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能让我撕心裂肺,爱情不能。——卡洛琳·帕丁森
铺天盖地弥漫的都是窒息的气氛,唐栗觉得自己说了那么多话,话里话外地不就是为了引出这个话题吗?可是当艾森语带讥讽地反问时,她竟什么都说不出了。
他垂着眼睫,嘴角讥诮,“觉得我龌龊吗?还是说既龌龊又肮脏?”
唐栗什么也说不出,她确实对他有过意见,但只是觉得他年幼无知,或许还有些堕落,但并没有觉得他有多不干净。他现在孤单苍白、冷漠疏离的姿态,让唐栗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
他嘲讽地笑笑,随手把半个三明治扔在桌子上,“你走吧。”他转身向窗边走去,唐栗直直盯着他的背影,说不出的苍白脆弱,她的心跟着空了一瞬,这个男人总是给人一种他下一秒就会消失的错觉。
“我没有,”语气轻轻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他的脚步停下了,但没有回头。唐栗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没有那么觉得,相反,我觉得你不食人间烟火,也不识凡俗事故。你知道吗,你就像,怎么说呢,被拐卖的稚童?你的一切天真不识的行为也许都是买主刻意教养。”她向他走去,想站在他身边,侧头看着他精致苍白的侧颜。“不瞒你说,我的确有想过讨厌你,但我讨厌不起来,总觉得你这么好看,洁白无瑕的,就应该什么都不懂,漂亮的小天神被坏蛋们骗什么的,再合理不过了。我知道,你不是什么都不懂,你只是什么都不在意,可能在你心里也无所谓解释,无所谓反抗,你不在意别人怎么想你。你这家伙,你知道你在开口之前,我还想着怎么批评你、教育你,让你产生羞耻心,结果你一开口,我根本没脾气,你这幅样子你都快羽化升仙了,我都觉得我如果不拉住你就忒十恶不赦了。艾森,从现在开始,你给我在乎起来,别整天无所谓,无所谓的人可以无所谓,但是如果我误解了你,当然我会一直理解你的,可是万一我误解了你,你一定要解释起来,我在这里给你承诺,只要你解释,我就一定信你。”她侧着头对着他笑,明媚而生动。
他也侧头盯着她看,褪去一贯的不经意,他此时意外的认真,“你想要我的解释?我从来不对别人说多余的话,没有例外,你也不会是例外。”
他在抗拒,他不喜欢别人越界靠近,他竖起的刺表面意外的柔软,靠近却也是扎人的。唐栗微微蹙眉,“你~讨厌我?”
“你不是说了吗?谈不上讨厌,不在意而已。”他的目光一直透过窗户望向远空,冷漠而淡然。
“不想让我接近吗?”唐栗说不上来有多悲痛,只是的确伤心了,她对他说了那么多,结果是换来他竖起的满身刺,她点点头,“好。”她转身退出了这个房间。外面夕阳已全部落下,昏暗的天空没有一颗星。
第二天上午去剧组,唐栗依然没有跟随,剧组中间休息时,约瑟夫照旧递了一瓶水给艾森,“我看你一个人来的。”他曲向解释了一下递给他水的原因——你没有助理。
艾森不动声色盯着手里的水犹豫了一会儿,他以前从来没有在外面不是太渴的情况下喝过别人递来的水,没有特别的理由,只是不想喝,但好像除了一个人,他也只是顺手喝了,单的确是喝过她递的水。想到这里,他握着手里的水微微蹙眉。
这样细微的表情也没逃过约瑟夫的眼睛,他询问道:“怎么,不渴吗?”
“不是。”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也许想证明些什么,他拧开瓶盖,喝了几口水,约瑟夫便也没太在意,只是艾森喝完水后,侧头轻轻皱了眉头,只那么一瞬,不太真切。没有很随意的感觉,不是喝那个人递过的水时那么顺手,很别扭。
“我昨天以为你和你的小助理闹别扭了,所以她昨天才没来,今天就会来了,没想到今天也没来,看来她真的是生病了。”约瑟夫自顾自揣测道。
艾森微垂着头,目光微微出神。
在客厅里奔跑式拖地的唐栗引来恩萧阴阳怪气的嘲讽,“都活蹦乱跳到这个地步了,还说自己不舒服。”
唐栗一手抱着拖把,一手叉腰,“我不舒服我还不能带病干活了?我勤劳也碍你事了?”
“带病干活?瞧你这么伟大,我都自惭形秽了。”
“你不用自惭形秽,你只要把楼下卫生间的马桶刷了就行。”我是个比较务实的人,不要搞形式主义那一套。
恩萧冷眼旁观,“你既然都带病干活了怎么不陪少爷去剧组?”
“他也没叫我啊。”她撇了撇嘴,抱着拖把继续拖地,只是不跑了。
“还要叫你?”恩萧觉得这小妮子越来越认不清自己的定位了,她难道不知道她的本职工作吗?还要别人来叫她?“你以前不都是自己去车旁等着吗?昨天叫你一次你还上瘾了?”
“那话不能这么说,那你天天刷马桶你刷上瘾了啊?”她撇撇嘴,不太服气。
恩萧一双鬼畜精明的眼睛扫向她,“你惹了少爷,没脸跟着了。”肯定句。
唐栗慷慨的赠了一个对傻子的笑给恩萧,“你快去刷马桶吧你。”这小子神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