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屋内灯火通明温暖,云天河遨游太虚,不时嘴角微翘呵呵痴笑。
忽然火烛一闪,一人影行至床前:“真气人...我在牢里吃干烧饼,找这地方又累得半死才找到,你却吃饱睡好,快活着呢...”
没被赶走那看来未认错人,说不定还能找些剑仙线索...
韩菱纱未待细想,便听梦话传来:“死猪妖哪里跑?”
“还猪妖?”韩菱纱一听更来了气:“我看你是猪头差不多,起来!”
“猪妖?哎不对,是菱纱的声音。”
看见云天河睁开了眼睛,韩菱纱没好气道:“哼,终于醒啦。”
“那些人,让你走了?”
“哼!”韩菱纱说此得意道:“小小一间破牢房哪困得住我?不过是想等夜里再行动,懒得和官府起冲突。”
“你呢?有没有打听道你爹的事情?”这才是最关键的。
“有啊。”云天河回道:“那个柳波波说他以前被爹救过,他想和爹一起玩,但是爹想当剑仙,就离开了,后来还送了个女儿给他。柳波波也没见过我娘。”
韩菱纱想了想,当剑仙...果然如此,但目前也只有从这个女儿身上找到突破口:“那个女儿又是怎么回事?你们见过面了?”
云天河如实回道:“柳波波说我爹把一个女孩送给他,人就不见了。”
韩菱纱皱了皱眉,郁闷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听上去都是不太管用的消息。”
既然如此在这耗费时日,还不如尽快赶去陈州,毕竟那仙人随时可能离开,这等仙缘那是可遇不可求,但碰不上总比错过要好得多:“既然这样,我们还不如快点赶去陈州呢。”
云天河伸了个懒腰,张嘴哈道:“好啊!”
“咦?什么味儿?”韩菱纱紧忙捂住鼻子惊道:“你、你喝酒了?”
云天河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嘿嘿,一点点而已,柳波波说没关系的。对了,我当时晕乎乎的,柳波波好像还让我做他们家的女须,什么意思?”
“大傻瓜,喝酒误事,说你不听,哪天~”韩菱纱见云天河捣乱不说,现在都已经开始不听话了,这以后还怎么管制,正要训斥,可突然转过弯来:“等等!女婿?...女婿!你答应他了?”
见韩菱纱反应那么大,云天河一时也呆住了:“我?我不记得了...”
“可恶!”韩菱纱不知为何心里突然烦躁起来:“我们尽快离开这儿,这柳家真是莫名其妙,连你这种山顶野人都要收作女婿,说不定他女儿比你大上十岁八岁,早已经徐娘半老了!”
“哦。”云天河点了点头,忽然想起菜桌上柳波波说菱纱的话,正好问道:“菱纱,什么叫贼啊?”
“什么?”韩菱纱先是俏脸一红,稍顿了顿知道此贼非彼贼,便有些恼怒道:“你哪里听来的?是那个柳大人说的对不对?他说我是偷东西的小贼?”
云天河吓了一跳:“是、是啊,他讲的时候还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胡说!”竟然被认为是小贼,真是奇耻大辱,随后韩菱纱正气道:“我韩家子孙习风水堪舆、通机关巧槛,世世代代都是独行千里的陵墓大盗,又哪里是白痴小毛贼可以相提并论的?”
江湖大盗和毛头小贼,后者根本上不了台面嘛,这大盗又岂是谁都能当的?想我自幼学习风水理论,实地寻龙摸金,那可是经过一整套论理和实践的,苦头没少吃,老是被误认为没有技术的毛贼,真当是可恶!
韩菱纱越想越生气,对云天河喊道:“以后不许说我是贼,不然我翻脸了!”
“哦...”云天河挠了挠头,想到了之前的事:“那你去我爹娘的墓,是...”
“我...”
韩菱纱一时无言以对,光想得为家族正名了,突然忘了刚做过不久的事,不一会脸颊微微泛红,稍顿了顿颇有歉意的说道:“我上山是为了找剑仙的宝物,绝对没有冒犯他们的意思,墓室毁了我很抱歉,所以现在要将功补过,帮忙找你爹娘的消息...”
云天河听后也没觉不妥,痴痴笑道:“呵呵..还是你对我好。”
“什、什么啊?一个大男生讲这种话也不害臊...”韩菱纱听后俏脸更红了,紧忙转移话题道:“还有...你要在床上坐多久啊!起床走了啦!”
说完便不在理会云天河,转身就走,云天河应了一声,随即起身跟随了过去。
待出了门外,寒暖交替,云天河便打了个喷嚏。
韩菱纱却警觉起来,按说晚夜多雾,可这雾与来时却有不同:“小心!尽量少吸气!这雾有古怪。”
我来的时候就觉得这柳府不一般,果然...
还未细想,只听身旁喘气之声刺耳:“呀---你做什么?都说了少吸气,你还深呼吸?”
云天河却傻笑起来:“呵呵...香香的,好闻,就是鼻子痒...”
说完又打了两个喷嚏以示所言不虚。
“自作自受,又不是出门踏青,野人还闻什么花香...”韩菱纱先是嘲斥一番,随后上心提醒道:“听好了,这地方不太对劲,和之前的山野树林不一样,别大意!”
正说着二人侧身旁亮光一闪,云天河瞅了瞅好奇道:“哎?那边有个发光的东西,过去看看~”
跟着菱纱久了好像也学到了,未待韩菱纱回应便起身向那发光处跑去。
韩菱纱此时俏脸紧绷,怒目相向,不时紧握双拳,咬牙切齿道:“可恨!根本没有在听......时机不对,我忍!”
随后便忍住怒意奔了过去。
待往近处一看,不想那光团竟是一个灯笼,且无外力扶持,自浮空中来回摆动。
忽然就急速飘了过来,云天河哪见过这等怪事,正好奇瞅着,不想异变徒生,来不及反应自然闪身躲了过去。
那怪异灯笼不偏不倚正好砸向奔过来的韩菱纱。
“哎呀...”韩菱纱吃痛叫喊了一声。
“菱纱...”云天河这才反应过来,拿出这是剑劈了下去,这怪异灯笼瞬时碎如冰晶,消散于紫雾之中。
韩菱纱适才眼前突然一亮,便下意识用手臂遮挡,不想一股重力撞击,还带有微微灼烧之感。
韩菱纱低头借着月光,看着玉臂之上有一圈泛红,并无大碍,这才抬头疑惑道:“刚刚是什么东西?”
“奥...是灯笼。”云天河一手拿剑抗在肩头,一手挠头答道,见韩菱纱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又紧忙补充道:“是会飞的灯笼,我把它给劈没了...”
这解释的让韩菱纱更加困惑了,会飞的灯笼?拿剑的野人!怎么都让我碰上了,韩菱纱无奈的摇了摇头。
云天河见状以为韩菱纱不信,又接道:“是真的,刚开始我也觉得挺有趣的,不想它突然就飞了过来,我就躲开了,然后你就撞上了...呵呵呵。”
“什么叫我就撞上了?你还好意思说,你要是听话不乱跑,我能撞上灯笼?啊不是,是出现这怪异的灯笼袭击我!”韩菱纱翻了翻白眼,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走南闯北也不少年头了,到头来竟然被一个灯笼袭击了,真的是...
韩菱纱心下郁闷完,紧忙接道:“还有趣?拜托看看情况,赶紧前头带路离开这里,夜长梦多迟则生变...”
带路?云天河又挠了挠头,回想起日间情形,那长长的走廊,大大的房子,问题是房子里面还有房子,感觉到处都是门窗...
看着云天河那呆呆的样子,韩菱纱想到了什么,不愿相信的试探道:“不会吧,你别不会是喝酒喝的都忘了?”
“呃...这倒不是...”云天河想说房子太多弯路太绕记不太清,可终于想了想觉得说出来都一样,所以就转移话题道:“对了菱纱,你是怎么进来的?”
听到这韩菱纱双眼一亮:“我当然是翻墙进来的,怎么?你也会轻功?那就好办了...”
“轻功是...”
还没等云天河问完,韩菱纱双眼一暗,紧忙打住:“好了好了,现在不是给你解惑的时候,跟着我走...记住,不~要~多~话~”
“奥...”
二人一前一后,在偌大的柳府转悠了不知多久...
“没道理啊,怎么又转回来了。”韩菱纱看着之前经过自己留心画下的印痕,皱眉不解,看这天象这方位,一直往北没走错啊,怎么会...
突然一声叫喊打断了韩菱纱思绪:“菱纱,你快过来看,好大一朵花啊。”
韩菱纱探首望去,只见如人般高的莲花缓缓流转,没有荷塘哪来的荷花?不对,荷花?迷阵?机关?不好!
韩菱纱脱口惊道:“天河小心!”
“啊?”云天河手已触到莲花,莲花花瓣竟缓缓散开,从中突然出现一身穿奇装异服的女子,手持白玉轮盘。
女子二话不说,只将玉盘举起,但见那月光竟能肉眼可见,成光柱般聚到玉盘之内,突然便将玉盘对准云天河。
法术·月寒冰罩
如水光柱劲泄而出,云天河躲闪不过,紧忙将这是剑横亘身前,不想那月柱竟被折射而去,向韩菱纱射来。
韩菱纱来不及抱怨,紧忙闪躲在木桩之后,周遭被光晕笼罩,看不见任何物什,只留下韩菱纱孤零零的影子。
韩菱纱顿觉冰寒,全身如针扎般刺痛,一时竟有恍惚之感。
忽然月光尽散,朦胧中有音传来:“菱纱?菱纱你没事吧?菱纱...”
待回过神来,只见云天河在身旁焦急道,韩菱纱顿感心安,但还是喃喃低声抱怨:“为什么你做错事要让我来承担...你是老天爷派来惩罚我的...”
云天河见韩菱纱清醒过来,便放下心来。
韩菱纱回头看去,哪有什么莲花女子,看来又是被云天河劈了,不过按照之前所想,是迷阵无疑了,自己早该想到的,难道跟这呆子待久了也会变傻?算了,当头最主要的是先找机关去破阵。
韩菱纱此刻已回复过来,只觉如梦一般,虽全身无碍,不过那种刺骨感受却如此真实,看来这阵法是为了束缚人而不是害人,这柳府到底是什么来头...
韩菱纱将所想告之云天河,云天河这才应道:“嗯...刚刚我听到有声音...一阵一阵...应该也是你说的机关吧。”
“在哪?为什么当时不说?”
“呃...你让我不要多话...所以...”云天河挠了挠头很是歉意,韩菱纱已无力气生气,只简洁明了面无表情的说道:“带路。”
“奥...”
韩菱纱狠翻了下白眼,抬头望天,止不住的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