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客栈,我和陈若云所在的房间。
“你在这里安心休息,我去药店买点药材给你熬药,虽然目前已逼出毒血,你也吃了九转还魂丹,但终究你受伤太重,需要药材大补元气。”说完我便离开房间,消失在夜色里。
陈若云再次审视自己的伤势,她依稀记得自己中了一品堂的毒箭,这毒她当时尝试运转内力逼出,可是任凭自己怎么运功均无法逼出,反而加剧修为的跌落。而这个任不平能够帮自己逼出毒血,修为绝对不弱,关键是现在他还要为自己熬药疗伤,难道这小子精通医术?
“这小子救自己图啥?贪图自己的美貌,他会不会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借机帮自己疗伤做了点什么?”陈若云正嘀咕着。
“爹爹还没救出来自己先失身了,小子,你等着,等我救出爹爹要你好看!他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吧?要是这样,我非挖了他的眼珠,阉了他不可!”
我想着陈若云受伤严重,不能耽搁,便很快就回来了,我要一改以前的木讷,必须坏一点儿,再坏一点儿。俗话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于是,我笑眯眯地道:“姑娘你是不是见我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对我动了心?刚才是在想我,还是在骂我?”
陈若云:“……”
见过不要脸的,但她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明明是占了她的便宜,却还要在她面前卖乖。但一想到任不平听到自己嘀咕的话和刚刚发生的事,不禁又好气又羞愧。她现在甚至想杀了任不平,杀了之后自己再挖个地洞钻进去,因为她感觉没脸见人了,脸上透出一阵一阵的绯红。
我知道陈若云现在伤得很重,不易动气,便没有继续调戏她,便在一旁认真地熬起药来。一个巴掌拍不响,陈若云还能怎么样呢,想吵架对方不接话,想打架目前又身体虚弱,更何况对方现在是在救自己。
一段时间过后,我端来熬好的药,同时店小二也端来任不平出门前交代他做的饭菜。
“是你自己吃,还是我喂你?”我问道,脸上似笑非笑,一副完全是欠揍的样子。
“姑奶奶自己来,不需要你的脏手。”陈若云正准备起身,却发现一点儿劲都使不上,好像身子不是自己的似的。她再次猛地尝试,虽然能挺起一点儿,却发现伤口被牵扯到,渗出血水来,她也疼得直冒冷汗。
“好啦,别逞能了,你看伤口又裂开了。”我一指点在陈若云胸口的几处穴位,血才止住。让她靠在床头,之后便一勺一勺地喂吃熬好的药和店小二送来的饭菜。
我笑嘻嘻地喂,陈若云气冲冲地吃,画面一度很搞笑,好像潘金莲给武大郎喂药,只不过性别颠倒过来罢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醒来,陈若云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恢复了,稍一运转内力,发现体内各经脉畅通无阻,完全不像受过伤的样子。当她解开胸口包扎的纱布,发现伤口竟没有留下一丝伤疤,两座圆润的玉峰完好如初。
“这小子是什么人,华佗在世还是大罗神仙?自己受了这么严重的内伤,在他的治疗下居然一夜之间全好了!”
她惊奇极了,任何人受这么严重的伤不可能一夜之间便彻底恢复原来的状态,如果哪个告诉她这样的事,她打死也不会信的,可关键这样的事情就真真切切地发生在自己身上,由不得不信啊。这一切不是由于她有什么逆天血脉,也不是由于她修为有多高,而是要归功于那小子的医术。
她看着趴着睡在旁边桌子上的任不平,发现这小子五官还算端正,身材挺拔,正经起来应该有几分英气。她发现自己对任不平的态度有了一丝变化。“咳~咳~咳”,陈如云轻咳几声,显然是要叫醒任不平。
“哎哟!姑奶奶,能不能给睡个懒觉啊?”我其实早就醒了,只是装睡罢了,听到她醒了假装抱怨故意这么说的。
“哎,接下来我们怎么办?”陈如云问我。
“我不叫哎,我叫任不平,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得叫我任大哥。”我骄傲地看着陈若云。
“我偏不叫。”陈如云一脸俏皮。
“好了,爱叫不叫,先说说你自己吧!”
“几天前,我父亲受一位故人之托,去追查一宗五年前的灭门血案。他发现似乎跟江南一品堂有关,因为这五年来一品堂也一只暗中收集那血案的线索,听说他们并没有完全杀光那家人,更是损失了包括一位副堂主在内的许多强者。我父亲正准备进一步查实此事,便遭遇一品堂高手围攻,最后深陷他们的地牢。
他们知道我没有死,就故意透露我父亲被关押的消息,为的就是引我上钩好一网打尽。其实我也知道是陷阱,但为了父亲就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一闯。”说着脸上充满杀意和不顾生死的决然。
“果然巾帼不让须眉!如此貌美如花又重情重义还英勇果敢的女孩,世上真是不多了,能不能追到暂且不说,单是能与之同行,应该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吧?”
陈若云的话倒让我也感慨万千,我没想到,同样是家仇,一个女子尚能不顾生死单枪匹马赴会,而我自己堂堂七尺男儿,若是贪生怕死,岂不汗颜。
于是,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杀我家人者,死!动我朋友者,亦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