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章小歌应声。
“现在连梦佳的丧事处理完了，”左奇说道，“你看看这个。”
说着，左奇推来一个手机。
章小歌垂下头看了眼，又看向左奇，眼神询问。
“拿起来看吧。”左奇说道。
章小歌点点头。
手机屏幕是解锁的，她轻触屏幕就亮了。
是系统的通话记录列表，一整排，很多境外电话，最前面的是往外面拨打，但是对方没有接通，后面都是外面打入进来。
这些号码不固定，很乱，但看模样，都是来自于同一个地方，或者说是同一个代理服务器。
章小歌的手指在手机上面滑动，往下面去的时候，看到这些陌生号码第一次出现的地方。
这个日期……
章小歌略作回忆。
想起来了，这个日期，是桑玉琴辞职的那天。
对这个日期实在记得太过于清楚，因为这一天是金狼奖的前夜，她带着整个团队去Shame喝酒，而后在离开的时候，就碰上了连梦佳。
那会儿，连梦佳甚至在怒极之下，还要对她动手。
老实说，章小歌真的不喜欢连梦佳，哪怕现在连梦佳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她心里面也没有半点同情。
太过于依附男人，而失去了自我的女人，可怜可悲，但更恨其不争。
现在，这个日期的时间里，这个古怪的号码第一次出现。
章小歌隐约觉得有一些不太寻常，抬起头看向左奇：“这个号码是……”
“一个境外号码，”左奇说道，“你不妨再看下短信。”
章小歌眉头轻轻皱起，心里面生出一股寒意，他退出这个页面，点1开了信息。
一眼望去，都来不及细查，章小歌便愣住了。
最新一条便是对方发来的：“那你便去死吧。”
而上面，基本上都是连梦佳发给对方，并且恶毒咒骂对方的。
这里面的文字情绪非常激动，看得出来，连梦佳快要被逼疯了。
而在这些文字中间，对方都没有回复消息，最后且唯一回复的消息，就是：“那你便去死吧。”
章小歌觉得一阵恶寒，果然觉得这件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她不喜欢连梦佳，是因为觉得连梦佳全身心都将自己放在男人身上，没有了男人，便什么都不是。
但是，如果连梦佳是被人怂恿的呢，被人激怒的呢？
这便另当别论了。
因为情绪有时候真的是可以杀人的！
那么，连梦佳便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哪怕这在法律上并不成立！
章小歌的手指有一些颤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上面的激烈文字原因所导致，她一点点往上面拉去，越是看到上面，便越觉得发指。
而最最上面的文字，终于开始不是连梦佳的单口相声了，反而是对方的专场。
对方发来大量的文字，极其难听，每个文字都在攻击着连梦佳，这里面甚至很多直接就出现了让连梦佳去死的说辞。
章小歌看着这些文字，只觉得头皮发麻。
用词实在太过恶毒，怎么险恶怎么来。
为什么有人会……会这么憎恶另外一个人？会恨不得另外一个人去死？
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她抬起头看向左奇，说道：“总裁，这个人，会是谁？”
“难道不是你吗？”左奇问道。
章小歌一愣，瞪大眼睛：“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不是你，”左奇很快又改了说辞，淡淡道，“我也不知道是谁。”
“您为什么会怀疑是我？？”章小歌依然觉得不可思议，问道，“我跟你的妻子从来没有交涉过吧？”
“她不算是我的妻子。”左奇说道。
章小歌皱眉，完全听不懂了，看着他。
“因为家里的特殊情况，只是领了证而已，婚宴这些从来没有办过，我们没有共同财产，也没有同居过。这些都是她父母知道的，我也是为了报她父母的恩情才领的证，具体原因便不明说了，没有多大的必要，都是别人的私事。”
章小歌：“……”
虽然这些都是别人的私事，好像没有必要跟她说这些，她也对这个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完之后，她竟忽然有一些如释重负。
这种如释重负并不是出于对她自己，而是桑玉琴。
如果是这样，那么是不是桑玉琴就不必离开了？
可惜，没有那么多如果。
桑玉琴现在应该还在飞机上面，行程太远了，要坐那么久的飞机，只希望她会没事，一切都好。
章小歌点点头，垂下视线，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其实没有怀疑过这个人是你，”左奇这个时候又说道，“刚才那一句不过随口一说，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随口一说，你知道随口一说，给人造成多大的麻烦和心理负担吗？
章小歌心里面疯狂吐槽。
“因为你完全没有出发动机，”左奇看着她，“以及，你可以将她们两个人的短信来往记录翻到最前面。”
章小歌听话去做，将消息栏往上面翻。
第一条短信，就是对方发来的，比她所打来的第一通电话的时间还要遭。
章小歌大概估摸算了下，这条消息发送给连梦佳的时候，她们甚至都还没到酒吧。
“我明白了，”章小歌说道，“正是这个人给连梦佳发去消息，要连梦佳去shame找桑玉琴。”
“对。”左奇点头。
“查得出来这个人是谁吗？”
“查不出来，所使用的全部都是代理服务器。”
“那，难道就……”
“你觉得会是谁？”左奇打断她。
章小歌一顿，看着她。
“这个人，必然跟你们认识，”左奇说道，“不然，这个人为什么能够将你们去到shame和你们离开shame的时间都说的如此精准？”
章小歌抿唇，神色变得若有所思。
的确，按照左奇现在所说的，这个人的存在的确很可疑，跟糖星有着莫大关系。
“我知道是谁了，”章小歌沉声说道，“应该就是她了。”
“王莎莎？”左奇说道。
章小歌好奇皱眉，看着他：“总裁知道她？”
“这两天将one闹得那么轰动，警车都来了几次，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左奇反问，“不过，你有证据吗？”
“证据没有，但是我确认就是她。”
“她这么做的目的，你觉得会是什么？”左奇问道，“我来之前其实看过她的资料，她来到糖星并没有多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