区区一个边境小镇的镇长,竟会有天化境的武道境界。
“两个小辈也敢对我动手,本官不知多少年未曾与人交手了,今日就拿你们俩来舒展一下筋骨,看招!金鹏展翅!”
高洪展开双臂,两道耀眼金光向少女左右两侧齐射而出,少女仓促之间将刀身一横,飞快地,挥出一刀,刀锋所至,仿佛能划破长空。
“轰!”
武士刀与金光碰撞的刹那,发出惊天巨响,整个房间都如地震般颤动起来。
“唔……”少女闷哼一声,弓下身子,脸色变得全无血色。
“哈哈哈,小丫头,本官的金鹏真气就算是天化境武者也不敢轻易硬接,你一个小小的地化境后期武者,居然胆敢与我的招式硬碰硬,真是自讨苦吃!”高洪已发觉少女受了内伤,顿时气焰嚣张地说道。
只是,当他笑到一半时,胸口一道血痕突然扩散,溢出鲜红的血迹。
黑衣青年惊异地看着少女,尽管方才高洪未曾发觉,但黑衣青年却看得一清二楚,在电光火石之间,少女看似只出了一刀,然而意在刀先,刀意与刀身分离的瞬间,也将刀的招式一分为二,刀身硬撼高洪的真气,可在那之前,刀意已如同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刃,抢先划破了高洪的胸膛。
“臭丫头……竟敢伤我!”高洪毕竟是经验老道的天化境初期武者,在察觉到自己受伤的瞬间,便意识到少女是凭借刀意取巧伤了自己,可少女的斗智不斗力的思路虽妙,但毕竟也将刀法的威力一分为二,本就不足以对护体真气浑厚的高洪造成致命伤的这一刀,更是威力大减,仅仅只是对高洪造成了些许外伤。
“金鹏翔天!”高洪再度一声暴喝,一只真气幻化而成的金色大鹏鸟在身前翱翔盘旋,而后向少女冲刺飞去。
少女察觉到金色大鹏鸟含带着的恐怖真气,可她伤势不轻,房间内空间狭小,更是避无可避,只得强提真气,打算舍命一搏。
黑衣青年见状,顿时不再袖手旁观,只见他的手在空无一物的刀鞘上轻轻一摸,仿佛抓住了一把无形的利刃。
黑衣青年向前踏了一步,置身于少女与横冲而来的金色大鹏鸟之间。
“流光魅影闪!”青年看似空空如也的右手以鬼魅的角度向前挥砍,金色大鹏鸟竟如同被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砍中,化作点点微芒消失在三人的眼前。
“姑娘,这种人渣,还是交给我吧,免得脏了你的手。”明知少女已吃了暗亏,黑衣青年还是给足了她的面子,谈笑风生道。
少女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尽管连头都未曾点一下,可黑衣青年还是厚着脸皮认为少女的态度算是默许自己插手二人的战斗。
眼见自己引以为傲的功法被这神秘的黑衣青年随手破去,又仔细打量了一番黑衣青年后,高洪看着黑衣青年空荡荡的右手,似是猛然间想起了什么,神色变得惊恐万分。
“您,您莫非是……云水宗大弟子,人称‘魅影刀皇’的池风池公子!?”
“‘魅影刀皇’不过是江湖上的朋友们给个面子而已,不如皇者境,何以称皇?”池风的言语虽然谦虚,可他讲出这番话时的神情却比任何人都要高傲。
“既,既然这位姑娘是池公子的朋友,方才小的多有冒犯,还请池公子和这位姑娘恕罪,放小的一马吧!”听闻池风承认自己的身份,原本还嚣张跋扈的高洪顿时如见了猫的老鼠,唯唯诺诺地讨饶道。
这也难怪他会如此恐惧,先不论池风名声之响,实力之强,就单单“云水宗大弟子”这一身份,就足以压得高洪喘不过气来。
云水宗是何等的庞然大物,即便是天元大陆上的超级帝国,在面对云水宗时仍显得渺小无力,更何况是高洪这区区中级帝国中的一个小小镇长,这两者之间的地位差距,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这高洪曾是墨烟帝国的统军将领,因屡立战功,被册封为一镇之主,封地虽不广阔,却也乐得做这小镇之中的土皇帝,从此扎在女人堆中享受艳福。
可现在他知道,眼前这难关若是不能平安度过,那以往的好日子,今日只怕就要到头了。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你那干儿子已经死了。”池风未答应高洪,只是莫名其妙地说出这一句话来。
高洪眼珠急转,连忙反应道:“那个不争气的废物若是不长眼开罪了池公子,那他死了也是活该!”
池风忽然叹了口气,而后摇头道:“可惜,如果你那干儿子得罪的人是我,也许我还真会考虑放过你,可他千不该万不该招惹这位姑娘,而你,更不该伤了她。”
池风的话说完之时,高洪的心口不知何时已多了一道醒目的伤痕。
“扑腾”一声,高洪高大的身躯仿佛失去支撑,重重倒在地上。
少女看着已然断气的高洪,眼中不带丝毫感情地冷声道:“我从不喜欢,别人替我杀人。”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少女,难得地连续说出两句话。
池风眼波流转,满是柔情地说道:“好,可姑娘你终究欠了我一个人情。”
少女皱着眉头,神情更是不悦。
可她还是点头承认道:“是。”
“那姑娘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池风顺势问道。
少女的眉头紧锁,似是默许下来。
池风也不管少女究竟作何想法,自顾自地问道:“姑娘能否告知我,姑娘的芳名?”
少女深深吸了口气,她不明白,男人为何总执着于女人的名字。
可她还是做了回答。
“我叫阿若,若即若离的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