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城是冀洲最大的城池,城墙高大雄厚,堪比太原郡晋阳城,幽州总管统管冀洲北部广阳、渔阳辽东、辽西、涿县、固安、怀来、乐浪住郡、县及燕山、辽东、辽西诸军府,位高权重。
前任幽州总管燕荣祖籍本为涿郡昌平人,是北魏二十一功臣燕风后人,北魏置都平城后燕家族人大部分迁移平城,后来北魏太武帝迁都洛阳,燕家大部分族人还是以平城为家,仅有主脉部分子弟迁移洛阳。
北魏六镇之乱后,原北魏立国二十一功臣后人,绝大部分都被尔朱荣一系不断打压残杀,家族零落,燕氏家族主脉人口也在河阴之变中死伤大半,燕荣乃是燕家旁系子弟,,性格刚严坚毅,却又有些心狠手辣,严厉残暴。早年随北周武帝伐齐,因功封为高邑县公,后来大隋代周,隋文帝受禅,进位大将军,封为落从郡公,拜晋州刺史,后因抵抗突厥入侵,功拜上柱国,幽州总管。
在幽州总管任上,燕荣因家族旧仇,对高齐旧宦残酷镇压,手段残暴,并对地方上作威作福的一些豪门大族酷烈打击,对自己的手下高门士族子弟出身者也是横加责难,残酷迫害,虽然保证了幽州总管辖下平安无事,不过范阳大族卢氏子弟和幽州长史元弘嗣一系,不断被压榨排斥,甚至关入大牢,就连幽州长史元弘嗣也都被下了大狱,差一点饿死在狱中,元弘嗣妻子在京都联合元氏族人不断上告,燕荣被文皇陛下安排使者押解回京后关入大牢后又赐死,幽州总管府上下本以为元弘嗣也进位幽州总管,结果朝廷派出陈国公窦抗接任幽州总管。
其实,最初也有朝堂重臣也的确支持元弘嗣接任幽州总管,奈何元弘嗣心胸狭窄,手段比燕荣有过之而不及,在燕荣被押解回京后,元弘嗣利用幽州长史身份,不断在幽州各郡掀起风雨,打压燕荣旧系,引发朝堂争斗,最终为调和幽州境内各郡上下官吏矛盾,安排陈国公窦抗接任幽州总管职位,统管幽州境内各郡县军政事务和燕山、辽东、辽西军府。
高表仁、伍云召、袁富贵等甲队生员到了幽州城下,翻身下马后,分别取出国子寺生员凭证,准备进城,这时候有一员守城裨将,站在门口冲着袁富贵喊道:“蜀平同窗,你竟然来了幽州?”
袁富贵抬头一看,幽州城西门口带队检查的裨将竟然是东岳书院同窗毛公遂,便上前两个人亲热的说几句话,然后毛公遂随意的安排手下简单检查了一番,然后便放行。
“你们都去府学对面的望月酒楼的客栈居住吧,晚上我和尚青山、夏玉山、李如珪等人去找你。”毛公遂叮嘱袁富贵。
袁富贵点点头,然后看着城门口进进出出的人非常多,毛公遂等着手下忙碌检查,便不再打扰,挥挥手便随着甲队生员一起离去。
幽州府学在城内永华坊附近的永定巷对面,距离西城门大概有十几里路远,高表仁、伍云召带着甲队生员等人骑着高头大马一起到了望月酒楼后,结果酒楼客栈都已经客满,大家无奈只好入住到了旁边的天香楼客栈。
在天香楼客栈安顿下来以后,袁富贵又专门去了一趟望月酒楼,塞给了门口小厮二两碎银,叮嘱他们若有人晚上来找国子学生员一行,便告诉他们,因为望月酒楼客栈已经客满,大家都入住到了旁边的天香楼。
门口小厮收到了袁富贵塞来的二两碎银子,连连点头,赔笑着答应了下来后,袁富贵便又离开了望月酒楼,折回到了天香楼。
天香楼和望月酒楼明显也是大隋朝堂上两家豪门勋贵家族在幽州城的产业,虽然开设在幽州府学门口附近这片并不繁华的街巷,不过客流也非常多,天色虽然黑了下来,但是这两家酒楼的一层大堂上还是坐满了正在就餐的宾客们。
袁富贵等人在天香楼客栈安顿下来后,高表仁、伍云召两人便叮嘱大家自行就餐,不要随便离开天香楼附近,到处走动,避免招惹是非,然后两个人便相携到幽州总管府上拜见陈国公窦抗。
高表仁、伍云召走了大概一个时辰左右,尚青山、夏玉山、毛公遂、李如珪四个人相携便来拜访。
尚青山、夏玉山、毛公遂、李如珪四个到了燕山军府之后,因为是朝廷选拔的人才,便被燕山军府授予校尉军衔,成为了燕山军府下面的裨将,窦国公到了幽州后,从燕山军府借调军兵更换幽州城防,尚青山、夏玉山、毛公遂、李如珪便随着自己的上司张公谨到幽州城防军副将罗艺帐下听令。
尚青山、夏玉山、毛公遂、李如珪四个前来拜访的时候,袁富贵刚刚沐浴完毕,正准备和崔义真、史怀义等人出去就餐,恰好在天香楼门口相遇,崔义真、史怀义等国子学生员不便打扰,随便和尚青山、夏玉山、毛公遂、李如珪打个招呼之后,便和其他人一起聚餐,袁富贵带着四人离开天香楼,到旁边的望月楼一层找了一个包厢刚坐下,李如珪便看见顶头上司张公谨带着同僚白显道、尉迟南、尉迟北走进了望月酒楼,赶忙出去招呼了进来,又把袁富贵介绍给了张公谨、白显道、尉迟南、尉迟北认识。
“经常听如珪、青山,还有杜义、尚怀珠等人提起贤弟,竟然今天有幸在这幽州城相遇,也是我张公谨的荣幸,今日便由我做东,招待兄弟。”张公谨身材魁梧,但是面相却比较斯文,说话也是一番豪气,听李如珪等人介绍完了袁富贵后,便豪气的说。
“哪就让张大哥破费了,本来我还想请客,竟然张大哥盛情,我就不勉强。”袁富贵笑着说。
“瞧,兄弟你说这话,到了幽州城自然是我们请客,等有一天我张某人到了京都或者东岳郡后和兄弟你相逢,当然是你请客了。”张公谨笑着说。
“哪是自然,今日有幸认识张兄,以后便是朋友了,出来幽州城不管到哪里相逢,都是我来请客。”袁富贵笑着说。
“好好,有兄弟这一句话,我张公谨也都非常欣慰了。”张公谨哈哈大笑着说完,伙计也就开始上菜,九人便都坐了下来,一边闲聊,一边吃了起来。
因为第二日还有公务,张公谨等人也都不敢随便饮酒,大家便吃菜聊天,转眼间一个多时辰后,看看天色已晚,大家便提前散了宴席,张公谨等人和袁富贵约好了休沐时再来相聚,然后大家便散了宴席,告别离去。
袁富贵回到了天香楼客栈后,高表仁、伍云召两人也从幽州总管府上归来。
陈国公因为刚刚到任,手边事务繁忙,暂时也顾不上了甲队生员相聚,便交代高表仁、伍云召等人暂时先在幽州城里熟悉一番,三日之后,陈国公窦抗准备在幽州城内校军场演武,国子学甲队生员可作为嘉宾,独立组队参加校军场演武。
大家听说陈国公要在幽州城校军场演武,甲队生员可独立组队参加,也都兴奋不已,毕竟甲队生员中有对半成员父辈都是军阵出身,也都愿意参加这种校军场马上演武较量,便纷纷发表建议互相讨论,结果又折腾到了半夜这才安宁了下来,开始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