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随便便的戳到人家的痛处,一句对不起就解决问题了吗?”风间澈很显然伤心到了极点,还是不肯原谅恩美,还继续的发着飙。
“够了够了,我不是说了不是故意的吗?干什么这么这么不近人情,干什么这么大臭脾气,你以为别人都必须忍受你是吗?”恩美听着忽然的感到有点气愤,她在怪这个家伙的不可理喻,不由得也提高了N个分贝,用有点恐怖的嗓子吼了起来。
结婚后还很少见恩美发飙呢!风间澈不由得停止了哭泣,澄大了迷人的大眼睛,目不转睛打量着恩美,似乎他已经不认识恩美了。
“就是说你啊!振作起来,别哭了,男子汉老是哭个什么的?你以为有爸爸妈妈就是泡在了蜜罐里了吗?其实大家都差不多。或者说,最起码,我是和你差不多的啦。”恩美也瞪着风间澈,似乎是关心,又似乎是提醒,又似乎是小小的警告的说道。
但是真正的看着这个表面很暴戾很强悍,超级悍马的男人在她的面前也流露出那么软弱脆弱的内心,恩美表面很严肃,心里却着实开始了对他的怜惜的大泛滥。
她不由得打通了林嫂房间的电话,让林嫂送一盆洗脸水过来,一般她不愿意去叫这些佣人,因为以前她总是想着不愿意欠他风家太多。但是今天看着他这样,她反而觉得释然了。
林嫂很快的送了雪白的柔软毛巾和一盆洗脸水过来了。
“澈,你过来。”恩美柔声的叫着风间澈,拧了一下毛巾,想给他擦擦脸。第一次听着恩美这样亲昵的唤他,风间澈还是红了脸。
他乖乖的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恩美的身边,任由恩美用热毛巾给他擦着满是泪痕的脸。第一次,他感觉到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温馨。
“为什么这么伤心呢?是不是因为没有爸爸妈妈护着你,小的时候受了不少人的欺负,现在想起来就心酸呢?”恩美善解人意的揣度着,小心的询问着。
“是啊,小的时候,因为没有爸爸妈妈,被别人骂成‘冬天里的小扇子’,意思是我永远是没人要的。那句话我到今天都记得很深,也是那句话,让我发奋图强,决定要出人头地的。”风间澈伤心不已的说。
“这样啊,难怪你刚才那么伤心!现在没事了,如果有什么不痛快的事情,直接和我说好了。我陪在你身边,可以为你分担你的所有烦恼。”恩美说着,伸出自己的手温柔的抚摸着风间澈那略显凌乱的古红铜色的帅气头发。
恩美看看整个卧室的装修风格。
在这间卧室里,家中的颜色给人极其清凉的感觉。浅蓝色让空间有了扩大的视觉效果,而居室的冷色调则带给人清爽、平静的感觉,墙壁上萦绕的淡淡蓝色,在蓝色印花的壁纸上沉淀下来,然后蔓延到有着同样图案的床上布艺。
床前的藤质筐篓用来收集应季的被褥,床边对称的白色矮柜上有小巧的镜子和高挑的台灯,薄薄羊皮灯罩上的花朵静静陪伴着身旁纤细的植物。窗边的盆栽和插花带来美观清凉的感觉,给整个空间带来真切的凉爽感觉。
这是个多美美好的卧室,可是住在里面的人,一点也不快乐,甚至可以说生活得很痛苦,恩美不由得有点同情起风间澈来。他长在豪门,但是他一点也没有得到应该属于他的快乐。
“小的时候,经常有小孩在放学的路上,一起骂我是‘小扇子’,然后集体嘲笑我,甚至用小石头砸我,有时候,爷爷会用车来接我,有时候爷爷太忙的话,也会顾不过来,所以我只有独自面对。那个时候,我晚上回来都是一个人偷偷的躲在被子里哭的,为了不让爷爷担心,我都没有告诉过他。”风间澈一边伤心的说,一边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恩美听了,只是表示很了解的拍了拍他的背,说:“没关系,那些已经过去了。现在有我在你身边,你再也不会那么孤独了。”风间澈看了看恩美,想要点头,却又忽然想起,自己和她只是一对“契约”夫妻,难道真的要自己从此接受她,承担起一个做丈夫的责任吗?他是多么的害怕失去啊,所以他宁可不要家庭,免得以后因为什么意外,失去家庭时,自己将再也无力承受这一切了。
这样想着,风间澈用力的甩甩头,跑到客厅里的酒架上,拿起一瓶法国红酒,又拿起一个高脚水晶杯,倒了满满的一杯,就往自己的嘴里倒着。
恩美走出来一看,客厅里除了电视墙,宠物角里养着两只玩具贵宾犬之外,就是这个超豪华超巨大的酒架了,里面横排着几百瓶各种牌子的红酒,白兰地,伏特加等等。
恩美第一次进这个别墅,见到这个酒架,就猜到了风间澈制造这么大的酒架的原因不外有两点:第一,风间澈非常的爱喝酒,第二,风间澈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到这里来借酒浇愁。
现在看来,是第二个原因,才有了这么巨大的酒架了。
就在风间澈倒了第三杯法国红酒,准备往嘴里猛灌的时候,恩美走过来,一把夺过他的酒杯说:“别喝了,会把身体弄坏的。”既而又用一双温和的充满担心和关爱的眼睛看着他。
“你要是心里不舒服,靠喝酒就能解决问题吗?这样酗酒除掉能把身体毁掉,能有什么好处,我早就想和你建议,把这个巨大的酒架子拆掉了。难道你还要搞个象古代君王那样的酒池肉林不成?一定有办法可以解决烦恼的,为什么要用这个酒来麻醉自己呢?”恩美批评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