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隆而下,云颠之上。
世间最高崖怨天崖,顶边望去,崖岸那棵撑破云霄的苍柏同神祗屹立,像这样的苍柏世俗仅有,也就只能在这高崖仙境一睹神柏。
苍柏下躺着个昏昏的青衣男子,手中酒壶似有似无滴下几滴香醇的美酒,“青空下无忧,醉饮青天酒。”
男子口中依稀念道,酒香四溢整个崖顶,恰好是人间仙境。
“好酒,好诗啊!”不远处乘风落下一白衣男子手挥一把折扇,俊俏的样貌甚能让女子嫉妒。
“陆兄缪赞。”苍柏下青衣男子笑了笑,如轻风拂过水面。
青衣男子名叫尚羌衍,白衣则叫陆云山,俩人情同手足,游历世间,路过这怨天崖,被此景色所迷,便是在此开辟洞府居住了下来。
微风尚羌衍脸庞吹过,他闭眼感受这清凉,酒意顿时消了不少,苍柏上偶尔传来鸟鸣,倒有股闲逸之情。
在以前这座高崖本是不存在的,传说,荒古元间一位吐息便能灭地,挥掌风云可动的绝世大能在此被天下所有绝顶高手围攻于此,任他之强,但寡不敌众,最终还是识窍散尽陨落,不过其肉身之强,体内力量不朽化为此崖,后人称‘怨天崖’
“悲惨的结局,你可想到什么?”陆云山收起折扇,再看他眼角有些红润,似乎回忆到某些伤感之事。
尚羌衍倚树翻了个身没有理会,显然在回避这个问题。
在他翻身间,陆云山已到山崖边际,“这么多年,我放不下,如今我也想明白了...走了。”说完乘风而下,尚羌衍睁开眼看着天际渐渐远去的人影,提起酒壶径直往口中倒去,撒出不少酒水,便继而闭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玄东寺,原区最为名望的朝拜神庙,也是每家每户都知道的修仙之地,几乎每天来往的香客络绎不绝,大都是来求姻缘,子女,财富,地位的。
今天玄东寺寺来了个不速之客,一个白衣青年挥动折扇,面容严肃地看着寺门上的门匾,陆云山嘴里念道:“玄东寺,好个神庙...”
接着脸庞狰狞开来,暴怒叫道,“神庙这称呼,你玄东寺也配。”
“玄东寺不配谁配!”寺外扫地僧人听到后,围上来怒道。
听到这话,陆云山冷笑,“你们每一个人外表装的一副大善的样子,实则内心不知道有多丑恶,正里收着民众求福的香火钱说拿来济世救灾,暗地里却是在享乐。”
“你...”其中一个扫地僧人指着陆云山说不出话,另一个僧人上就直接拿寺棍对着陆云山看了看其他僧人与来朝拜的民众道:“此人妖言惑众,应当拉去佛主面前思过。”
几个僧人立马示意冲了上去,陆云山只是折扇轻挥,他们便无一不是倒地不起。
首先提出意见的僧人没有鲁莽上前而在旁喊道:“你们顶着,我去请长老们。”他慌忙的跑进了寺院。
“玄东寺,不配。”说完陆云山一拳将寺匾打落,然后继续原地等着要来的人,并不慌张。
不就那扫地僧和一个微壮中年走出来指着陆云山,“就是他侮辱玄东寺。”看到地下碎裂的门匾道:“不仅是侮辱,知藏你看还打碎了玄东寺门匾,这显然是公然挑衅我玄东寺...”
扫地僧还想说下去,知藏怒视他道:“住嘴。”
知藏与陆云山两目相视,说不出来的言语,仿佛已是认识多年的朋友,扫地僧脑袋比较灵活想到知藏莫非和眼前这个青年认识。
“华阳许久未见,可好?”陆云山慰问道。
华阳脸上透露着岁月的痕迹,他道:“这些年我已从小僧成了知藏倒还行,不知道你们...?”
“我们这些年游历了番世间倒是清闲自在。”陆云山收起威势与之聊起。
“那尚师弟呢?”
“他应该放下了吧!”说到这,陆云山叹了口气,为什么他没有放下。
“轰”强大的威压席卷而来,陆云山催动体内真气为自己护体,抬头直视上方道:“这股威压是...常方丈。”
“他都放下了...你为什么还要来寻...死”一位发鬓斑白的老者从天而降,在‘死’这个上仿佛带魔音气势凌人,直逼陆云山使得让他捷退数步。
“四方器之仇他放的下。”这时陆云山我紧拳头咬紧牙关,蓄力一发“咚”打向方丈,“我可放不下。”
常方丈真气运转,硬硬接下这掌,没有任何不适。
紧接着,陆云山再次登临悬空,大喝一声,星辰显像,阴遮烈日,皓月藏象,白昼瞬成黑夜。
移星换斗,日月交逝。
这种威能让前来的香客齐齐散去。
“常通,我已到此番境界,可感意外。”陆云山双手一推,日月交辉,“咻咻咻”数颗星辰降下。
“倒真是小巧你了。”
常方丈冷笑一声,就在星辰要将玄东寺击毁时,佛光普照在玄东寺上空,“这大佛无量阵可不是你能破的。”
“该我了。”常方丈一手握珠念佛,另一只手虚空一罩,马上烈阳再次临空,势要笼罩过皓月,再又是一掌,空间被这掌的气势磨得“吱吱”作响。
“轰”陆云山抵上那一掌,结果两人不一被震退,天穹上也逐渐恢复正常。
陆云山咽下一口逆血,再为冲上与之交战,“嗙嗙”“嗙嗙”双方数掌相抵,虽没展现那星日之势,但其掌中的气力也非常人所能想象。
“嘭嘭嘭...”接连十二掌,将陆云山拍出百米外围,十二为衣袍异色的人与常方丈相肩而站。
“竟然是十二持住...”陆云山吃力说道。
“你倒底年少气盛,呵。”常方丈轻笑道,手中的佛珠已久翻转,“一个人就敢挑衅我玄东寺神威,真当我玄东寺好欺。”
“呀...我早想到今下,...这玄东寺我非灭之,哪怕赌上我这条命。”
陆云山咬牙,发动体内最后真气形成巨大神剑,带着斩天之威,滔天神威压向方丈和十二持住,这绝强气势虽为强大,但几人只为小小惊慎再无其它。
“十二重楼九曲连阵”十二持住同时相念,围成环形为在陆云山四周。
阵法压下,那绝势神剑力量竟在被消磨,陆云山越发吃力,他只想拼上这最后一把。
“殆”持住相念,残磨之力消陨神剑之力,还剩片刻就能蕴育出的神剑终还是被阵法先给阐噬。
十二重楼九曲连阵的威力还在聚加势要吞噬掉陆云山所有真灵之力。
陆云山血色俱减,苍白的脸上不在那副俊俏神色,他双眼通红,血丝布满,刚好相反。
……
怨天崖,落日将下,天空渐渐变得昏暗,苍柏下的尚羌衍酒水已是喝完,眨眨眼,张开双臂,“唉”叹了一声。
酒意消散,迷乱的双瞳被名亮所取代,青衣沾上的酒水瞬间干去,“四方又聚了,好一个盛宴。”
话音刚落,人已消失在苍柏下,留下的只是那已喝干的酒壶。
……
玄东寺外,陆云山被困力量递减,常方丈走近道:“我了结你吧!”
一掌而下,“啪”天际外悬空一掌拍散了常方丈的掌力,一群仙风道骨的年轻由一个老者带领降下。
“云峰圣地,东胜巨孽,天云老祖”常方丈惊叹他竟会来此,他只好恭维,“不知天云老祖来此何事?”
“哼,好你个常通,难道你不知道可以用他吸引出四方器。”天云老祖怒斥。
“没想到云峰圣地竟来的如此快。”
这时天际又传过来一道魔瑟之音,然后出现上百黑衣男子,他们的脸上画满紫色暗线,渗人无比。
黑衣中走出一邪异男子,他邪笑道:“说的是啊!我北湮魔族可也想分一杯羹呢!”
继而在这魔族男子说完,天际又行来数方势力。
“西魁妖族,南渊鬼族竟都来了,这消息到底谁放出去的。”常方丈对着身后赶来的寺僧喝道。
“常方丈,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四方势力可都是来争那四方器的,你难道想要独吞,要知道你小小一个玄东寺可吞不下。”天云老祖轻蔑一眼,转眼看向各方顶尖势力。
各方势力最后都是看向了陆云山,他们知道只有将他抓到,才可能引出尚羌衍。
看着陆云山的眼神仿佛在看重宝。
“哈哈,四方齐聚,倒是剩的我今后逐一上门报仇。”
长笑声而来,一袭青衣飘下,三千青丝芸动在后方,临降在陆云山身旁。
尚羌衍轻手推在陆云山后背,几道真气输入,他脸色好上不少,“谢了。”尚羌衍一掌破开十二重楼九曲连阵,环眼一番众人。
“好你个尚羌衍终于敢露面了,当初靠着自爆至宝四方器,与陆云山伤重而逃,虽不知四方器是否已毁,但也要试着一争。”妖族隗战魂带领妖族准备出手。
“我们也是。”其他各方势力同样欲动。
“确实,四方器在当初并没有被毁,还留在我身体里。”尚羌衍说道。
鬼族奴狂首先说道:“只要你肯把四方器交出来,我们可以答应留你一具全尸。”
“哈哈哈”尚羌衍大笑,“我不是来给你们送四方器的,而是来送诸位上路的。”
话音未落,尚羌衍朝天一掌,天穹震塌,日月无光。
山河破碎,芊风飘絮。
这才是绝世之威,各方势力之主,都是御印抵挡,可凡这力量太过强大,弱者吐血身亡,强者被这力量搅灭灵识而死。
不过片刻,死伤过半,存活下来的大多数都有保命秘宝。
“竖子竟敢杀我云峰圣地后辈。”
“啊,我鬼族后人。”
“妖族与你势不两立。”
“魔族定让你生不如死。”
几方势力的绝顶高手联合起来对付尚羌衍。
轮流合力,这招带着毁天灭地之能,以四方之力袭向尚羌衍,玄东寺已破败不堪,沦为鬼哭狼嚎的死亡之地。
四方力合力,尚羌衍自知先前那找已差不多耗尽大量真灵,这一招他还真不一定接的下来。
“四方器,启”,尚羌衍吼完,玄妙的光辉在他周身闪烁。
“嗤嘭”两股力量相撞,五彩玄光将所有人震飞。
烟火尘埃散尽,尚羌衍扶力爬起,只有极少人还存活着。
远处,一个紫衣少女御风而来,她看着尚羌衍轻道:“你...没事吧?”
“没事。”尚羌衍对她微笑了一声,她叫启紫薇与他当年有过一断美好的回忆,在上一次见她已是十年之前的四方势力围逼,如今再见,心中自然有些感触。
启紫薇缓缓走近,她到尚羌衍身旁轻轻一笑,“我帮你疗伤。”
“不...用”,话音还没落下,一把刀从他身后插入他心脉,他嘴角溢血,用最后的力气擦拭后用不甘的眼神看着启紫薇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已经不是十年前的我了,这四方器我启氏势必夺得。”说完拔出刀口,“这是绝脉剑,被刺到心脉你是活不了的,别挣扎了。”
他怎么会听,他心中不甘,在他口中虽说放下了,其实他一直想要报仇,如今仇报,却被自己曾经心爱的人给捅死,他不甘。
尚羌衍催动那丝丝真灵,飞向高空,用那已是模糊不清的话语说出:“我在,四方器谁也得不到,我死,它陪我一起。”
话音落下,“轰”冲天光柱而起,数息光柱消逝后,尚羌衍和四方器已消失在这世间。
时间缥缈,淌瞬过失,当初的启紫薇变成紫薇女帝,而尚羌衍这名字已极少有人记得,只唯独记得有一个灭杀四方的魔头和紫薇女帝的一段爱恨情仇,至于四方器世间还是有人在寻找不信它随尚羌衍一起毁灭。
春冬交替,又一年冬。
大雪纷飞,穹隆之下,怨天崖,在那苍柏下依然有个躺着的人,他一身白衣,身后倘下厚重白发。
陆云山在那一战后,是唯一活下来的人,除了后来赶过来的东胜启皇朝。
至此便随尚羌衍的意愿隐居在怨天崖,不从出世。
可他永远不明白,尚羌衍从未想要隐世,两人虽同兄弟可这一生都没明白各自的心。
(本章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