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谕令,国子学生员甲队出延兴门后,先行出发,到晋阳学府和李百药夫子汇合,等候和亲队伍。乙队等候越国公指令,丙队随候姚辩大人指令安排。”一个黄门内史,匆匆赶到国子寺门口宣谕
“谨遵陛下谕令。”国子寺门口生员齐声接谕后,高表仁便下令甲班生员上马,掉转马头,向着延兴门方向而去。
三十个人骑着高头大马,浩浩荡荡出了延兴门,然后高表仁整队又交代了一些路上注意事项之后,大家便在高表仁和伍云召领队下,放开马速向着晋阳府方向而去。
晋阳最初本为晋王杨广封地,后来文帝又把扬州分为晋王分地,任命谅王为并州总管,驻地晋阳。
大兴城距离晋阳有一千多里路,高表仁和伍云召两人快马加鞭,用了两天一夜急速赶路,终于在第二日黄昏之前,到了晋阳城下。然后取出凭证后,城门守卫检查了一番后,又报上官批准,才顺利放行。大家进城以后刻意放慢马速,一路打听找到了府衙附近的府学门口,高表仁递上名次,向府学教谕王智辩打听一番,原来李百药夫子已经到了晋阳城,正在府衙中作客。
高表仁本想在府学门口找一家酒楼入住,王智辩说府学后院都是空余房屋,暂时可以提供国子学生员入住,高表仁带带着甲队生员全部入住到了晋阳府学,当大家都安顿下来之后,李百药夫子才归来。
自从去岁秋游之后,李百药父亲去世后,他便扶柩博陵故里,现在守孝还不足一年,便被文皇陛下夺情起伏,让带队国子学生员,随长孙晟大人共同和亲突厥草原,李百药纵然无奈,也不敢抗旨,再说毕竟是甲班生员历练,颜思鲁夫子对草原事务也不熟悉,自己带队也是应有之事,便只好从命,便听从文皇陛下安排,从博陵出发,赶赴晋阳和甲队生员碰头,结果他刚到晋阳,便被晋阳府衙故旧请去府上作客,直到半夜宴席散了,本准备直接留宿府衙故旧府上,听闻甲队生员已经入住晋阳府学,便又连夜赶了过来。
甲队生员虽然入住府学,但是也没有入睡,一直在等待李百药夫子的身影,半夜后当李百药夫子归来后,高表仁和伍云召便号召大家除了房门排成队列等待李百药夫子检阅。
李百药夫子看着大部分生员因为连夜赶路,脸上都有疲倦之色,便随便寒暄一番,让大家散了队列早点休息。自己也在府学里找了一间独立房屋后,又和教谕王智辩随便说了一会话,便带着倦色也乘夜休憩。
晋阳府学的生员宿舍比较宽敞,平均六人一间宿舍,每人单独一张床铺,大家洗漱一番后,便早早入睡了,袁富贵则盘腿坐在床铺上,继续修炼锻神术,修炼到了二更天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两个人影从外面潜入了府学,在屋顶上轻轻的挪动身子,袁富贵便轻轻的下了床榻,点醒了旁边的伍云召。
伍云召揉着惺忪的眼睛,有些奇怪袁富贵为啥会弄醒他,袁富贵用神识告诉他屋顶有人潜入,伍云召便轻轻翻起了身,和袁富贵两个人站在窗户便上,观察外面动静,过了一会,哪两个人影从屋顶上纵身落到了地面,似乎要对高表仁所在的另一间宿舍有所行动,袁富贵便带着伍云召直接拉开了房门,冲了出去,然后伍云召大声喊道:“有贼人,大家快醒一下。”
两个贼人听到伍云召的喊声,刚想要跃上屋顶逃跑,袁富贵直接甩手出去两个针梭,便击中了这两个已经内劲八阶巅峰贼人的大腿,这两个人大腿受伤,行动不便,袁富贵跃上屋顶,没费多少周折,便把这两个潜入的贼人擒拿了下来。
“魏刀儿,王须拔,你两个人也是这涿州郡内有名望的地方大豪,怎么行起鸡鸣狗盗之事了?”袁富贵提着两个贼人从屋顶跃下之后,李百药夫子也已经从房内起身,在几个生员手提的灯笼照亮下,李百药看清袁富贵手提的两个贼人的面貌之后,有些奇怪的笑着问。
“李夫子,我们两个人只是到这晋阳城里做一笔生意,今天在酒楼上听说府学有生员从草原上贩卖了三十匹好马,准备发卖,有些不相信,特来打探一二。”魏刀儿辩解道。
“我也没有心思管你们的事情,捆绑好了,天亮后送到晋阳府上,让郡丞处理。”李百药也懒得好这两个人废话,直接让高表仁捆绑好了,天亮以后送官。
因为潜入了两个贼子,大家也都在无心休憩,熬到了天亮之后,便一起押送到了晋阳府上。
晋阳府君知道因为义成公主和亲草原的事宜,各路牛鬼蛇神都开始出面骚扰,没准也有一些是草原上一些敌人的探子,懒得细细审理,直接就判了魏刀儿、王须拔十年监禁。
魏刀儿和王须拔被押入大牢监禁起来之后,李百药夫子带着众生员刚到府学门口,王智辩便脸有戚容的说:“我王家族侄王颁病逝在了济州任上,家人已经扶柩归来。估计中午的时候,便到晋阳城外。
李百药夫子一听济州府君王颁既然病逝在了济州任上,也是面有伤感,让诸位生员准备一番,准备一起出城迎接。
晋阳府学教谕王智辩向李百药夫子通禀一番后,便急急到晋阳府上,向府君通禀。
李百药夫子带着大家回到了府学内,收拾了一番后,简单在府学外的酒楼吃完了早餐,大家便骑着马,一起出城。
此时城外已经聚集了一些王家族人,有许多年长者也都李百药认识,大家见面施礼之后,吁叹一番,然后一起静静等候在城门之外,过了不到一个时辰,晋阳府君带着许多府上有品秩的官员,也都一起出了城,在城外等候王颁子弟扶柩归来。
这已经是春天,晋阳府外一片绿色,但是在城外等候的人群大都是一脸的戚容,谁也不敢随便高声大言,都在静静的等候,一直到了晌午的时分,才看见晋阳城外的大道上,远远行来一群扶柩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