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行山南麓真是贫瘠,竟然连只野兽都没有。”袁富贵等人出了山口后,便寻找猎物,结果两个时辰也没有发现任何野兽的动静。
尤俊达有些扫兴的说。
“南陈败亡后,许多江南百姓从江南逃亡,流落南阳郡周边,这太行山里便是最好藏身之处,这里山势险要,连绵不绝,百姓一旦逃亡到了这大山之中,官府之人很难找到,但是这些人总归要吃喝,而山中可耕谷地少之又少,这山林中的野兽便成为了百姓食粮,这么多年下来,肯定已经没有多少可以繁衍生息的野兽,纵然有也是躲入大山深处。”侯君集在旁边有些感叹的说。
“我们都随身还带着一些肉食,不过天冷缘故,都成了冷肉,在这山边生堆篝火,烤热了一吃,等雄阔海来了后,我们便一起上路。”袁富贵说完,袁保便带着袁龙、袁虎把车厢后的冷肉搬了下来,架起火来烤肉。
“雄阔海这小子,没准拿到银两,回到山里和族人逍遥快活去了,不一定再跑下山来,随我们到江南一行。”丁天庆笑着和大家开玩笑。
“不至于,像雄阔海这样的汉子,一般也是一言九鼎的人物,不过是落难而已,现在族人困窘解除,岂能会做出毁信之事,再说了,跟着袁家兄弟到江南,可以谋一职司,他打着灯笼也找不到这样的好事,又怎么会还待在山中。”丁震天说。
等家肉烤热了之后,袁保又从车厢后面取出了翟让、黄君汉赠送的好酒,开封以后,大家一边喝着酒一边吃着肉,这样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便看见雄阔海扛着铁棍,铁棍上面挑着一个包袱,从大山之中走了出了。
“给我也留一点酒肉呀,我老雄这几个时间可都是没见到一点荤酒。”雄阔海看着大家在喝酒吃肉,便迈开大步朝前跑来。
袁富贵、单雄信、孟海公等人都稍微吃了一些酒肉,适当的填饱了胃口,便停了下来,把剩下的酒肉都留给了雄阔海。
雄阔海食量惊人,并且大半年以来陪着族人躲藏在山中,食不果腹,根本见不到酒肉,现在见到美酒和肉,便高兴的吃了起来,没用多长时间,便把剩下的酒肉都消耗完毕,还犹有不足,大家看着雄阔海的狼狈吃相都有些无语。
等雄阔海吃完,袁富贵让袁保陪着袁虎、袁龙一起驾车,让出坐骑让雄阔海骑乘,大家收拾了一番开始赶路。
出了太行山南麓,大家绕过南阳州城,向着淮安郡方向出发,数日之后到了淮安郡,大家找了个酒家吃了一顿宴席之后,休息了一晚,第二日凌晨便继续赶路,这样又赶了三天路,便到了汝阴郡,此时便距离蒋州郡不过是数日的路程,大家便放松了下来。
汝阴郡,又称为汝南,三国时期魏国置郡,后废弃,西晋又复置,自永嘉之后,城头变换王旗,是真正的战略要地。
大隋开皇初年,这里是隋军南伐江南的前沿阵地,开皇三年废置汝阴郡,设立颖川郡,所以这里官面上称为颍川郡,而百姓还是习惯称为汝南,或者汝阴郡。
进入了颍川州城之后,这里已经风景和气候,都已经接近于江南的气候,州城里也是一片绿色,再也不像南阳以北区域那种冬日的萧条景象,大家先找了一个客栈安顿下来之后,便换下了棉衣,换上了轻薄一些的外套,顿时浑身有了一种舒爽的感觉。
大家都换上了薄衣,相携一同出了客栈,在颍川州的大街上溜达,想找一家颇有江南特色的酒楼,上去小斟几杯,此时,宇文芳突然看见大街上有一家豪华酒楼上挂着千金坊的牌匾,便要进去一观。
袁富贵等人也不便扫了宇文芳的雅兴,大家便一同陪着进入了千金坊,当小二张罗着大家进了千金坊以后,这家酒楼一层竟然是赌坊,二楼才是真正的酒楼,但这二层的酒楼实际上也是为了满足一层的赌客所配置。
看到了一层的赌坊,单雄信、尤俊达、孟海公、雄阔海、侯君集等人突然兴趣高涨,但是碍于袁富贵、宇文芳两人在身侧,不好过去牌桌上推几把,便都一起随同着袁富贵、宇文芳二人上了二层的酒楼,让小二准备了一间临窗的雅致包间,坐了下来。
“小二,来点菜。”孟海公吆喝一声,等小二过来以后,大家便轮流点菜,相比较起来,千金坊的菜肴还是比较精致,不过都比较昂贵,可能是为了赌客服务,价格上要比外面酒楼高出一倍,不过袁富贵本身也不差钱,也就无所谓了,只是任宝、雄阔海、丁震天、丁天庆、侯君集、齐国远等人身上钱财不多,又并不像单雄信、孟海公、尤俊达出身豪强之家,所以看着菜单上的价格,便有些不忍点菜,唯有袁富贵、宇文芳二人则是一派云淡风轻,更是让任宝、雄阔海等人自惭形秽,最终放开手脚点菜,并且还要了十瓶好酒,这一桌下来,便花费了袁富贵上千两银子。
几个人吃完饭后,单雄信、任宝、孟海公、丁天庆、齐国远等人便略有些醉意,唯有雄阔海似乎还有些意兴未尽的样子,而袁富贵、宇文芳、侯君集、丁震天几人有些克制自己,便没有喝多少。
喝了一些酒,略有一些醉意,单雄信、孟海公二人便想到一层赌坊里玩两把,大家只好陪同下楼,到了一层后,单雄信和孟海公各找了一张推牌九的桌子上坐了下来,一个时辰不到,两个人竟然输了上千两银子,这次出门,两个虽然都带了五千两银子,路上吃饭花费了不少,现在各自身上也不过三千两白银,这样输下来便有些急眼,结果最后把身上的银两输光了,又各自向袁富贵借了两千两银继续开赌,最后还是血本无归。
“这真是一家黑店呀,从我们坐到桌子上到现在着似乎有输有赢,最后竟然输了个精光,袁家贤弟你不信上去试试手气。”单雄信输光了银两之后,有些泄气的说,旁边的孟海公也刚刚输了个精光,也在旁边鼓动,袁富贵摇摇头说:“我对这推牌九不是太擅长,我们到那边摇骰子猜大小的桌子上玩几把。”
几人听袁富贵如此一说,便陪着他到了内里摇骰子猜大小的赌桌边上,看着袁富贵选了个空位坐下后,从行囊中取出了一千两黄金,呼吸便不由的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