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好手段。”
陆衍之无视了盛如州，在回陆氏的路上，又一次接到他的电话。
“连离职报告都敢作假，就不怕被人举报？”盛如州眯起眼，盯着网上刚刚发布出来的王刚的离职报告，上面的离职时间与亲笔签名很是刺眼。
闻言，陆衍之不屑地冷笑了一声，反问，“不知道盛总从何得出的这个结论，不过，那份离职报告如假包换。”
在召开记者会之前，陆氏已经打点好了王刚的家人，就算媒体找过去，得到的也是跟他们一样的回复。
陆氏出具的离职报告，王刚的亲笔签名，还有王刚亲属的承认，怎么看，这都是一场误会。
盛如州自然不可能让警察来趟这趟浑水，发出两声意味深长的笑声后，挂断了电话。
“去我家。”陆衍之垂眸看了眼时间，吩咐司机道。
车子在熙熙攘攘的车流里改道，朝季烟所在的公寓驶去。
公寓里，季烟窝在沙发上，电视里正在转播季冕参加比赛的视频。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里的季冕，眼角眉梢都是高兴，专心的甚至没有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
比赛正进行到白热化阶段，季冕的乐队呼声越来越高。
突然，电视屏幕黑了。
感受到身后传来的压迫，季烟脸上的笑变了味道。
“陆少，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记者会结束了吗？”
说着，季烟从沙发上离开，走到陆衍之身侧，动作娴熟地为他解开领带，脱下外套。
像是相伴多年的夫妻。
“嗯。”陆衍之看着她的发顶，沉沉的应了一声。
季烟手上的动作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抬眸看了他一眼，拿着他的外套走了进去。
等她回来，陆衍之已经沉着脸在沙发上坐下了，电视也被重新打开。
季冕正唱着一首情歌，眼睛看着镜头，目光里满是深情。
“好听吗？”陆衍之的视线移开，落在季烟脸上，声音平淡无波。
季烟眼底带着笑，能看到季冕完成他的梦想，她比谁都高兴，也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冕冕从小就会唱歌，声音也很好听。”
“我问你这首歌好听吗？”陆衍之打断了她的话，脸上隐隐带着愠怒。
季烟淡笑着答，“好听。”
看着她的视线骤然变得冰冷，陆衍之眼底满是讽刺，“你觉得，季冕是唱给谁的？”
自然是唱给歌迷的。
季烟对他的纠缠有些不耐烦，心里对他接下来的话隐隐有了猜测。
“他给你唱情歌，你还觉得好听吗？”陆衍之迈开长腿，挡在季烟面前，眼底酝酿着风暴。
季烟被他逼得后退了半步，眸间是对他无理猜测的厌恶。“陆衍之，你胡说什么？”
在他眼里，只要跟她有接触的男人，都是她的入幕之宾。
甚至连她的亲弟弟也不例外。
她在他眼里，竟然这么不堪。
“胡说？”陆衍之嗤笑一声，“你不如问问你自己，对季冕又是什么感觉！”
陆衍之一边质问，一边步步紧逼，逼得季烟一退再退。
“在你眼里，他的一场比赛就比季氏的声誉还重要！季烟，季家二老在天有灵，要是看到你们两个现在的关系，你说他们是什么心情？”
脚跟顶在墙角，退无可退。季烟猛地抬头跟他对视，眼底泛着怒色，一字一顿道，“陆衍之，你不配提起我父母。”
陆衍之脚步一顿，嘴角扯起一个不屑的笑，“比起他们对季氏不上心的子女，我哪里不配？”
季烟气的眼角泛红，一只手高高地扬了起来，奔着陆衍之的侧脸而去。
还没落下，就被陆衍之钳制住了。
“我买你回来不是让你跟我动手的。”陆衍之眼神阴鸷，“既然你不懂事，谢礼我就自己拿了。”
话音一落，季烟的身子一轻，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挣扎不过，季烟无力地闭上了眼。
……
“陆衍之，你既然都决定要跟沈芊芊结婚了，还把我关在这里干什么……”
季烟浑身青紫，躺在黏腻的床单上，双目无神地看着从浴室里出来的男人。
因为刚才的床事，她的声音哑的不成样子。
陆衍之拧眉看向她，想到刚才的情形，眼底浮现了一丝疑惑，又很快被一层冰冷覆盖。
“我说了不会娶她。”
床上的人发出一声轻笑，慢慢移开视线，目光涣散地盯着天花板，眼前是记者会上陆衍之亲口说出未婚妻沈芊芊时的画面。
“陆总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都承认了，怎么还想着骗我？”
听到这话，陆衍之眼神一凝，看着床上犹如残破的娃娃一样的人，大步走了过去。
季烟任由他掐着她的下巴，顺着他的力道转过头去，看到那人脸上满是恼怒。
“你看过了？为什么不说？”
季烟眼底一片淡然，沉默地跟他对视。
半晌，陆衍之松开手，抱着人进了浴室。
客厅里，被人遗忘在沙发上的手机震了几遍，终于安静了下来。
沈延回到沈宅时，沈芊芊已经发了一次疯，被打了一针镇定剂，在房里安稳地睡着。
问过佣人们她看了直播的反应，沈延放心不下，想打个电话提醒陆衍之好好保护季烟，却一直没能打通。
无奈，沈延把手机放在一边，起身去了沈芊芊房间。
熟睡中的沈芊芊看上去乖巧得很，让人想象不到这人会做出多么疯癫的举动。
沈延站在她床边，眼里有着愧疚。
记者会上的事情，明知道她会生气，他这个做哥哥的还是把她推了出去。
“芊芊，对不起了。”沈延俯下身子，温柔地摸了摸沈芊芊的侧脸。
感受到他的触碰，沈芊芊突然皱了下眉，身体也无意识地挣扎起来。
沈延也有些无措，直起身子不敢再碰她。
“衍之……”
沈芊芊嘟囔了一句，眉头越皱越紧。
看到她的样子，沈延叹了口气，拉了把椅子坐在她身边，一夜未眠。
天色渐亮，阳光从窗帘缝隙里撒了进来，星星点点地落在地上，打出几个光斑。
沈延的目光沉沉地落在沈芊芊脸上，看着她惊愕地睁开了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