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是感到愕然,只是开玩笑要杯茶,没预料到王美依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韩博文上前一步问道:“是不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韩博文这么一问,王美依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稳定情绪说道:“没啥事,家里有客人,改日吧,改日一定好好招待你们。”
见王美依坚决不让众人进去,大家也是倍感无趣。没等韩博文再开口,项云天说道:“我们也不久留,既然来了,让我们就进去喝口水吧。”
岳兴忠附和道:“就是嘛,不至于一口水都不给喝吧。”
王美依情知韩博文等人不会轻易离开,情急之下,眼泪盈眶,抽噎说道:“你们先走吧,我们家里有事,要是能过了这阵子,我一定请你们来好好玩。”
白灿上前安慰道:“有什么麻烦你先说说,要是能帮忙,我们也好出一份力,如果没有办法,我们也不会在这里打扰你。”
韩博文也赶紧道:“白灿说的对,你先说说吧,看看我们能不能帮忙。”
无奈之下,王美依止住抽噎,对众人问道:“你们知道田飞豹吗?”
项云天眉头微皱问道:“田飞豹?和田飞彪是什么关系?”
王美依说:“田飞彪是田飞豹的弟弟,他们一共兄弟三人,还有一个哥哥叫做田飞虎,是这龙兴城的三霸。”
韩博文钢牙咬响,火眼圆睁说道:“我们家的房子现在还被田飞彪霸占着。你们家也和他们有仇?”
王美依咬牙点头说道:“仇深似海。”说完,王美依后退一步对众人说:“你们先进来吧,我们到家里说。”
众人闪身进入院子,只见偌大的院子,虽然破败不堪,但是也能看出昔日的繁华。院子两边的长廊下的红漆柱子,已经变得斑驳。院内青石板缝隙间杂草丛生。但是不知为何院子中堆了不少的怪石,竖起来一些幡子,只是王美依不说,众人也没开口问。
十人来到厅堂,屋内也如院子里一样的破败,大家随意坐下之后,王美依将他们家和天飞豹的恩怨从头讲起。
王美依的祖父王遇时是官至三品的戍边将军,膝下有两个儿子,长子王敬,就是王美依的父亲,次子王悟。老将军王遇时在一次边境战争中血染沙场,马革裹尸。只留下万贯家业交给两个儿子。老将军在时治家严谨,长子王敬不曾有什么不良嗜好。谁知老将军一朝身死,王敬没人管教,又结识了一群浪荡公子,其中两人对他更是奉承得要紧,一个叫黄胜,一个叫顾祥。知道王敬有些家业,对他可谓是:冷中送暖,闲里寻忙。掇臀捧屁,犹云手有余香。随口蹋痰,惟恐人先着脚。说不尽制笑胁肩,只少个出妻献子。
阿谀人人喜,直言个个嫌。王敬乐的高兴,便对其二人也以兄弟相称。平时是偶话店中酒美,王敬必然请饮三杯。才夸妓馆容娇,指定代包一月。几年间也不知为其花费了多少钱财。弟弟王悟多次良言苦口相劝,只惹得王敬心中不快,兄弟二人逐渐产生嫌隙。眼看兄长王敬挥金不吝,惟恐他将家财散尽,只得将家产分作两份,自己带走一份另外寻得他出居住。王悟走后,王敬更是朝朝寒食,夜夜元宵。千不该,万不该又跟着二人染了一身赌瘾。没多时日,万贯家财,几乎败尽。
自此之后,黄胜,顾祥二人路遇王敬好比遇到狗彘,避之不及。这也是一贵一贱,交情乃见;一生一死,乃见交情。只是王敬沾了一身赌瘾,一日不去,是心痒难耐。妻子李氏忧虑成疾,并重而亡。留下王敬和女儿王美依,儿子王任。
一日,千不该再去赌博,被田飞彪设局赢走不少金币,又欠下一些赌债,几日之后,利滚利无钱还债,被田飞彪等人设计强拿王美依的清白之身抵债。这些时日,又在赌场输的分文不剩,田飞豹又强索王家宅院,还要带走王任做工赔钱。眼见家破人散,王敬心知无可挽回,如今是借酒消愁,买醉逃避。
而王美依虽是女儿之身,毕竟出自将门,自有一身傲气。以前有一个糊涂的父亲败家,王美依也没有什么办法。如今糊涂父亲借酒逃避,弟弟王任年纪又小,王美依自然不能坐视不管。然而一个玲珑女子,面对如狼似虎的田飞豹又能有什么办法。即使央求邻里,也是伤弓之鸟,不敢揽事。无奈之下,只好在家中摆下奇门大阵,以期能发挥些许作用,但求熬的一日是一日。谁知这么多天过去,田飞豹没有来抢人,抢房,到是把白灿九人等来了。
当然,王美依在和白灿几人讲述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时,并没有提及自己被迫失身于田飞彪之事。只是大致说了下自己决心独自对抗田飞豹。王美依讲完之后,白灿几人也是唏嘘不已。谁能想到昔日的深宅大院,几年间竟已败落至此。
白灿问王美依:“你不是还有一个亲叔叔王悟,为啥不去请他来帮忙?毕竟和你父亲是亲兄弟。”
王美依说:“前些年,叔父就是已经预料到会有今日,为了避祸提出分家另住,现在真的出了这等祸事,只怕叔父未必愿意前来帮忙。更何况田家三虎这些年在龙兴城横行霸道,为害一方,普通人家谁不是避之不及。即使一些官吏巨贾,哪个不得避让三分。我又怎忍心让叔父来趟此浑水。”
见王美依言语间深深惧怕田飞虎,岳兴忠不满的大声嚷嚷道:“什么狗屁田家三霸,那是没有遇到我,遇到我分分钟给他打成田家三瞎。”
项云天鄙视的看了一眼岳兴忠说道:“老岳,别吹牛逼行不,上次田飞彪在赌场门前和那位蓝袍师兄切磋你又不是没看到,我们几个谁也不是他的对手。田飞彪都已经进入到‘问法’二阶或者三阶了。田飞豹修为只在田飞彪之上,依靠我们几个恐怕只是能险胜于他。要是他们带有其他帮手,我们定然也是凶多吉少。”
听项云天这么说,岳兴忠更是不服,扯着嗓子嚷嚷道:“怕啥,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他不成,大不了就是烂命一条,让我怕他,那是不可能的。”
项云天还想争论,却被项含天止住。项含天看着岳兴忠骂道:“别胡说,都让你这样,大不了就是拼命,有几个人能活到老,能不能动动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