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当“我”得到了京都大学图书馆——全龙门最大的专业图书馆的许可后,“我”就几乎把所有的时间耗在了学校的图书馆里,不久后,“我”又给自己安排了一些奇怪的旅行,包括但不限于去全龙门、亚米伽,布瑞提和乌萨斯的大学里面参与各种社科类和古文化类课程,这些举动在那几年引起了社会上极大的轰动——根据“我”发出的几篇顶刊论文的引用次数。
所幸的是,那些年“我”从来不缺少学术上的交流。全世界知名的地理学家、心理学都往这里投来了请柬,也让我取得了三所大学的荣誉教授头衔和另外两个博士学位。
这些年来,“我”很少有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于乐是为数不多的其中一个。会面者从我的言行——比一般人礼貌儒雅得多的言行中感到了一种邪恶的魅力,仿佛我已经和神话中的吸血鬼或是恶魔画上等号了,这种魅力为我吸引了大量的学术交流……甚至一些权贵的垂青。
这种情况甚至影响了我的家人……从我开始展现对陌生人的吸引力开始,我的父母就认为我被某些东西附身了——或者至少是蛊惑了,但任然表现如常,试图用自然的感召力唤回我的本性。这种努力一直持续到1999年,我甚至不能确定他们的努力是否有效。
我尽量不去详细描述“我”在1994到1999年间的生活,反正当事人如今多半还健在——除了两位交流过的老教授——我相信读者有心一定可以在他们的笔下见到相关的信息,反正我也是这么做的。
在那段时间“我”争取到了整个系里数额最大的科研经费,精明而节省地将它们用在了各种各样的旅行和学术活动上,在那段时间一些特定的旅行“我”甚至拿到了一些大公司的赞助以负担额外的勘探队、科考队的用度。
1995年,”我“花了一个月待在“西天”——西天山脉以西的帕拉索高原,而1996年我却执着于厄法特洲中部的沙漠旅行,考察红海、白海、东古斯盆地的地质勘测,至于在那些旅途中发生了什么,除了语焉不详的科考记录以外无从得知。
1997年夏天,“我”还曾租了一艘破冰船赶赴北极大陆,迪柯拉半岛的西部,然后带着与科考队兴奋的气氛不符的失望回来了。
那一年的十月份,我又花了半个多月待在亚米伽中南部的罗斯塔大学学术访问,期间独自在当地巨大的火山岩洞穴系统中展开了史上罕见的探险,那个玄武岩迷宫是如此的巨大而复杂,也许永远没有人知道我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由于“我”掌握知识时表现出反常的迅速而被访问过的很多大学记录了下来,看起来这个第二人格好像有着远超我的智商和情商,我也了解到他在阅读和科学直觉上效率高的惊人,他甚至可以花一分钟掌握一篇顶刊论文的每一个细节,并立刻运用到自己的工作中。另外他那瞬间解出偏微分方程和确定研究方向的能力也称得上是可怕了。
有时候甚至还有一些甚至称得上荒谬的“我”通过对谈话信息的注意来掌控谈话节奏的论文,虽然“我”似乎很小心地仅仅把它限制在上文那种邪恶的魅力内。
还有一些恶毒,不,或许只是为了博人眼球的报道则认为“我”与某个邪教组织的首脑有亲密的交往,而有些学者则怀疑这一切与我的出身有关,虽然这些谣言从来没被证实过,但是“我”一直以来表现的超人能力毫无疑问推动了这种谣言的发展,虽然大部分与“我”接触过的理性人士都表示反对这种意见。
但确实有些确凿的证据,一些留下来的笔记证明“我”确实研究过一些异端事物——亚米伽十四世纪前后的巫师咒术,乌萨斯的血腥祭典,古东古斯文明的食尸教邪典。而且母庸置疑,“我”曾经协助我的同事潜入过很多地下宗教团体并加以制裁。
1997年的夏天,“我”逐渐停止了对知识的学习,仅仅只是保持最基本的对新科研成果的关注。“我”开始暗示他结交的那些学术上的伙伴,很快会有一个变化发生在他身上,他声称早先的人格和记忆细节将会回来并接管身体——开始大部分心理学教授都不认为这会发生——而那时现在的记忆只会留下一些学术类的信息,细节会被遗忘,但知识不会。像这样的话在我的一些私人文件和档案中也出现过。
大概三月中的时候,“我”又回到了京都,重新住回了教室公寓,在那里“我小心地用一些工业用电气零件制造了一台好玩的装置,并且对它的真实作用缄口不言,宣称这只是一个娱乐用的玩具。
我的一个学生,一个选读工学院和地质学院双学位的学生在闲暇时常过来请教一些专业问题,顺便给我的机械打下手,据他而言实际上很多工程设计的难题”我“也能一眼抓住要点。他后来告诉我,那是一台古怪的混杂了许多棍子,轮子和镜子的东西,仅仅半米来高,三十六厘米宽和厚,中心还有一个SSTC式的特斯拉静电发生器。可以肯定的是,组成它的每一个零件都能在国内找到生产的厂商,它完全来自我们的世界。
五月三十二号,”我“谢绝了一切来访和学术交流,让那位学生第二天中午再过来,再晚些时候,强光从里面点亮了屋子,而且持续了十分钟,化学院的一位留学生在半夜因为离开实验室而被吸引在宿舍楼下站了五分钟。
直到十一点前后,一个巡夜的保安看到整个房间已经暗下来。
大约第二天早上六点,库鲁色大学的一位教授挂了个跨洋电话到我们的系办公室,我想他一定是没看见”我”前一天给他的邮件,毕竟是他们那边的凌晨。不论如何,系里面派了一位学生过来我的公寓,在敲门没开之后,他在门上留了一张字条。
直到那天的下午三点钟,我回到了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