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如期而至。今天来的都是达官显贵,一大早李璟便吩咐丫鬟送来华服,但斯遇一看,这衣服过于华丽,并不适合自己的身份也不是自己的穿衣风格,她也不想在王府的晚宴上出风头,待丫鬟走后,把衣服放在一边,挑了一件日常服装。为了不显失礼,挑了一样林一白送的翡翠簪子。妙云也不是爱出锋头之人,穿着打扮也是化繁为简。
这天严和也是早早地就来到这里,给妙云带来不少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儿。在征得斯遇同意后两人便一起离开了。
斯遇想着自己在这坐着也是无聊,不如先去前厅转转,说不定能从他们的聊天中听到些什么消息。
斯遇走到前厅,已经到了七八个人了,相互寒暄,斯遇环顾一周,假装去拿水杯喝酒,凑近些,想要听他们聊什么。
“听说那林一白和周家两个女儿走的近,他这是明晃晃地要和太子作对。”斯遇隐约听到有人在讨论林一白,讨论周家。他赶紧藏在柱子后,想要听得更清。
“谁不知道周家倒了后太子马上力荐朱秋雨做京兆尹。而现在林一白将周家两个女儿托付给二皇子,这不是明面上已经跟二皇子站队了吗?”
“可不是,你说,这周家被抄家,和太子可有关系?”
这个问题一抛出来,大家面面相觑,没了声响,斯遇心里着急:你们倒是接着说呀。
“周姑娘,你今天来得这么早?”斯遇一看,是皇妃,看到她斯遇作为一个女的都被迷住了,只见她身穿大红色衣裙,剪裁得体的衣裙把她那腰肢盈盈一握,四肢纤长的优点展露无遗,外披一件如蝉翼般却又镶嵌金丝银线五彩斑斓的席地宫纱,三千情丝盘成时下最流行的随云髻,发髻上插着做工精巧的翡翠簪子和步摇,以圆形蓝宝石为项链,衬的皮肤更加吹弹可破,一路走来可以说是摇曳生姿,步步生莲,斯遇望向她,眼波顾盼生辉,撩人心怀,但却有一种天生的疏离感。斯遇赶紧向她行李:“奴婢闲来无事,想看看有没有奴婢能帮得上忙的。”
“不必客气,这里都有下人看着,不必操心,宴会等会就要开始了,姑娘先自行坐下吧。”说完便直接走进屋去。那皇妃对于斯遇和妙云两人来府寄居心里颇为不满,两个教坊女子,何德何能入住王府,她是打心底里看不起她们两个的。
斯遇见人慢慢多了起来,也不好到处乱转,直接在女眷席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旁边已经坐了不少女眷,她们正在聊着八卦。
“这宁王妃今天的衣服听说是皇后御赐的。”
“可不是,当今皇后只有她这么一个侄女,又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喜欢的很呢。”
“宁王妃和二皇子两个真是天作之合。”
“对了,我可听说二皇子接了两个醉红楼的戏子,也不知道这二皇子怎么想的,到这种人到家里来,这不是让人笑话吗?”
“可不是吗?也不知那两个低贱女子用了什么手段,才住进王府的。”
“是啊,竟然让我们这种官宦人家和她们那些贱婢同席而坐,简直是侮辱人。”
后面的语言越来越肮脏,斯遇实在听不下去。又悄悄离开,自个儿在后门站着通风透气。李璟远远地看见斯遇一个人站在那里,竟是那么的脱俗,他看得入了神。
没过多久,宴席便开始了,斯遇和妙云两人坐在最不显眼的位置,两人只顾低头吃饭。宴会特意从宫中请来西域艺人助兴好不热闹。一曲舞必,不知谁在提议:“听说斯遇姑娘和妙云琴艺一绝,一曲琵琶也是不比这地道的西域艺人差,要不请两位姑娘上台演奏一曲。”马上便有不少人起哄。这不用想就是想看她出丑。
李璟拒绝到:“斯遇姑娘是我请来的客人,就不必了。”
“这两位周姑娘本就是艺妓,能在王府弹奏也算是她们的荣幸。”又有人说到。
“是啊,璟哥哥,我听说那斯遇姑娘可是今年的花魁,我倒想看看是我们天朝的花魁厉害还是这西域来的艺人厉害。”女眷席上也有人应和。
“二郎,既然大家都这么提议,那就请二位姑娘上来弹奏吧。”那皇妃也附和到。
“够了!”
“好!”李璟和斯遇几乎是同时开口。斯遇从人群中走出,心想你们不就是想看我出丑吗?我弹奏便是。当年艺考练了十多年的草原小姐妹,是时候拿出来给你们洗洗耳朵了。“我和妙云弹奏便是,只是弹得不好还请在坐的大人做的海涵。”斯遇平日没事便和妙云两人一起练琴,习舞,不说艳压全场,至少不会被嘲笑。
妙云和她会意一视,“既然大家想听西域乐章,那奴婢便和妙云以琵琶和胡琴联奏一曲草原小姐妹。”
“草原小姐妹?这里哪来的草原?”说完席上哄堂大笑。
“草原小姐妹是西北的一个感人的故事,两个小姐妹在放羊时遭遇暴风雪,为了不使家人遭受损失,两人始终追赶羊群,直至晕倒在雪地里。因为严重冻伤,二人的腿都落下顽疾。”斯遇解释到。
“赶紧吧。大家都等着呢。”席间不是传来嬉笑。
斯遇和妙云两人坐在席间,这可是琵琶十级考级曲目,穿越过来后,没了现在的娱乐设备,斯遇能做的事就是练琴,每一个乐章,每一个指法,都牢牢地刻在斯遇心中。妙云在斯遇的指导下,也能简单地和斯遇弹一些协奏曲。所以对于席上不少人的刁难,根本是难不倒她们两个的。
从最开始两姐妹开心、活泼放牧,再到对大草原的热爱和赞美,再到突降暴雪,小姐妹在暴雪中艰难行进,胡琴拉出了他们内心的歌生,由弱渐强,马蹄声由远及近,救援小姐妹的家人来了,再到最后两姐妹和家人越走越远……整个曲子一气呵成,在场的人也是听得如痴如醉。
曲必,不少人都投来赞赏的目光。
“好了,两位周姑娘也是客人,又不是演奏的艺人,赶紧回席上吧。”那皇妃见状赶紧开口解围到。
斯遇和妙云行完礼便,便坐回宴席。斯遇能够明显感到同席的人对她不屑甚至是嫌弃的眼神。她都可以视而不见,因为这些人对她来说,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