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汽衬得他更神秘了，说不怕那是假的，燕云华大着胆子往前。
“别以为你不说话就能打发我了。”
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
直到站定在司寒身旁，才看清楚男人皱着眉头，像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边上的几缕黑发湿贴在脸颊，黑与白，明显的碰撞，和他的脸色成为鲜明的对比，脸上的水渍分不清是汗还是水蒸气。
燕云华一边蹲下身子一边试探道：“司寒，你醒醒？”
“你没事吧？”纠结的伸出一只食指刚想戳一戳他的肩膀。
司寒像是有所感应，警惕的睁开眼。
下一秒，
“啊！”
燕云华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有一双手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拉下药浴池。
一声短促的尖叫，随后跟着的是阵哗啦的水声。
仔细听还有“咕噜噜”的声音。
燕云华只有一个感觉，苦！好苦！苦得她感觉舌头发麻，苦得她想把胆汁都给吐出来。
她还不小心喝了一口，这算不算是司寒的洗澡水？！
燕云华蹙眉，探起头吐了一口药水，不小心呛得喉咙难受，刚咳嗽了几声，便被一只有力的手扼住脖颈翻身抵在浴池边缘。
突如其来的情况，让她呆了几秒，反应过来后怒火都烧旺了，因为被呛到，声音都是断断续续：“你咳咳…发什么…疯啊。”
怎么每次碰面倒霉的都是她，丢了初吻又湿身。
司寒眼底出现一秒钟的清明，眼底又被痛苦代替。
察觉到喉咙上的手撤开了，燕云华扭头深深地呼吸了几口空气，嘴里的苦涩散都散不掉，正准备找司寒算账。
只见他闭着双眼，双手抱臂，紧皱着眉头，水波以他为中心荡了一圈又一圈。
他在发抖！
燕云华从来没看见过这个情况，讨伐的话这时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扼杀在喉咙里。
心里有些慌张道：“司寒，你怎么了？”
“有没有需要帮忙？”
“你倒是应一声啊。”
…
隐约中听到一声声关心的话语，司寒缓慢的睁开他的眼睛，惨白的嘴唇艰难的吐出一句话：“你…走…”
这丫头怎么在这里，在不快点走，他怕，忍不住把她给撕碎了。
两个字，仿佛就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两个字就像鞭子狠狠地打在燕云华脸上。难得她好心一次让她走？！
走就走，谁稀罕！
燕云华刚想扭头就走，余光却看到那人像是支撑不住沉下水里。
燕云华心底一颤，下意识的叫出声：“司寒！”这一声里的担忧任谁都能听得出来，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住。
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把他拖上来移到边缘，燕云华心里庆幸，还好这池子里有个阶梯可以让他靠着，让她把个比自己还高出一大截的青年拖上岸，做不到。
池子深度正好到她的肩膀，这回燕云华站起来的身高和靠着的司寒倒是平行了。
这还是她这么近距离的仔细看着某人，即使这样狼狈都让人吸引，不单单是皮相上的，仿佛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贵族气质。
“快醒醒。”
燕云华一手扶着司寒的肩膀一手抚着脸颊不让他倒一边去。
模糊中，司寒总是听到一个声音，但很快又被那疼痛隐去。
他只感觉到一双柔软的小手在他的胸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