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人就装作昨天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清早起来。整装回程。
回到长安,林一白又是立了大功,龙颜大悦,黄金美宅,毫不风光,整个长安城的百姓都在讨论林将军这么年轻,且有这么大的作为,而且能娶到喜乐公主,真正成了全长安城羡慕的目标。
斯遇回到长安,并没有直接回王府,而是直接去了醉仙居。刚过饭点,醉仙居掌柜一件到斯遇马上就认了出来:“斯遇姑娘,好久没见了,大家都等着你的乐谱呢。”
“是吗?”斯遇有点走神。“给我上壶酒吧。”
斯遇坐在窗户边上,喝着小酒,突然感伤起来,自己来这里这么久了,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度想要回到现代起,可自己学会的知识并不能合理地解释自己穿越过来的原因,也没有告诉自己该怎么穿越回去,一开始在这里自己有亲情,和妙云相依为命,有爱情,由林一白守护在身侧,而现在妙云进宫,林一白要去做驸马,自己孤身一人。想到这斯遇连着喝了两大杯酒。人真是会变,以前自己在家长老师心目中都是乖乖女,从来不喝酒的,而现在,三五两杯都不在话下。
“你回来了,怎么不回王府?”沐风找斯遇都没找到,还是有密探传信回来说看到一个和她长得相似的男子和新罗的二皇子一起在驿站落脚。再想起她到借衣服,十有八九便是她了。李璟一听到他们今天会到便在城门口等着,在随行的队伍中并没有她,想必她也不会跟着队伍进宫,他只好在酒楼上一直等,没想到还真等到了。他一路尾随斯遇到了醉仙居,看她一个人在这喝闷酒,他便也放了心,看这个样子,她和林一白多办是真闹掰了。
“饿了,先填饱肚子。”斯遇看是李璟,心不在焉地说到。
“你喝的都是酒能填饱肚子吗?”李璟玩味地问到。
斯遇继续爱答不理地喝她自己的酒。
“你就不想妙云吗?早点回去,明天带你去见她。”李璟知道她此时心中所想。
“提前恭喜你。”斯遇嘴角扯出一抹笑容。
李璟一脸疑问。
“林一白带着太子与高丽句勾结的证据去见皇上了。”斯遇毫无波澜地说,说完继续喝酒。
“是吗,那应该恭喜你,大仇得报。”李璟嘴边也扯出一丝微笑。
“你马上把消息传给妙云,这次一定要将他及其党羽连根拔起,要让他永远翻不了身。我这几日就先不入宫中了。”斯遇继续喝她的酒。
“沐风,传话去听月馆。”李璟吩咐到,自己并不打算离开。“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梦儿很想你,我也很想念你......”斯遇顿了顿,“你的琴音。”
斯遇一直在醉仙居呆到天黑才回去。灭门之仇,总算要报了,斯遇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感觉报仇后,自己竟然没有了追求。回来后一直在院子里住着,每天也就是教梦儿弹琴。
现在朝廷里乱成一锅粥,皇上肯定现在也是焦头烂额,各位大臣也估计没空闲着,皇上一时半会应该没空提林一白和喜乐的亲事了。斯遇也不担心他会趁她不注意回去把公主给娶回来了。斯遇在和林一白在城门前分开时,她便说了,如果你执意与喜乐成亲,那自己第二天便嫁给宁王殿下,并且保证每天在他面前秀恩爱,膈应他。
斯遇虽然没有出门,但朝中的大事,她多多少少听家里的佣人说了不说
“听说证据确凿,太子这次可是真栽了。”
“是啊,听说林将军把高丽国的那个太守都押回来了,看样子太子位置不保咯。”
“你说,太子犯下这么大的错误,皇上会不会重新考虑太子人选?”
“这可不好说......”
“你说我们二皇子有没有可能......”
“要我说,我们二皇子论能力,论人品都是现在这位不能比的。”
斯遇无心再去听她们在说什么,在大家眼中太子被废除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而眼下最佳太子人选就是李璟。
这件事很快也就有了结果:太子李铭勾结高丽奸细,结党营私,陷害忠良,谋杀重臣,意图不轨,不足以担当太子之位。太子党羽被连根拔起,周家大仇已报,而李璟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新任的太子。
“恭喜太子。”斯遇客套地说到,“恭喜太子入主东宫。”
“斯遇,我听林小将军说过了,你说你会嫁给我。”李璟开门见山,“你几日后随我一起搬到东宫去可好?”
“对不起,那只是我的一时气话,我从未有过想要嫁给太子的想法,也不会随太子入主东宫,斯遇已经在府打扰多时,现在太子已经如愿以偿,我已将毕生所学授予梦儿,我也应该离开了。”斯遇只想离开。
“斯遇,你别回绝得如此干脆,你好好考虑下。”李璟一再挽留,“朝中局势已定,林小将军很快就会与喜乐大婚,以喜乐的性格,眼里是容不下一粒沙子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好好地跟着我吧。”
“谢谢殿下美意,民女心领了。奴婢最后还想请殿下帮个忙,我与云嫔数月不见,甚是想念,不知殿下可否安排民女与云嫔见上一面?”
“我本来也想同你说,皇后叫上太子妃明日去宫中受教,斯遇姑娘自可跟随其中。”李璟答应到。
第二天斯遇随着太子妃进宫后直奔听月馆,两姐妹见面后,四目相对,无不热泪盈眶,有的姐妹相聚的开心,大仇得报之后的喜悦,也还有物是人非的心酸。
两人寒暄许久,斯遇又叮嘱了许多斯遇要在宫中小心的地方。
“妙云,既然大仇已报,你也是时候替自己盘算盘算。后宫中的女人勾心斗角,各个暗怀心机,很难交到知心的朋友,你不妨等身体调理好后,要一个孩子,也当是给自己作伴。”斯遇劝到妙云。
妙云一脸严肃:“姐姐,你真觉得大仇已经报了吗?”
斯遇心里一惊:“妙云,太子已经被废,礼部,大理寺那些陷害周家的人也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们也是时候收手了。你还想干什么!”
“姐姐,是谁听信谗言,是谁武断定罪,是谁故意偏袒,你我都心中有数,我说了,我会要让害周家的人都得到应有的报应!”妙云的眼神透露出一丝杀意。
“你还想干什么,这是不是李璟指使的?你们是不是疯了?这要是被有一丝差池,你们两个都人头不保!”斯遇压低声音说到。
“姐姐,没有谁指使,这是,是我自己一手谋划,你不必再劝我了,计划已经开始,谁也不能阻止!”妙云几近疯狂地说。
“妙云......”斯遇觉得现在的妙云已经被仇恨熏红眼了。
“姐姐,你不必劝我了。还有一件事,你放心,一白哥哥的婚事,我会一直帮你拖着,拖到他们成不了亲。”
“妙云,你总是为周家打算,为我打算。你多为自己打算好吗?”
“我不想让你步我的后尘。”
“妙云,我现在只希望你好……”
斯遇一回王府便怒气冲冲地找到李璟:“你又唆使妙云做什么?她才16岁,已经承受了太多了,麻烦你放过她好吗?”
李璟眼中闪过一丝慌张:“她说什么了,怎么说我唆使她?还是你觉得我能神通广大地去唆使后宫的妃嫔?”
“就当我求你放过妙云好吗?”斯遇对眼前这个人简直嗤之以鼻。
“斯遇,你真的误会我了。”
装,你再装!她面对着这张虚伪的脸,简直作呕!“既然殿下在此,我就不在另做道别了,我明天一早就会离开,这些日子多谢殿下的照顾。”斯遇说完便转身进屋,又想起了什么事情来,“对了,我还欠你一首诗,你稍微等下。”
斯遇进屋去,提笔便写下:渡头杨柳青青,枝枝叶叶离情。此后锦书休寄,画楼云雨无凭。墨还没干便拿出来送给李璟,“祝你早日扶摇三千里,抖擞九重天。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李璟看了这首诗,脸上挂上一抹自嘲的笑:“这就是你想对我说的。”
斯遇点了点头。
“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么一个唯利是图,心狠手辣的人?你在我心目中,一直是一个最特别的存在,妙云,我也一直把她当作妹妹看待,我承认我错了,错在不该助她进宫,但她进宫后,我也一直是为她好,借太子妃与皇后的关系,对她多番照拂,如若不然,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姑娘是如何走到现在!”
“好了,别说了,你敢说你丝毫没有利用、怂恿妙云吗?”斯遇说完,转身便进了屋。她不想再听他狡辩。
李璟苦苦地站在原地,没想到被自己爱的人仇视,误会,竟然如此心痛。
回房之后,斯遇发现房中自己的东西寥寥无几,就几身贴身衣服和林一白送给自己的几件饰品。这样也好,来也空空,去也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