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许罙狐疑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眼前坐着翘着二郎腿的男生,看起来跟陈闲差不多大年纪,俊秀的眉眼间带着痞气,嘴角噙笑着说:“老师好。我是陈闲的哥哥,陈北。”
从未听说过陈闲有个哥哥,她的报告册上写的也是独生子女,许罙满脸不信,双手抱胸,嘴里一字一句地吐出几个字:“我要陈闲的父母来见我。”
江北吊儿郎当地嚼着口香糖,微眯着眼看许罙,原来这就是陈闲喜欢的人。
许罙看起来大约二十七岁,长得一表人才,斯斯文文,谈吐之间成熟稳重。这个年纪也该成家了吧。
江北没有顺着许罙的话说下去,开门见山地问:“陈闲犯了什么错?”
许罙还是刚才那句话:“我要陈闲的父母来见我。”
江北嚼口香糖的动作顿了顿,挠挠头说:“老师,陈闲的父母没空,我这个当哥哥的来不行吗?”
许罙摇摇头,“我要陈闲的父母来见我。”
陈闲的问题不止出现在上课睡觉,她的性格孤僻,在学校里不喜与他人交往,也经常与他人发生口角,拳打脚踢,被政教处待见了好几回还不知悔改。
“陈闲的问题不是你想的那么轻松,她再不改是会被退学的。”许罙的脸上见不得一点玩弄之意。
江北记得上次陈闲求了她的父亲来学校,陈闲说她父亲在老师面前就装出和蔼可亲的样子,回到家就对她一阵毒打。
江北想着陈闲手上的伤,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态度仍旧强硬,“我是她哥哥,她的父母没空来。”
许罙看了看时间,“我们都不想浪费时间,江北,你回去吧,让陈闲的父母来。”
听到自己的名字,江北愣住了,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叫江北?”
“去年你把市长的儿子打到住院,被登上了报纸,二中的江北,哪个老师不知道你。你和陈闲算哪门子的兄妹?”许罙风轻云淡地说。
话音刚落,放学铃声响起,江北见许罙执着地要见陈闲的父母,面露难色地解释道:“老师,不能让她父母来啊,陈闲的爸爸会打她的,会打得很重……”
许罙睁大的眼睛里满是震惊,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江北正想说话时,看见许罙的眼神看向了别处,江北顺着他的目光回过头看,陈闲在办公室门外探出半个头,笑脸盈盈。
许罙接着问:“陈闲的爸爸为什么打她?”许罙对陈闲爸爸的印象停留在半年前的约见,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他穿着普通,中等身材,和蔼可亲。
许罙在办公室里的位置离门外不近,江北不用担心陈闲听到他们的对话,他反问道:“你没发现她在校一年四季都穿着长袖吗?很热的时候连撸起袖子都不愿意。”
许罙看了看在门外等待的陈闲,捏着下巴仔细想了想,确实如此,他做陈闲的班主任这么久了,从未见她在线穿过短袖。
许罙想着这事情并不简单,看着江北神色凝重,他抿了抿唇说:“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另外再处理。”
江北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