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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势均力敌的比赛

在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后,晴兰和长太郎下了车。长太郎看看那张写着地址的纸,又看看附近的门牌,神色似乎有些迷茫。晴兰走到他身边,探头看一眼地址,问:“怎么走?”

“ええと……”长太郎两道眉都扭曲了,他道,“应该就在附近。”

“那往前走,还是往后走呢?”

“晴兰不是说暑假常常在外公家住的吗?晴兰认得路吗?”

“拜托,神奈川是县,不是小区……说到这个,长太郎新年不是也有到本家拜年吗?”她的言下之意也就是——你应该更熟悉这里的。

“我每年一次而已……”长太郎脸上全是无奈,他忍不住伸手挠一下自己的后脑勺。

总而言之,现在的情况是,站在马路边的两只是迷路了。

“唉……”晴兰望着前面似乎没有尽头的马路,叹气道,“要不打电话问一下不二吧。”她打开手机盖,开始翻查通讯录。晴兰正准备拨号,一把久违的声音却叫住了她,“Miss。Fong!”

晴兰抬头望前面看去,一名穿着休闲服的少年正向她走过来。“啊,”晴兰低声叫了一声,目无表情地道,“海带啊!早上好。”

“立海大附属的切原赤也?!”长太郎惊呼道。

听到长太郎的声音,切原这才从晴兰身上移开视线,看着她身边的长太郎。他的嘴角扯起一抹自负的笑,道:“没错,我就是传说中的切原赤也!我认得,你是冰帝学园的吧?”切原抚着下巴,凑上前去打量了长太郎一番,道:“叫什么来着?我忘记了,不好意思啊。”

“切原!”长太郎紧握着拳头,平时温和的俊脸浮现着气恼之色,“今年的比赛,胜利是属于冰帝的!”

“えっ?”切原抚着下巴,吊高了声音。那猖狂的眼神像是在怀疑地问:你行吗?

“够了!”晴兰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道,“你们两个小男孩玩够了没?该说正事了。”

“什么正事?”看到晴兰趋向结冰的表情后,切原猛地后退了一步,道:“我约了人去打游戏机,再会!”

晴兰快手拽住他的衣角,伸出另一只手抽走长太郎手里的纸张,道:“带我们去这个网球俱乐部。”

“网球”对切原似乎有不小的吸引力。一听到“网球”这个词,切原就立刻停下扯回衣角的动作,他伸手接过晴兰手上的纸张,视线扫一眼上面的地址,道:“啊,这里啊。我经常去的。”他的视线抬高,越过手上的纸张,从上到下细细打量着晴兰。

她黑色鬈发披散着,上面点缀着一只镶着粉红水晶的蝴蝶发夹,耳朵还戴着一对银色的耳环。她外面穿着一件开襟长袖衣服,里面还穿着可爱的吊带连衣裙。切原的视线再往下移,看到她还穿着一双似乎价值不菲的长靴——那后跟至少有五厘米高!

“Miss。Fong今天很漂亮,”切原很诚恳地道,然后一脸受不了地后退一步,指着晴兰的高跟长靴:吼道:“不要告诉我,你们打算去打网球!”如果是这样,不用比赛他就可以确定:今年冰帝学园没有进四强的希望了!

“多事!”晴兰看切原的视线可以冻出冰花了,冷飕飕的语调从晴兰口中飘出,“我们去看比赛。快带路!如果到时连累我看不到决赛胜局,你就死定了。”最后那句说得阴深深的,让切原不觉打了个寒战。

“是的!现在就去!”切原立刻转身带路,不敢看身后的晴兰一眼。

切原在晴兰面前竟然变得这么乖!长太郎脸上的表情只能用瞠目结舌来形容,他盯着切原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开口小声地问道:“晴兰和切原……”

“哦,我在去年暑假给他补习英语。”晴兰轻描淡写地道。

“是吗?这样啊……”长太郎半明白半不解地挠挠头,狐疑的视线还在二人身上徘徊着。

走了一会儿,切原慢下脚步退到晴兰身边,他问道:“什么比赛啊?Miss。Fong特意来观看?”

“哥哥和男朋友打的比赛。”

“是吗?”某海带瞪大眼睛,在好奇的目光在长太郎身上溜了一回,“那Miss。Fong怎么跟跟冰帝的人走在一起的?他不是在东京的吗?”

“我的表弟,鳯长太郎。”

“哦?”切原扭着眉,抚着下巴作出一副努力回忆状。

无聊的对话偶尔在切原和晴兰之间出现。不过,在几分钟后,这样的对话就没机会出现了。因为晴兰他们终于看到那间网球俱乐部了。晴兰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往俱乐部的门口走去。切原盯着晴兰的脚,大呼神奇:“哇,穿这样高的鞋都可以走出这种速度!”

瞧见晴兰如此紧张,切原就跟在她背后问:“Miss。Fong需要我带路吗?能省下找场的时间哦。”

“不了,你不是约了人打游戏机吗?”晴兰挺着腰杆快步往前走,五厘米高的鞋跟给她踩出一份颇具气势的优雅。

“对啊,切原你回去吧。刚才麻烦你了,谢谢。”长太郎点头附和着晴兰,还不计前嫌地道谢。在二名男生不经意对视的瞬间,长太郎的眼神有一丝的闪避。

“嘻,”切原似是觉得很好玩地低笑一声,他慢下脚步与长太郎并排走着。他脸带着嬉笑,盯着长太郎问道,“喂,你怎么好像很想我离开似的?”

“没有这回事!”长太郎恼火地道,两道剑眉快要竖起来了。

切原又“嘻”地笑了一声,越过长太郎跟在晴兰的身后,道:“与打游戏机相比,我对网球更有兴趣。既然来到这里,那一会儿跟Miss。Fong的男朋友打一局吧。不过他能不能从我手上拿到一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切原赤也!“鳯家的乖宝宝被切原给气得脸红了。而晴兰则淡淡往后一瞥,冻出一个冰人,她道:“走在前面,带路!”

“是的!”冰层粉碎,海带头甩掉冰渣赶紧走上前去。

这个网球俱乐部很大,放眼望去至少有二十多个场地,而且每个场地都是用围网分割开来。中间留有一条直直的通道,两侧设有约四米高的铁网,这两道围网把通道夹在中间。在这里基本上每个人都是穿着运动服拿着网球拍的,晴兰他们三人走在其中则显得很格格不入。尤其是晴兰,她那身和运动完全不搭边的打扮,特别惹人瞩目。另外两人虽是身穿悠闲服,但至少都是穿着运动鞋,不像晴兰就这么穿着高跟鞋踩进来了。

切原时不时跟路过的人打招呼,长太郎则沉默地走在晴兰身旁,和晴兰一样双眼留意着每一个场上的身影。不过,在晴兰看来,这里满眼都是密集的铁网,怎么也看不清景吾他们在哪个场地。所以,她只得依赖切原的带路。走了好一会儿,她才看到景吾和二哥的所在地。

“啪”一声,切原五指爪住铁网,不可置信地道:“迹部景吾?!”他低头看一眼手上皱皱的纸张,对照着纸上的号码和铁网上挂着的场地号,“不会吧?”

“6-6?!”这次则是长太郎的惊叫声。

切原闻声立刻望向记分牌,果真是6-6!他再看看迹部对手的名字。Raymond?一看到英文字母他就呆了一下,他视线放回球场上,那个英文名的家伙却是背向着他。

“1-0Raymond领先。”耳熟的声音在球场上响起,切原抬头往裁判席一看,又不觉地呆了一下,失声惊叫道:“不二周助?!”他的头脑纠结了,怎么想也想不到这两个来自东京,却不同校的人会来神奈川打球。

“海带也认识他?”晴兰问道,双眼专注在球场上。

“曾跟他对赛,”赤也撇一撇嘴,道,“Miss。Fong我们过去那边看吧,清楚一点。”他发现那个冰帝的家伙早就跑到球场侧边观赛了。

“2-0Raymond领先。”

“哎呀呀,破了发球局呢。迹部的情况不妙啊。”切原一边走,一边看着场内的赛况。两人都喘着气,满脸汗水的,就连他们后背的运动服都被汗水染湿了一大块。迹部这样全国级别的好手居然被人如此压制着,那个英文名的到底是什么来历?切原看着那人的脸,发现那人的相貌并不是纯正东方人的脸孔。他皱一下眉,想起了不好的回忆。他不自觉地呿了一声,低声自语道:“迹部景吾,你可别输掉啊。”

晴兰他们走到裁判席那边停了下来。晴兰望着场中的二哥,虽然满头大汗但是他脸带笑容,好像很享受的样子。她就问道:“不二さん,请问现在是第几盘?”

“第二盘。是Sarah吗?”不二的声音一如电话中的温和。

“Yes,nicetomeetyou。”说完,晴兰就沉默了。如果他们打完第一盘没有休息,那他们岂不是打了一小时多?

这两人虽然打着招呼,但是他们的双眼都盯着网球场上,没有分半寸目光出来看对方一眼。大家都沉默了,似乎除了场上比赛的声音外,就没有其他声音了。

与鳯唯孟相比,迹部那边却是完全不同气氛,迹部绷紧着一张脸,锐利的视线紧紧盯着对方,像一只在空中观察猎物的雄鹰。鳯唯孟微笑着挥拍发球,黄色的小球像是炮弹那边盯着迹部的死角射去。就在大家以为这球会得分时,迹部的身影却突然出现,猛地把球带回去,那种速度要比鳯唯孟的发球快上几倍。

“2-1Raymond领先。”

“这是心理战啊。”晴兰比较二人的表现后评价道。

“不,是实力战,”切原盯着场上的赛况,道,“迹部有一招二段式的技巧,是先用求打掉对方手中的球拍,然后在球反弹回来后再击球得分。但是,刚才迹部在运用招式的第一段的时候就被对方破解了。”

“破灭的轮舞曲被破灭了……”长太郎神色凝重着。

“轮到迹部发球了,那招也该拿出来了吧?”切原抚着下巴道。

黄色的小球自对面场区飞过来,鳯唯孟早就在那里等着,做好挥拍的准备。“砰“一声,黄色小球着地,但那球却没有弹起来,而是在地上不停地滚动,发出“滋滋”的声音。鳯唯孟呆了一下,看着那个球停止了滚动,静静地躺在他面前。

“唐怀瑟发球。”迹部宣告道。紫灰的头发滴下了汗水,但他的脸上却露出张扬的笑容。

“2-2”

鳯唯孟抬头看着前方,竟是露出微笑,道:“Welldone!”

“我就说嘛……这是心理战。”晴兰暗暗叹气。

这场持久战没有继续拖延下去,鳯唯孟还是首先得了七分赢得了这一盘。二人都喘着气到教练席处休息。迹部挨着椅子靠背,仰头坐在教练席上,一条毛巾盖着他的脸上,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

“唉,好累啊……”鳯唯孟大声叹道。他双臂搁在靠背上,大字型地坐在长椅上,道:“喂,晴晴,改一下赌注可以吗?不然我觉得赢了也不会开心啊。”

晴兰瞥他一眼,道:“玩得这么累,下午还有精力拍摄吗?”她不理哥哥了,走向右场的教练席,找她的景吾去。晴兰站在迹部的左后侧,隔着围网看着他,但没出声。

“兰,他是你说过的那个退出网球社的哥哥吗?”迹部问道,却没拿开毛巾。

“是的。”晴兰试图从毛巾的边缘窥视他的表情,像是想用视线挑开那条毛巾。

“他很强,真不愧为本大爷的对手。”

不晓得是不是错觉,晴兰好像看到迹部的嘴角向上勾了一下。是在微笑?晴兰突然发现男生的思维实在有些难以理解。晴兰又摆出思考状,心想:他其实是赞自己吧?不解。

突然,迹部抽掉毛巾,拿起身旁的水瓶猛灌几口凉水。然后,他丢下水瓶,拿起球拍,站起来转身对左侧教练席叫道:“Raymond,我们来下一盘吧。”

“えっ?不是吧?你真的是精力旺盛啊……”鳯唯孟虽则是这么抱怨着,但他的脸上却是笑着的。他们都拿起球拍走到球场上,准备最后一盘比赛。

晴兰看着场上的两人,叹气道:“两个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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