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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002年4月27日,心慧为青山写下2002年的第二封信件。

最近不知怎么了,心慧的心情总是烦躁不安,也因此会常常想起和青山的事情。

这段时间心慧跟青山走的过于频繁。从青山从包头和太原出差回来,心慧租下房子,心慧跟青山的见面机会多了许多,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也长了起来。

租房子是青山的主意,他没有出面,让心慧办的的这件事情。心慧没敢把房子租在市中心,找了一个相对偏僻,离心慧和青山的家度比较远,交通还算方便、与熟人出来进去碰面机会不会很多的地方。租下房子的心慧不知道这样做是好是坏,在过多的接触中,人的心理和感情都会发生质的变化。

在过去的日子里,每当心慧心情不愉快的时候,心慧就想离开青山,可是每次都是半途而废。看不见青山的日子里,心慧同样很伤心,青山已经在心慧的心里扎下了根。而在这段时间里,心慧与青山的来往过密,让心慧越发想在感情上抓住青山,但有时又会想尽可能离开青山。青山让心慧深陷感情的旋涡无力自拔。心慧的错,青山的错,心慧经常说青山已经害死了她,心慧真的有时感觉到自己已经死了,死在自己织成的交织不清的感情牢笼中。

那一次心慧看到,自己在青山肩上留下的抓痕,心慧突然变得伤心起来。那是心慧酒醉之后与青山缠绵悱恻留下的印记,是心慧的长指甲在青山的肩上抠挠之后留下的血印。有些时候,心慧承认自己变得很自私,甚至有的时候,心慧就是想把青山占为己有,无休止的要青山,近乎疯狂。但是当心慧冷静下来,仔细地思考自己,心慧发现自己也许真正想要的还是放弃青山,心慧还没有无耻到想去拆散青山的家庭。心慧知道青山原本就不属于自己,心慧没有理由强迫青山和自己。所以,心慧总是想找机会跟青山说,在心慧跟青山哭泣的时候,其实心慧的心里已经在跟自己说,告诉青山:从此不再相聚。心慧决定放弃青山。

青山这次出差的时候,心慧给青山发信息,告诉青山在一起的时候并不觉得想青山,分开之后才感觉到自己有多想。也许是青山这次出差的时间太长,让心慧有了思念的感觉。但是,当心慧与青山聚在一起,心慧明白青山在给自己带来快乐的同时,他同样把痛苦带给了自己。而心慧发现自己已经有些累了,青山带给心慧过多的精神上和感情上的负担,心慧过不去自己心中的那道坎。心慧不想总跟青山过这种“偷情”的日子,这种“偷情”见不得阳光,遮遮掩掩,心慧的心情变得越发昏暗。

在心慧的生活中,心慧最厌烦的就是不信任。心慧是个喜欢耍小聪明的女人,有些时候也会撒一些小谎。但是在原则的事情上,心慧还是非常坚持原则。对待云生,心慧起初没有想过要在感情上背叛他,但是听信别人的挑唆,对心慧充满不信任和充满怀疑的云生让心慧反感起来,加上在一起生活,与云生、与云生家庭的矛盾不断升级,心慧在给云生带来流言蜚语,让云生心理不得安宁的同时,心慧的心也在痛。

在云生的心里,云生认定心慧出轨了,并认定出轨的对象就是青山。云生的怀疑理由是心慧以工作为由跟随青山一起出差是假,跟青山出轨是真。

其实云生哪里知道,心慧跟青山的那次出差是心慧跟随青山出去看看青山是如何开拓市场的。跟青山同样类型的企业多是围着身边的大企业在转,而青山的企业却可以在全国的许多省市遍地开花,心慧对此充满好奇,就想实地看看。一起出差的还有青山上一级的领导和领导的司机,出差的车也是上一级领导的。云生实际傻的可以,若是心慧真跟青山有什么事,不会明目张胆告诉他,也不会明目张胆地几个人一起出差,何况还有青山上一级的领导。心慧从那次出差回来,云生就像被恶魔缠身一样,只要心慧与他闹起别扭,再提“离婚”二字,云生把一切根源都开始归结到青山那里。

心慧跟青山在一起,如果说当初是处于一种尝试,确实里面也饱含对丈夫云生的报复和反抗。但是心慧发现,现在的青山同样不相信她,不相信云生是心慧的第一个男人,也不相信青山是心慧在外面找的唯一男人,其实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心慧也不指望和青山的这种关系长久,顺其自然是最好的解释。

心慧根本不指望青山什么,在他们相处的日子里,特别是在一起一年多以后,青山帮助心慧很多,但是又能怎样呢?在别人的眼里,心慧依然是一个依附于青山的女人,而心慧并不甘心这样,所以心慧会经常想到离开青山。

其实原本青山也并不是心慧喜欢的那种男人。青山有他的工作和事业,企业起步时间不长,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青山不是喜欢关心女人的男人,在心慧与青山的相处中,青山已经充分展示了这一点。他很少动用自己的心思去哄心慧开心,心慧喜欢的事情、喜欢的东西,他宁愿出钱,也不愿意自己买来送给心慧。他认为心慧自己买,只要是他出的钱,结果是一样的。

心慧是需要别人关心的那种女人,在这一点上,心慧的丈夫云生除了开始不相信心慧之外,尽管云生也不太会做家务、也不太会做饭,但他会努力学着,在生活上更好地照顾心慧,而青山根本做不到。在青山的心里,只要有钱可以买了一切,其实人在感情上的需求,还是在生活上的需求,有好多是金钱买不到的。

青山经常跟心慧说,心慧可以花他的钱,青山认为每个女人一一旦依附于一个男人,也许这是女人所需要的。心慧不知道别的女人,但是心慧喜欢做她自己,跟青山在一起,心慧也希望自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付出的是她自己,而不是出卖她自己。在这一点上,心慧不想得到青山的轻视。

也许青山不承认这一点,其实青山心里明白,作为一个男人,他同样逃脱不了自己的自私与卑劣,当他占据一个女人的时候,他所希望得到的远远超过他想付出的。在心慧这儿,心慧不用青山表白的太明白,心慧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心慧也知道青山给了自己什么,心慧得到了什么。

人生不过如此。在一起的每一天,心慧都很珍惜,心慧希望当她和青山分手的时候,自己不会后悔。到那时,心慧希望跟青山算清他们之间的付出与所得。心慧知道,当他们分手的时候,就是心慧想要得到的东西始终没有得到,心慧不会再苛求其他什么。

那天,心慧跟下面单位的一些朋友在一起喝酒。知道心慧出去喝酒,青山不放心,在他们租住的出租屋楼下焦急地等着心慧归来,等来的是在别人的搀扶下东摇西晃,喝的大醉的心慧。本想等心慧醒醒酒,送心慧回家。可是醉得厉害的心慧动弹不得,人赖在床上左右翻滚,肚子里的胃也在翻江倒海,吐得满屋子充满酒气,折腾得青山照顾她一夜。

心慧跟青山在一起呆了一夜。各自有家庭的他们除了出差在外面过夜外,只要在市内,不管俩人在一起呆到多晚,都各自回家,让家人安心,让自己安心。早晨起来,四月的天里竟然下起了雪,给人阴沉沉的感觉。心慧的头仍然疼的厉害,但是心慧知道自己必须回家,一夜的不归等来的肯定是云生一夜的不眠。在感情上,心慧对云生的伤害越来越重。

这些日子,其实很多时候心慧都想喝醉,可是喝醉酒也不是那么容易,心慧连喝醉酒发泄的机会都没有。特别是最近,跟青山在一起,心慧开始学会隐藏自己,所有的伤心和不快都留给自己,就是有些话也开始变得不再跟青山说,甚至有些时候在心慧对青山的依恋中,心慧开始感觉到陌生,青山开始变得离心慧远了,而心慧也变得离青山远了。心慧不断地提醒自己:青山不是属于自己的,而这并不意味着青山在外边是不是还有其他女人的问题。也许原本心慧和青山就是两条路上的人,只是偶尔交错在一起,终有一天要各奔东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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