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这一路上到塞上草原,风沙多,白天和黑夜冷热不一,您把这件天蚕丝的披风带在身上备用。”第二天上午,袁富贵吃完早饭后,元长生手里托着一件折叠整齐的红色黑色披风对袁富贵说,盛情难却,袁富贵便把这件披风收起来,放到了背后的行囊中,然后又和元长生随便聊了几句,然后便走出房间,向着长生观外院走去,此时高表仁、伍云召等人也都吃完早饭,收拾妥当,准备出发。
元长生亲自去后院马厩里牵出了千里青,把缰绳递到了袁富贵手上,带着观内弟子又亲自把袁富贵、高表仁等甲队生员送出了长生观,看着大家都骑上了马背,顺着山路向着东北方向而去,突然想起了许多的往事,情绪有些波动,眼角也有些湿润,怅然叹息一声,这才折回了观内。
高表仁、伍云召、袁富贵等人出了长生观后,一路向北,中间经过了北岳庙、老君观,也没有再作停留,当日黄昏之前,便出了这条山路,到了山外的一条通向涿县的大道上,大家都彻底的放开马速一路奔驰,在天黑之前,便赶到了涿县的南城门。
涿县城门守军看着高表仁、伍云召等人一行在城门即将关闭之前,赶到了城门口,也不清楚他们的身份,安排了一队士兵围住了他们,这队士兵中的一个队正,亲自检查完了高表仁、伍云召等人的身份凭证之后,有安排人向涿县县尉郭绚亲自禀报了一番,然后郭绚带着手下衙役,又赶过来检查了一番大家的凭证,有些惊讶的随便询问一遍之后,这才放大家进城。
涿县,又称涿鹿、涿邑、范阳;是上古黄帝战蚩尤之野,是幽燕之地的西南门户,三国时期又称范阳。永嘉之乱后,先后归属后赵、前秦及后燕,是云、冀二洲交界的一处关键门户。
高表仁、伍云召、袁富贵等人进了涿县以后,在涿县县学对面的一家名叫清香楼的酒楼入住后,大家又点了几桌丰盛的晚宴,吃饱后,沐浴一番,便早早的休憩。
第二日,涿县县令王综、县丞宋正本、县学教谕林华在县尉郭绚陪同下前来拜访。
王综此人和甲班生员庞长寿的父亲庞晃有旧、宋正本和渤海高氏有沾亲带故,县学教谕林华最初在博陵李氏门下求学,而郭绚则和宇文氏家族有些牵扯。
昨日高表仁、伍云召等人入城时,郭绚检查了一番凭证,当夜便求见县令王综,把高表仁、伍云召等国子学生员等人进入涿县的消息禀报了一番,今日上午涿县县令王综、县丞宋正本,便带着县尉郭绚、县学教谕林华前来拜访。
虽然天色还早,县令王综还是在安排清香楼准备了一场宴席,大家坐下来一起聊了一番,听到高表仁、伍云召等人经过涿县,入幽州出怀来,到塞外草原历练,王综、宋正本、郭绚等人也都放下了心来。幽州郡前任总管燕荣和长史元弘嗣内斗不息,导致幽州郡下属各县郡和燕山军府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朝廷安排使者到幽州调查一番后,把燕荣押解入京问罪,幽州郡下属各级官吏以为元弘嗣将要升为幽州总管,结果朝廷派出了陈国公窦抗担任幽州总管,眼看着幽州郡内官场巨变将起,涿县内手握大权的这几个官员内心也都是有些惶恐,不知所从,恰好高表仁、伍云召等人路过涿县,便主动拜访,顺便探听一二。
傍近晌午的时候,宴席散了之后,高表仁、伍云召、袁富贵等人陪着王综、宋正本、郭绚等人起身,把他们几个涿县官吏送到了酒楼外面的大街上,这时候对面一阵喧闹,有一个披头散发的红衣女子哭喊着向高表仁、伍云召、袁富贵等人的方向而来。
“杀人啦,杀人啦,有人要杀我呀。”红衣女子疯狂的向前奔跑者着,后面有一个年轻的汉子手提长剑追逐着。
“光天化日之下,当街持剑杀人,这不是目无王法吗,郭县尉,赶快把凶徒抓起来。”涿县县令王综面色阴郁的看着县尉郭绚命令道。
郭绚带着一点刚才饭桌上残余的一点酒劲,抽出身上的朴刀,吆喝着身后几个衙役正要跑上前去抓捕对面冲来的凶徒,突然间,那个红衣女子在从袁富贵身边而过的时候,手中洒出一片粉红的胭脂粉,随带着一片满天的牛毛细针般的暗器,向着袁富贵喷射而来。
袁富贵最初看着这披头散发的红衣女子形样也有些吃惊,本来要出手帮助把追杀他的那个年轻的男子擒拿下来,没想到这女子在将要靠近自己的时候竟然洒出了一把的胭脂花粉,随后又是牛毛细针般的暗器喷射而来,袁富贵已经是先天二重中境修为,在瞬间便使出了镜玄灵光秘术中的身份,连连闪躲,虽然躲过了大部分的暗器,不过身上还是中了几枚毒针,幸好他从灵虚秘境出来的时候,护道尊者专门送他一件特殊材质马甲护身,否则的话,此时可能便丧命在这一片毒针的袭击之下。
袁富贵连连闪躲之后,躲过了大部分的毒针之后,随手两枚针梭出手,直接向着对面的红衣女子而去,这红衣女子虽然已经是内劲八阶巅峰修为,终究还是修为不到先天境界,直接便被袁富贵的两枚针梭命中了要害,跌倒在了地上,袁富贵刚忙从身后行囊中取出一瓶解毒药丸,塞在口中吞服,再转身一看,身后的鱼赞、崔义真、史怀义、顾胤、房乔等人竟然也都中了这女子喷射而出的这些吸入牛毛般的暗器,赶忙给他们一一服下了道门解毒药丸,此时贺若怀亮、伍云召两人已经配合郭绚向着前面持剑的青年男子扑去,高表仁、韦津二人也手脚麻利也制住了这个披头散发的红衣女子,并且让县令王综身后的两个衙役,把这女子捆绑了起来。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郭绚你每日都在干嘛,竟然这涿县之内,还有此等胆大包天的刺客,两人做戏竟然是为了刺杀我国子学历练生员。”王综生气的大声的训斥着,此时的郭绚和伍云召、贺若怀亮等人已经围住了后面持剑追来的青年男子正在厮杀。
“这男子好像是忻州斛斯家独子斛斯追”。唐俭小声的对高表仁说。
“是斛斯椿家的后裔吗”高表仁问唐俭。“这斛斯追正是斛斯椿弟弟斛斯元寿的嫡孙。”唐俭小声的回答高表仁。
正在高表仁和唐俭对话的时候,斛斯追已经渐渐在众人的围堵中不支,身上已经中了伍云召和贺若怀亮数剑,最终跌倒在了地上,大喊了几声:“红月!红月!”然后被郭绚一刀柄敲中脑勺,昏倒在地上以后,被郭绚手下的几个衙役也捆绑了起来,此时袁富贵已经从这个红衣女子身上取回了针梭,并顺手帮他包扎了依然伤势。
涿县县令看着袁富贵取回针梭后,帮着这红衣女子包扎好了伤势,然后又分别帮着鱼赞、崔义真等人取出了毒针,服下了解毒丹药,便吩咐手下衙役抬着这红衣女子和青年男子一起到县衙大堂准备严加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