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楚白继续在瓶子中,扔进去了蛐蛐。
这个时候,豆豆又是兴奋地去打野了,楚白也拦不住,发情期来了,只能这样。
要真的要说些什么的话,楚南只能说一句,老当益壮吧…
虽然晚上,楚白闲着是闲着,但是源细胞不能闲着,它需要录入最新的个体,今晚的目标,是控制蛐蛐,或则说是侵蚀蛐蛐。
将蛐蛐的身体结构,完全拷贝下来,录入瓶中脑中,为以后楚白的灭世行动,添加助力。
就说蛐蛐这么小的体积,如果潜入敌方重地,又有什么秘密探查不到的。
之后楚白就进入沉睡,在梦里,楚白又梦到父母。
楚白拉着他们一顿谈心,讲述自己的遭遇,讲述对他们的思念。
他们很是欣慰,楚白能实现经济独立,但是二老也告诉楚白希望看看大白孙子。
然后仿佛间,楚白又回到了那年的毕业,没有遭遇车祸,一步步步入职场,成为社畜,嗯…优秀的社畜。
在梦里,楚白被父母不停的逼婚,烦不胜烦。
单身主义万岁的楚白,最终还是被人拖去相亲。
虽然没有抱多大的期望,但是在电话里发现小姐姐声音还是挺好听的。
即使听说她年纪比自己大一点,但是女大三抱金砖。
虽然小姐姐抱了三块金砖。
这使得,楚白想不通,他这种,有相貌,有才华,有点小钱的年轻人。
为什么要找抱很可能不止三块金砖的女人。
总感觉,我这是做倒贴小白脸。
在学校的时候,还校草来着,表白我的女生也不少啊。
但是父母之命,母胎solo,也带着隐隐期待的楚白还是出发了。
荷尔蒙总是让人失去理智。
在见到那位声音可爱小姐姐之时,楚白还是保持表面的风度。
不去提她坦克的外状,避免让她难堪,客客气气,尽量缓和气氛,无视周围人的目光感叹。
但是这人越来越不客气,多次骚扰楚白,楚白忍无可忍。
但是最后这抱金砖的,竟然要当众啵啵嘴。
这吓得楚白从床上坐起,来自截肢处阵阵的阵痛,让楚白被惊醒。
不知道,该感谢这痛苦,还是该恨。
“爸妈…”
一瞬间似乎有些惆怅,梦中的父母身影也是消失。
但是马上他的惆怅就消失不见,来自右腿阵阵的疼痛,疼得他冷汗直流,拼命掐紧大腿,缓解这针扎的疼痛。
楚白知道,这是幻肢疼痛,截肢后的正常现象。
虽然右小腿已经失去,但是在意识上,还是会传来右小腿的苦痛,这种无形的痛苦,根本无法缓解,让楚白无法适应。
许久整个人,都是有些虚脱…
而小屋中,也没有帮他,安慰他,这种孤独,联想到爸爸妈妈,身心都是有些绝望。
这是身体完好的人,家庭美满的人,难以感觉的情绪。
什么坚强,什么乐观心态,什么看透,都是浮云,岁月静好,是无法体会乱世瓢泊的。
这时一个突兀声音,打断楚白的疼痛,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将他从这种状态拉了出来。
这时楚白才反应过来,是瓶中脑,对他发出了警告。
【探测到有人在田野中出没!】
楚白将床头所有灯光关灭,透过靠田一侧的窗户。
果然见到远处的光亮,有人在偷他的虾子。
这种行为,让楚白马上火气上腾,这辈子他最痛恨偷虾子的了。
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楚白果断出击。
在神话世界的经历,也让楚白在关键时间,超乎寻常的胆魄,克制身体心理双重压力。
楚白提起放在墙角的钢管,之后想想又将那只,刚刚被复制出来的蛐蛐带上。
没有打灯,带着一股迫人的目光,然后悄悄靠近田埂。
楚白能够看见那家伙,那人翻过围栏,正小心翼翼,将虾笼提上岸。
果然在偷虾!
这让楚白根本不能忍,这家伙在破坏他悠闲的源泉,破坏他的财富自由。
看不清人,楚白悄悄地,提着铁管,他太过专注偷龙虾,这时上去就是招呼一棍。
一声惨嚎,下一刻,让楚白没有料到,这个混蛋身材壮硕。
反身就把楚白棍子抢过来,然后抓住钢管,对着楚白就是一阵猛揍。
哎呦,疼…
这时惨叫的楚白才反应过来,他不是神话世界里那个勇者,能和神明拼一下的超人了。
他现在就是一个卧床一年多的瘸子,体质比普通人弱,还比普通人少一条腿。
即使意识再好,用稻草耍的剑招,要怎么样才能比得过用钛合金剑的人,劈砍过来?
血,楚白能够感受到血,顺着脸颊在流淌。
身上多处已经破损,不是淤伤,就是破皮。
最后这个混蛋,见楚白倒地,也不害怕,直接将钢棍扔下河,只是一只手捂住脸嚣张地将继续将虾笼里虾子倒进桶里。
倒完一个不还够。
继续又提了一个,最后将桶给装满才满意地点点头。
最后不屑地望望楚白,然后跨过栏杆,骑上不远处的电动车,飞速逃走。
楚白挣扎着爬起,一脸的懵逼,现在他发现忽略的东西有点多。
要想悠闲活在乡下,也要有能力,对付这些村里的无赖。
将遮住眼的血抹掉,楚白没准备报警,他那些怪异的东西,没有办法解释。
再说他刚才也不是没有反击,他的反击可比,他身上的这些伤夸张多了。
而且楚白,还有点感激他,来自幻肢的疼痛,也不明显了。
飞驰的电动车上,杨义军得意望着桶里的龙虾,回想起刚刚的那一幕,嘲讽地笑容再起。
“楚瘸子,还真以为能打得过我?”
之后停下车,又是垫一垫塑料桶,这沉重的重量,让杨义军明白,这里的价值。
“最少能卖五百块,值了!”
说着又是骑上电动车,但是在他没有看到的后颈处,一只蛐蛐在他的衣领上爬行着。
缓缓来到他刚刚,被楚白打破的伤口处。
慢慢地,蛐蛐停留在伤口处,淡淡的白色粉末,随着蛐蛐的抖动,从蛐蛐的身上不断脱落。
准确地进入伤口之中,这时杨义军啪地一下,将蛐蛐拍死。
“该死,楚瘸子这一棍,敲的还真疼,明天再来找他霉头!倒霉!”
其实已经不是倒霉这一回事,被拍扁的蛐蛐,没有直接消散,像是水一样摊开。
全部通过伤口,渗透进入杨义军的体内。
就这样在杨义军,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回到家。
一开门,里面有一略有苍老的声音。
“义军啊,你又去偷什么了?给人家送回去,奶奶求你了!”
“老东西,我偷什么管你屁事!”
杨义军大摇大摆,直接从老者面前穿过,然后提着桶来到卧室。
面容苍老的奶奶叹着气,老眼浊泪横流。
杨义军是楚白的隔壁村几个著名的无赖之一,从孩童时期就惹下诸多的麻烦,闹出无数的笑话。
为了钱,这个杨义军将他家,用来耕田吃饭的农机开到回收站。
八百块给卖了,逼得他爸爸又花钱买回来。
把整个村子都给逗乐了,这个孩子真的没有底线。
这个笑话,隔壁村的在城里上学的楚白都是听过,谁都知道这是个不孝子。
但是谁也不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这个混小子辍学,之后便是外出打工。
什么混账事情他都干,欠下一大屁股债,这个时候,他回家躲风头。
结果要债的人,也追到他们家,他便无赖地趁机逃走。
杨义军爸爸是个老实人,说拼着命也要还钱,叫要债的别在村里说,然后就开始借钱。
结果在借钱的路上,掉下河淹死了,这个时候他妈妈又被查出胃癌。
他妈妈一听胃癌,又听丈夫出事,外面还有逼债的。
一根绳子上吊,几天之间夫妻俩就死了。
要债的就傻眼了,他家里就剩下个老奶奶。
然后就是葬礼,人只能走了,但是知道情况的亲戚将葬礼给办了。
但是杨义军这小子,就算知道父母因他而死,都没有回家参加葬礼。
直到最近,听说要债的走了,在外面活不下去的他,才回到家里。
而隔壁村里也不知道,这个无赖这时候已经回家。
杨义军回到房间,突然感觉到一点不对劲,头有点晕。
难道是吃酒吃多了?之前打那个楚瘸子还精神着呢…
眼前的眩晕,让他马上躺下开始睡觉。
但在他根本见不到的血液中,一些神秘而恐怖的源细胞正在行动。
将源细胞放入体内,连楚白都不敢这么做,因为在没有足够的人体数据参数时。
在源细胞,还没有识别各个细胞之时,万一楚白下错命令,将人体神经细胞,认成肌肉细胞。
到时候大脑或脊椎中长出肌肉,一不小心很可能把自己搞成白痴,所以楚白在等显微镜到来之后。
提取自己身体各处的细胞,然后培育自己的细胞,收集足够的数据。
之后利用瓶中脑,对身体各处进行微调,最终实现断肢重生,或对自己进行强化。
在神话世界里,楚白敢作,是因为有神话的力量让他不死不灭。
现实世界中,可没有水精灵祝福,没有各种不死不灭,一不小心真的可能把自己作死。
所以在认出杨义军之后,楚白毫不犹豫,选择这个畜生作为实验体。
用来收集人体的结构,还有各种细胞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