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亮李东流就起身告辞,在李家老汉和二柱子的相送下离开了袁家庄,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疾驰而去,地平线上红日初升,笔直的官道上烈马飞奔,如诗如画。
晌午时分,李东流终于来到了曲阳城附近。只见一座巨大的城池矗立在绿色的平原之上,碧绿的曲江缓缓的从城墙边流过。城墙高近十丈,方圆几百里。红色的曲江桥跨越曲江两岸,上边人来人往。城池上有上古的结界,在阳光下泛起五色的光芒。
李东流打马进前,越过守城卫士,来到城门口。包里的五彩魂石泛起阵阵波纹,为他在结界上打开一个入口。
李东流跃马进入城内,眼前是一条宽阔的街道,两边高楼林立,各种店铺鳞次栉比。街道上熙熙攘攘,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有卖胭脂水粉的,有卖水果的,还有卖马匹粮食的,不一而绝。
李东流向人打听了一下,来到城中最大的酒楼,这座高楼有十五层,飞檐雕花,好不壮观,上边写着无尘居三个大字。
李东流下马,在店小二的引领下进到酒楼内,大厅里有二三十张桌子,已经坐满了客人。
“这位公子,你是要在这大堂还是去楼上。”店小二问道。
“就在这大堂吧,给我来半斤牛肉,三个你们店里的拿手菜,再来一壶茶。”李东流说道。
“好的,公子你稍等片刻。”店小二道。
喝着店小二刚端上来的茶,李东流缓缓的四下打量。
大厅内雕梁画栋,厅里的客人都在和朋友聊着天,北边有一个台子。旁边是去向二楼的楼梯,二楼上有几位公子哥模样的在栏杆旁说着什么。而在李东流正对面的二楼,有位戴着面纱女子坐在那里。
“客官,您的菜,请慢用。”店小二说道。
李东流就吃起了午饭,这时听见有人喊了一声:“郎先生来了。”
大厅里陡然安静了下来。抬头一看,北边的高台上已经坐着一位说书先生。
那说书先生一身白衣,年纪不过三十左右,面貌普通,但又让人不由自主的记住他的样子。
只见那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说道:“咱们上次说道天下九州,承平千年,但是最近几年有几件大事发生,凉州仙陨城城主屠飞白,追杀荒漠刀客三万里,然后将他们剿灭,被人尊称屠万里。还有就是九州书院又到了三年一次的招生时间,有想去的要抓紧了。”
“郎先生说的是培育各种人才的九州书院吗,可惜我老吴都三十了,人家收的是二十五岁以下的。”一位食客说道。
众人顿时大笑,李东流听了心里一动。
“九州书院,这个要去考一考了。正好可以了解九州的情况,好方便寻找寒烟姐。”李东流心中想道。
“最近凤天郡异宝出世,诸位可曾知道,我今天就给大家说说这个。”那一位郎先生说道。
“这消息传的够快的,这都能和上辈子相比了。”李东流想道。
“小二,结账。”李东流喊道。
“公子,总共四两六钱。”小二答道。
“多余的赏你了。”李东流拿出五两银子说道。
“谢谢公子。”店小二连忙道谢。
“公子我有话要问你。”李东流道。
“公子请说。”店小二道。
李东流拿出袁家村得到的那块破布说道:“小二你可认得这是什么布料吗?”
“公子,这我可不认得,你可以去成衣坊去问问,他们可能知道。”店小二道。
“成衣坊怎么走”李东流问道。
“出门向南直走,然后左拐,走一段路你就看见了。”店小二答道。
“谢了”李东流道。
“公子你慢走。”店小二喊道。
李东流出门骑马就直奔成衣坊而去,不一会儿就到了地方。
“掌柜的,你这都买什么衣服。”李东流问道。
“公子,我这可是咱们曲阳城最大的成衣坊,什么样料子的都有。您看看,这是上等的天蚕丝织的,这是扎染的,这是刺绣的,这是蜀州云锦,这是洛州的雪狐裘衣……”
“停,给我两件普通的青色麻衣。”李东流急忙打断道。
“好的公子爷。”圆脸掌柜开心道。
“掌柜的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布料。”李东流拿出那片破布问道。
“这是我店里的青丝布,它经过十八道工序制作而成,不掉色,价格便宜,保暖有实惠,公子爷您要不要再来几件。”圆脸掌柜一脸笑容的说道。
“那你可知最近这有什么人来买过这种衣服。”李东流道。
“这我怎么可能记得住了,天天来店里这么多人。”圆脸掌柜一脸奸笑搓着手说道。
“掌柜的,我可告诉你,买你这些衣服的可是咱们曲阳郡的要犯,你可要想清楚再说。”李东流说道。
“要犯不要犯和我有关系吗,我只是一个卖衣服的。”圆脸掌柜无所谓道。
“你这可是包庇罪犯,你说要是让那些受害者的家人知道,你包庇这些罪犯会怎么样。”李东流笑道,眉毛更加弯了,如同月牙一样。
“爷,这位公子爷您高抬贵手,我说我说。伙计,快将这位爷的衣服拿上来,记得给这位公子八折。”圆脸掌柜一脸赔笑道。
“那就快说。”李东流说道。
“是这样的,半个月前,我这店里来了一位青年,他订了三套青丝衣服。我记得很清楚,因为这衣服本月就卖出那三件。”圆脸掌柜说道。
“那你可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有什么特征。”李东流问道。
“我知道他姓田,特征吗左手少了一根手指。”圆脸掌柜思索片刻答道。
“好记性,那你可知道他住哪里。”李东流夸了掌柜的一句,接着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他让我把衣服送到前面不远处的同风客栈。”圆脸掌柜道。
“这件事绝不能和别人说起,不然走漏了风声拿你是问。”李东流冷声说道。
“不敢,绝对不敢说,公子您是郡守府的人?”圆脸掌柜好奇的问道。
“不该问的别问!”李东流说道。
圆脸掌柜连忙点头,李东流拿过衣服结账走人。
在路上打听了下同风客栈,只知道这个客栈开起来有好些年了,老板朱同风是郡城里的老住户,为人诚实守信。
“从打听来的消息来看,这家客栈应该没什么问题,但也不能放下警惕。”李东流骑在马上想道。
思考之下,李东流来到了客栈门口,这是一座三层小楼,朴素典雅。门口有一副对联:“流星飞雨,看天公一掷千金;狂风扬沙,观风神百挥万洒。”上边挂着着同风客栈的牌匾。
“这老板还真有雅趣。”李东流想道。
进到客栈,就见一位文士打扮中年人站在柜台里。
“公子是用餐还是住店?”中年文士问道。
“你就是掌柜吗,你这店里人多吗,是否吵闹。”李东流问道。
“在下就是这客栈的掌柜朱同风,店里只有三位长住的客人,很是安静。”朱同风说道。
“这样啊,那我住七天,朱掌柜可知这三位客人都是干什么的。”李东流说道。
“两位住客是经商的,经常住在小店,还有一位姓田的客人,是来寻亲的,白天都不在店里,剩下的都不是长住的。”朱同风答道。
“可有临街的客房。”李东流问道。
“有的在二楼,公子你跟我来。”朱同风说道。
说话间就带着李东流向楼上走去,店里的客人让伙计招呼。
“就是这间了,公子你看满意不。”朱同风道。
屋里一尘不染,被褥都是新的,墙角边摆着两盆花,使得屋内芳香阵阵,窗户在靠着街道的那边。
“很不错,就这间了。”李东流说道,说完付了房钱就让朱同风回去了。
李东流来到窗边,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他要在这等着姓田的那个青衣人到来。
突然,街上出现了一道有点熟悉的身影,头戴斗笠,身穿灰衫,缓缓的进入了同风客栈。
“这人是谁了,好像在哪里见过。”李东流想道。
摇摇头将这个想法赶出脑袋,他可在这曲阳郡没有熟人。
不一会儿,就听见朱掌柜将一位客人带了上来,安排在了李东流隔壁。
时间过得飞快,太阳已经西斜,那个姓田的客人也没有回来。李东流起来伸了个懒腰。
“还不回来,也不知道这位姓田的,是不是成衣坊掌柜说的那位田九指。”李东流想道。
“还是先去大堂里吃饭,然后等着他到来。”
李东流来到楼下大堂,叫伙计去准备晚餐。他坐下来盯着门口发呆,连他旁边那桌来了他人都没有注意到。
李东流盯着门口,旁边的那桌上的客人盯着他,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晚饭过后,李东流回到房间继续他枯燥的盯梢。不知不觉来到了半夜。
“看样子今晚田姓客人不会回来了,掌柜的已经打烊了。我也早早休息吧。”李东流想道。
李东流起身吹灭蜡烛,准备躺在床上再看看那卷天书,最近他读完之后,只觉得耳聪目明,神清气爽,所以每晚都有研读。
“谁!”李东流突然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