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看向双煞,向她们走了过去。
刚才的话她们都听到了,樱山冰低头,沉默不语,散乱的头发遮挡了她的脸,我看不见她是什么神情。
樱山雪在一旁默默的守护着,不敢做出任何声响。
我走到她们身前,原地坐了下来。
我不知道她们会做出什么决定,我曾答应过她们,不能妨碍到她们的复仇。
我闭上眼睛,盘膝而坐,静静的等待她们的决定。
过了许久许久,樱山冰终于抬起头。
“文山,我们回去吧……”
我目视着樱山冰,看来应该是有结果了……
“好,我们回去。”
我没有询问她,站起身,和樱山雪搀扶着樱山冰一起回去了。
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
到了家之后,我找出了医用绷带,将樱山冰的伤口给包扎好。
躺在床上,樱山冰终于说话了。
“文山……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把囚海地图缝进了我的腿里,他告诉我说,这是我们家传的重要之物,万万不可告诉第三个人!就是你妹妹,你母亲,都不可以!如果有一天你死了,我希望你能带着囚海地图一起死!”
“如今我为了救小雪把地图给了别人……”
樱山冰说着说着止住了。
“呼~”
樱山冰长呼一口气。
“自从家族被灭以后,我就发誓,不会再让小雪受一点委屈!”
“地图的事,我不后悔……只不过,我愧对了父亲……”
樱山冰将手捂在眼睛上,试图挡住下落的眼泪,可我依旧能看见有泪水从她的指缝间流出。
“我不想愧对父亲的祈愿!!可我更不想让小雪死!!!!”
樱山冰咆哮着,的身体开始抽搐,眼泪不停地滑落。
声音中充满了不甘,后悔,自责。
我轻轻地缠好了绷带,俯下身去,将她紧紧抱住。
“不要自责,你做的没有错,犹豫的事情不存在对错,存在的只是两边的重量,这个世界存在矛盾,不要怕,永远不要怕!因为,还有我在!!”
樱山冰抱住我,头埋在我的怀里失声痛哭。
一切的一切,都是命运……
都是缘……
都是因果……
又都是矛盾……
命运,缘,因果,矛盾。
组成世界的,就是他们吗?
或许……毁灭世界的,也是他们……
“呵呵呵,真是够矛盾的,真是够矛盾的!!!”
我苦笑着。
“莫阁是么?看来我们的缘分,还真不少。”
我闭上眼睛,抱着樱山冰躺在床上。
“这么多年,你累了吧……好好休息,好好睡一觉吧。”
我抱着她,就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刚睁眼就看见樱山冰正在看着我,她见我睡醒了冲我微微一笑。
笑容很纯洁,很可爱。
“文山,我打算带妹妹去祭拜一下我们的父亲。”樱山冰说道。
我摸了摸她的头发。
“好啊,该去看看你们的父亲了,用我跟着你们一起去吗?”
樱山冰轻轻摇头。
“不用,父亲的坟墓离这里不远,一两天就回来了。”
“好吧,那我等你们回来。”
樱山冰笑着点头。
我伸了个懒腰,起身和樱山冰一起出了房间。
刚一出门,我就看见客厅餐桌上摆着三碗面,樱山雪正坐在椅子上手拄着下巴,一脸无精打采地盯着碗里的面条。
听见开门的声音,樱山雪转头看过来,见我和樱山冰从屋子里出来,她欢快跑了过来。
樱山雪拉着我和樱山冰的手说,“快来呀,我做的饭好了,我们一起吃呀!”
我们坐在餐桌上,一起吃起了早饭。
吃饭的时候,樱山冰和樱山雪说了要去祭拜父亲的事,樱山雪没了嬉笑的表情,认真地点了点头。
饭后,她们换了一身衣服,和我告别后就出发了。
樱山冰虽然腿上有伤,可她走起路来丝毫看不出来。
我目送着她们向北方离去,距离越来越远,人影越来越小,罗汉箍的感应也越来越弱。
双煞走了之后,我感到了无聊,家里再次变得冷清了许多,只有冰心陪着我。
没事的时候修炼《大罗金身》,我发现自打那天与那个双子十字架杀手战斗过以后,我身体内的本源之弥变得浓厚了许多,对罗汉箍的控制也熟练了许多。
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盘膝坐在床上。
本源之弥开始缓缓运转,金色的本源之弥融入手脚,一点点向上蔓延。
从手腕到手臂,再到肩部。从脚腕到大腿,再到臀部。
整个身体只有胸腔,腹部,以及脑袋没有融入本源之弥。
如果全身都能融入本源之弥,那就是罗汉境界了。
我睁开眼睛,本源之弥慢慢流回了小腹内部。
我发现一旁的冰心正瞪大着冰蓝色猫眼看着我,看的很认真,瞳孔都扩成了圆形。
我笑着用手指头逗着它,“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冰心好像瞬间变了神情一样,瞳孔缩了回去变成了黑色,又自顾自躺下睡觉了。
我皱了皱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冰心的父母都是妖,母亲是什么冰雪国的圣女,父亲是黑色的猫妖,它能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一定有它的原因。
我没管它,躺在床上,手机放着音乐,想着该怎么对付阁主的事情,想着想着,就听见有敲门的声音。
我出门一看,那个老乞丐正坐在墙边上,抽着烟斗,看着前面。
“小伙子,我饿了,给点吃的吧。”老乞丐说道。
我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个老乞丐。
之前追双煞,刚出家门的时候,我看到了这个老家伙诡异的笑了。
虽然只来得及看一眼,但我绝对不会记错,那笑容太诡异了,我从未见人这么笑过,根本不知道他表达的什么意思。
“给你吃的,可以,但是你要先告诉我,你是谁?我觉着你,好像……”
后面的话,我没有说出来,因为我感觉我想的有点离谱。
老乞丐吐了口烟圈,摇了摇烟斗,“小伙子!我呢……我是谁呀?我怎么知道我是谁啊!我在这里边没有作用,起不了啥效果,自然就称不上‘我’咯。”
说着,老乞丐还故作沉思。
“嘿嘿,不过呀,我是谁,以后这个世界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我的眉头拧的更深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
“嘿嘿。”老乞丐笑了笑。
“你说,如果你们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的话,那这个世界的真实是什么呢?镜子里边的?还是水里边的?不要去明白人生,如果你有一天真正看透了人生,那你就几乎等于死掉了。”
“万物为何而生,便会为其而死。这是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