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是这个世界最早被发现并引入法典之中的,它不仅是这个世界最早的魔法师,雷神之鞭的军团长索罗阁下的本命元素,更是带领我们进入这个魔法世界的引路石。”
一名青年站在讲台上,有些苍白的面庞中透露着几分清秀,若不是他胸口上别着代表着云顶天空学派的五级魔法纹章,很难让人联想到他居然是一个魔法师,更不会让人联想到他魔法讲师的称号。
“火,与水正好恰恰相反,它暴烈,象征着勇气,它的流派创始人并非帝国的任何一位先知先辈,火系魔法的出现,最早可以追溯到七百年以前帝国东征的历史事件,它的出现,也伴随着地狱蛮王,也就是东海群岛当年的领主“绝”的闻名,虽然火魔法的缔造者至今无法考证,但是最早的使用者,就是他。”
凌,这就是他的名字,云顶学派和暗言学派的新秀之一,虽然他仅仅二十三岁,但是他却已经是大陆中排得上号的天才了。
当然,最强的自然不是他,而是一个目前只有十八岁,但已经领悟了圣元素真谛的教廷圣子本杰明。
“至于光明和黑暗,其实是在近代才被发现的,在这之前,被率先使用的还有天空和大地两种元素。”
“说来也巧,这两种元素的创始人恰好是一对兄弟,沃尔德·凯文,以及杰克·凯文,他们的父亲是当时火焰学派的掌权人图艾尔·凯文,他们继承了他们父亲的魔法天赋,十九岁就领悟了火元素真谛,并且开拓了天空和大地两条元素分流。”
凌轻轻挥了一下手,所有的学生都感受到了身后的凉意,讲台上的讲义飘到了他的手中,他合上原本翻开的讲义,继续说道。
“光明和黑暗两大流派的事情并非如同其他元素那么简单,《魔法简史》中有过相关的记载,上面是这样写的。”
“光明女神与恶魔同时降临到这个世界,女神为驱赶恶魔而将光明带给世人,而恶魔为了反抗女神而将黑暗散布在这个世界。”
“由此,这个世界便存在了光明与黑暗…。”
凌漆黑的头发微微飘动着。
“至于职业,这个世界的职业者千奇百怪,包括魔法师,并且根据性别的不同,即使是同一门职业的职业者,被称呼的名字也就不同。”
“打个比方,男性天空系魔法师在通过魔法师协会相关的天空系测试之后,一般会被称为御风者或是次元行者。”
整个教室突然一下子暗了下来,窗帘被窗外出来的风所落下,白色的天空素光影在教室里呈现,似真似幻。
“但是女元素师在通过魔法师协会的测试之后,因为体质的原因,体内无法容纳过多的阳刚之气,而转变成魔道学者或是各属性齐全的战斗法师。”
白色光影立即变成两个元素师,一男一女,男的元素师周围环绕着道道风刃,而女子元素师则在手中多了一把飞天扫帚,身旁的各类药瓶层出不穷。
咚咚咚。
有人在敲门。
凌扫了一眼面前那些依旧沉浸在自己的课堂之中的学生们,撇了撇嘴,真正的授课老师已经站在了门外。
“好了,那么,我就讲到这里,你们的魔法老师来了,我的代课生涯到此结束。”
“谢谢。”一名绅士走了进来,看起来刚办完丧事不久,他匆匆忙忙将讲义打开,“凌老师刚刚讲到了哪里,来个人给我复述一遍。”
凌对他示意了一下,将那名中年教师胸口处还未来得及摘下的白色菊花随手抽走,“注意形象。”
绅士错愕地看着凌,还未来得及道谢,已经有一名男学生站了起来,“凌老师给我们讲了大概的魔法的起源,譬如水是由索罗阁下……”
……
这里是比尼亚城,星夜帝国西境一个较为富饶的国家,因为这座城市是由当时的骑士长比尼亚阁下率先攻打下来的,这里也就以他的名字命名了。
不止如此…整个西部偏北的伦撒州都是以比尼亚阁下的名字命名的,只是后来其政变失败,所以更名成了当时的护国将军伦撒的名字。
不过比尼亚阁下的功绩依旧无法改变,便留下了这座伦撒州中最为富饶的小城作为他功名唯一的留念。
“走吧。”凌跨上早就等在学校门前的马车,拍了一下已经睡着的车夫的肩膀,就直接靠在车厢之中闭目养神了。
车夫早已熟识自家老爷的习惯,并没有直接回自家庄园,而是去了不远处的那家酒吧。
比尼亚城中央的钟声响过三声。
教堂的祷告正好结束,熙熙攘攘的人群或快或慢地从教堂中走出来,修女和教父收拾着纷乱的祭祀品,至于那些已经快要到了开业点的小贩们,便如同鼠群一般地赶向自己的店铺。
今天是比尼亚建城的纪念日,城主府中早已堆满了各地领主送来的礼物,无数富商和男爵的马车将城主府前的街道挤满,根本无法通行。
魔法师公会和骑士公会的人也久违地聚在了佣兵公会,与手下的副手一起整理着落满灰尘的兽皮与魔法材料。
“到了。”车夫轻轻敲了敲马车。
凌下车,给了车夫一个眼神,便走进了酒吧之中。
车夫会意,将马车停下,等候在一旁。
他摘下了自己胸口处的纹章,将自己的帽子戴在头上,凭空一捏,手中又出现了一柄黑色的手杖。
叮铃叮铃。
清脆的风铃声回荡在这片空间中。
也许是太早,酒吧里还没有人,昏暗的灯光照射着酒吧之中静躺着的十四张古旧的桌子,显得格外阴森。
凌轻车熟路地摸到了自己最为熟悉的那张桌子边,坐了下来。
一个醉汉摇摇晃晃地从吧台下钻了出来,手中举着一个破旧的酒桶,几滴浑浊的粗酒从其中滴落下来,在地上形成了一个淡黄色的小水坑。
“买酒自便,粗酒三铜,浊酒半银,良酒八铜。”
说罢,又倒了下去。
凌走进了吧台,用自己的手杖捅了捅面前已经不省人事的汉子,看他依旧毫无反应,叹了一口气,用手杖轻轻捶了一下吧台的后门。
“谁啊?大白天出来…”
一只乌鸦从打开了后门,扑扇了几下翅膀,稳稳地停在了排列地并不整齐的酒杯架上,打了一个哈欠。
“是你啊,冥爷我昨天破晓的时候才回来,说吧,有什么事?”
凌熟练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银币,放在乌鸦的面前,将帽子脱下,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红的鼻子。
冬天还是冷啊。
“好,我知道了。”乌鸦接过了凌的银币,歪着脑袋,紫黑的光芒突然从他的眼睛之中投射出来,最后在它的面前形成了一封书信,静静地停在空中。
“帝都的,不止一银,再给我三个。”乌鸦收回了紫光,露出一副疲惫的样子。
“帝都?谁的?”凌愣了一下,但还是从口袋里摸出了乌鸦要的另外三枚银币,放在桌上,“我记得我联系网里没有…”
“你管这么多干嘛。”乌鸦不耐烦地挥了挥翅膀,“冥爷我先去睡了,这两天都别来找我,分部很多都被教会那群人给查封了,这两天要避避风头……”
“哦。”凌面无表情,再次从口袋里摸出了几枚银币。
乌鸦咳嗽了一声,收下了那些银币,扑腾了一下翅膀,“你要是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
青年啧了一声,将凝聚着白色光团的手杖对着乌鸦的头部。
“好好好。”乌鸦歪了下头,“是一个叫所罗门的女人给你传的。”
凌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轻快地收回手杖,也没向乌鸦要回先前所付的银币,只是将其中装着紫黑色信封的帽子夹在腋下,就走出了酒吧。
“老纳德,回去了。”
“好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