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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新事物容宁占先机,软琵琶裂震铿锵音

上回说道,梦瑶以戏子之计送老夫人回家,通知各家打起战斗准备。梦瑶让沁雪回去传旨。容宁亲写懿旨只见沁雪缓缓打开用极为难得的蚕丝所制成的菱锦,上边绣着仙鹤祥云,色彩丰富至极。这十家家中皆是权势显赫之人,不过懿旨也略有不同,不过大多使用黑犀牛角轴,贴金轴,黑牛角轴。懿旨两端则有翻飞的银色凤凰已作为标识,只见卷轴缓缓打开今日的字迹与容宁往日所写的小楷不同,今日的字虽也是楷书但端庄秀丽、圆润飘逸和翰林院庶吉士所写并无两样

但懿旨上也是言简意赅,极为洗练。容宁在懿旨上加盖同道堂之印,中宫之印,赫舍里家之印,瑜妃之私印,洋商会之印,慧皇贵妃,瑜妃,珣妃,瑨嫔册宝之印也一应在此。只见梦瑶念道:“奉太后慈谕,今乃多事之秋,诸卿理应强之各府之守卫以防不时之需,愿诸卿万事皆以瑜妃旨意为先,瑜妃乃哀家之待议之人,望诸卿敬之爱之。此番请寄,若成必有重赏,若败哀家必也护诸卿以直至身死魂灭。”沁雪这下子直接被容宁加封为正八品女史掌记兼任掌言。专奉后宫诸妃之懿旨以传达下。梦瑶随后传口谕道:“瑜妃娘娘口谕,请诸位老爷携家眷入府中也便于防卫。”众人虽是很不愿意但前有慈禧的诏书后有容宁的口谕他们不敢不从。便只得收拾些财物入赫舍里府中,赫舍里府中本就准备有客房无数,即使都住进来也还有许多空余,众人无不感叹赫舍里家结构之精妙,众位夫人小姐看到容宁的凌云阁高耸入云,花朵四时鲜妍明媚烂漫绵延不绝,江河湖海,日月星辰无一不有,亭台楼阁虽是典雅内敛但独具匠心结构灵巧,灵巧之处又谨矩度而合圭璋,乃得两宫太后亲题“弥怀敬慎”“聿著冲和”正所谓“星河隐映初生日,楼阁葱茏半出烟。”“楼阁参差美奂,神仙隐现知有无。”沁雪随后也跟着老夫人等人进了赫舍里府中,林萧则是带着一对亲卫住进了山中的宅院准备埋伏之事。府中的事务交给了大奶奶和周妈妈。容宁如今也实时监控山中流匪贼寇的动向,容宁让人传信给土匪头子就说是赫舍里家扣着顺天府伊准备将其流放叫人来救。还给了两千两银子。国色问道:“主儿!咱们给了两千两银子是不是太多了些?”容宁毫不在意的一笑道:“我是个商贾,自然不能叫我的银子白白便宜了土匪。”国色低语道:“主儿的意思是吞了他们的钱财吗?”

容宁连忙摇了摇头道:“前朝的旧事你兴许不知,昔日查抄太平军的时候那曾国藩知情不报,私贪了那一园子金银珠宝,却堂而皇之的告诉两宫太后说是一把火烧尽了。却被安德海硬是勒索了两千两银子。你说太后娘娘真的不知吗?既然安德海给本宫前车之鉴,那本宫岂能步了后尘?不过嘛就得让他们自杀自灭起来才是极好的呀!”容宁极为不厚道的笑了笑道:“大家族哪里会被外敌杀死,除非得自杀自灭起来才行,咱们这一保是得万紫千红开边不过这一枝独秀的只能咱们家。”

国色笑道:“主儿好计谋!若是此番能一箭双雕更是美哉!”容宁道:“那自然是极好的!不过嘛!做戏要做全套,不能让太后娘娘察觉自己所做是无用之功,倒是便会铁了心的对付咱们。咱们也得装些柔弱了。你明儿将这拜帖送到英公馆去。洋人虽是中山狼,无情兽不过稍加利用便是一把利剑,便可横插四海九州。我们以洋人的名义打压太后娘娘的同时,也得给洋人些好处养狗要是不给骨头怎么咬人啊?”国色审视着这位天资绝色的美人,眼眸中是清泉汩汩,脸庞上是绝色容颜,身段间是弱风扶柳,清冷高洁。心中却全是心机城府全然不见少女之风姿,愈发的做事老练狠绝起来。可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容宁的谋划远不止这些,容宁的情报体系是靠天香楼,谢馥春,明转布庄,洋商会四处共同建立起来的。整个天下包括西洋的政治体系,政局容宁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容宁在商政两界之间游走,坚守着黑暗之中最后的光明。

第二日,容宁与威廉将军相约于天香楼相见,容宁身披一身深蓝色斗篷,上边用金线绣着白色的水芙蓉即使在月光的照耀下也照样显得熠熠生辉。只见天香楼掌柜的也是位女性,天香楼过去的教坊司差不多但随时而变,如今有歌舞表演,乐器演奏,饮食住店还加了拍卖房地产和各种金银珠宝。只见一姿容艳丽的女子连忙走上前来,那女子上身着宁绸佛清浅白粉红海棠夹袄,上边用三蓝绣绣着粉白色的海棠花,虽不华贵但另有一番清雅风姿,肩上披着水芙蓉的藏青色云肩,下身身着青莲纺稠库纱三蓝绣青绿海棠百福裙,头上梳着高髻形式将头发散落下来,头上戴着用粉红白三色玉石所制成的簪子,头上还戴着紫翠海棠缠枝篦子,那女子面容极其冷淡,那一双雾眸顾盼生辉,有着似有若无的哀愁,让人忍不住的怜惜。只不过,哀愁之后,隐藏着一层常人看不懂的坚强。朱唇微启用着极为清冷的声音充满敬意行了个万福礼道:“天香楼楼主,韶棠参见主儿!”那声音虽是冰冷却带着几分温柔和直率。

容宁连忙将韶棠扶起来笑道:“快起来!你我也许久未见了。”韶棠也浅浅一笑,似是相熟却止于礼数道:“主儿说笑了!今个儿不是咱们闲聊的时候。改日一定。已经备好了。我带人在外边守着您放心。”

容宁点了点头随后进入雅间,容宁仔细打量了这屋中的陈设,这是天香楼特地为容宁所布置的陈设,桌子用的大理石经过细心切割仿照欧洲风格所制成的,极尽乎完美的直线勾勒出极其浪漫的模样,素白色淡雅的桌布轻铺于黑金色的大理石桌上奢华大气至极却又不失浪漫惬意。两侧摒弃了传统的中式对联,而是换上了西方的油画《蓬帕杜夫人》《伊丽莎白一世》摆上的是鲜红色的蔷薇,英国进口还从未开封的红酒,一个方形的舞台上闪耀着无数的灯光,将窗户拆了装了整整十七面镜子,将木质的门变成了镜子玻璃所制成的,用着白玉珍珠所制成的帘子被韶棠卷起来,容宁坐在西洋柔软的皮质椅子上,韶棠亲手捧着些衣裳问道:“主儿,您是否要换身衣裳?”容宁笑道:“不必了,一会儿还得回去还得换回来。你去差人问问他今个儿来不来,不来本宫便回了。”

威廉将军用着比前几个月更加流利的中国话说道:“瑜妃娘娘久等了,失礼了!”只见威廉将军今日特地穿了一身端正的西服,上边用阴线绣着两只蝴蝶,金发碧眼,俊朗帅气之风姿与这屋内之景色甚是相配。容宁笑道:“不碍事的!”只见容宁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你真阴线绣的两只银蝶,这针脚甭说是宫中的绣娘就是我们这些做妃子也比这针脚好些。韶棠,去将这衣裳用银线和金线补了去。一会儿送来。”

韶棠点了点头,容宁示意小厮带着威廉将军去换衣服。自己则是倒了一杯红酒喝,容宁品了品红酒,将那水晶所制成的高脚杯倒上红酒,摇晃了红酒杯,红酒杯里的红酒随着容宁的手而摇摆,红酒在昏暗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浑浊,血红带着淡紫的颜色倒映在容宁的脸上,容宁轻嗅那杯红酒里边花香,果香,植物那甘甜柔美的气味扑面而来。容宁似是陶醉其中,小抿一口让红酒从舌尖慢慢滑入喉咙,整个口腔都能感受到酒的清甜。没一会儿,威廉将军回来了脸上露出羞赧之色道:“劳烦瑜妃娘娘等候了!”

容宁浅笑道:“无碍!威廉将军坐!我虽平日里委曲求全不过这种事情你还是不要多想的好,我虽是个抛头露面的但家中已有夫君,尚且刚才之举动,不过是见将军衣着不合体真的难以入目罢了。还请您莫要浮想联翩才是。”威廉将军见容宁,容宁今日虽是一副平常装束,身披金线绣着白色的水芙蓉壮锦深蓝斗篷,上身身着元青色水墨远山寒黛旗装,头戴点翠金镶玉五鸾银篦,点翠水芙蓉金镶玉簪子,颈上戴着花团锦簇流苏项链,指上戴着青翠白玉扳指,手腕上戴着金镶玉点翠四龙戏珠手镯。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眼中虽是自信但难以叫人琢磨明白,一眼望穿。容宁笑道:“你瞧我竟去闲聊了,倒是忘了正事。太后娘娘欲意除掉我们一保十家,肃清朝堂,将商贾之道收归于自己手中而意图反制于诸位,诸位如今到了危急存亡之秋,到底是合纵亦或是联合,全在于诸位手上,若是我们一保十家完了,咱们的一切就断送于此,无数英魂将士鲜血之牺牲之所换来的和平安定便会此次清洗中功亏一溃。到时就算是后悔莫及怕也是无所作为了。我相信不论是女王,公使亦或是您皆不愿生灵涂炭,流血千里,白骨於于野,百姓动乱。轻则生意受阻,重则江山根基不稳,诸位又何谈之特权一事?且不论特权是否正确。据我所知,英吉利欲欲望大清通商已久,其目的不过是需要原料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用鸦片那种东西,来祸害我们百姓。如今大清国之危矣!哎!!!”容宁越说情绪越激动最后甚至哭了出来,随后将不再言语,用手帕擦了擦泪痕深呼吸了许多次才平复了心情,随后将杯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苦笑道:“实在是对不住,失态了。大家的心都是肉做的,我们要的也只是个安安稳稳的家。我想让将军出面向太后娘娘施压。作为交换条件我会将帮您个人获得更大正当的利益。何如?”

威廉将军笑道:“瑜妃娘娘岂非敲诈于我?”容宁那双清纯可人的眼眸那是我见犹怜,使人不由得不信笑道:“威廉可以不信,可是我的能力您是有目共睹的,可若是不跟我合作我也未必会输,只不过到时候你我只能矛戈相向,至于合作以后就免了吧!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若是有人施以援手来日您若有难,赫舍里家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孰轻孰重您自己心中自有一杆秤足以估量。我言尽于此。”

威廉将军站了起来用着极为低沉的嗓音眼神仅仅的盯着容宁的双眸笑道:“美丽的小姐,我答应您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答应的,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就算是办不成也没有关系。我会以吾的名义上书给太后娘娘的。瑜妃娘娘放心。不知能否有幸与瑜妃娘娘共舞一曲?”容宁笑道:“既然威廉将军同意了,不如我们先cheers一下好啦!”容宁拿起水晶制成的高脚杯轻触到威廉将军的高脚杯低下轻轻抿了一口笑道:“好啦!”容宁和威廉将军共舞一曲华尔兹,顿时灯光亮起,优雅的奏乐在现场弥漫开来。威廉将军陶醉于快乐之中,灯光变成淡黄色的光束,围绕在舞池最中央。男的身着黑色西服,胸前一朵红色玫瑰点缀,高挑的身材衬得他尽显优雅、高贵。女的身着一身斗篷,头上的珠玉随着舞步妙曼而摇晃,灯光随着他们的舞蹈而移动,他们的舞步尽显张扬,男人神般的脸上挂着不可明其意的微笑,一个微步转体,女人自然而然倒在男人怀中,男人再扬手,女人连体转了两个圈之后又被男人拉回怀中,但女人的左脚高高抬起,一只手被男人拉着。对视了几刻。威廉将军便入了神,容宁转头就走了,最后临走之前将酒杯里的酒喝完笑道:“不必劝,这是规矩。不过这红葡萄酒是好喝那就带走了啊!”威廉将军指着容宁哭笑一声,说罢便回去了。容宁出了屋中,韶棠道:“主儿今个儿辛苦了。”

容宁转头对韶棠露出邪魅的一笑道:“那些刺客都解决了吗?你的扇子可是数一数二的啊!”

韶棠依然是冷面的表情道:“回主儿的话,自然是解决了,不过有个漏网之鱼。不如我去解决了?”容宁笑道:“这不是在后边吗?”容宁随手将韶棠的扇子拿过来,那扇子的扇骨使用白玉所制上边刻着的是用玄铁所磨成的利刃。容宁随手一扔那人顿时喉管破裂,连忙捂着脖子,只不过为时已晚。韶棠笑道:“主儿,今日与那洋鬼子跳那般开放的舞蹈林萧大人不会··”

容宁浅笑道:“男人嘛,向来是见不得女人哭的。打感情牌可是最不需要动脑子的。走吧!”

韶棠送容宁出了天香楼,底下人道:“韶棠姐姐,那些人如何处理?”只见韶棠冷冷笑道:“自然是老规矩了。想着收拾干净。”

容宁出了楼中,吩咐国色将信件一切都烧干净。容宁那绝色的脸庞被皎洁的月光照耀下非但没有显得纯净柔美而是与夜幕融为一体显得更为晦暗,眼神像是冷箭一般锋利,片刻便让人致命。含水的杏核眼却又带着几分魅惑,凡是世间男子看见如此双眸必被所牵引。由不得心驰所往。

容宁回到了宫中,便看见林萧一脸黑线的站在宫门口,冷笑道:“回来啦!”容宁冷哼一声道:“切!哟!小腿儿蹬的够快的。一路上跟着我的感觉舒服?算了算了,丢不起这人,回宫再说!”

林萧和容宁回到宫中,容宁便将衣服换掉,将头上身上戴着的金银首饰都摘了下来,林萧坐在榻上带着几分装出来生气,自嘲的语气冷笑道:“我告诉你赫舍里·容宁你今天一天没理我了,我生气了。”

容宁连忙站了起来苦笑道:“你甭跟我玩这些离楞歪斜的,我不吃那一套。说!今个儿跟着我舒服吗?”

林萧有些诧异脸上的表情变成了惊讶和敬佩道:“你知道为何不说。”

容宁将手上的镯子摘了下来,走到林萧旁边用那纤纤素手轻划过林萧那高挺的鼻梁骨,带着几分戏谑玩弄的表情说道:“我自然知道,我要是说了你必得跟着我,跟着我我还如何去谈拢事情,毕竟哥哥生的这么好看,即使是是被跟着也会分心的啊!”

容宁这样一说林萧顿时笑了出来道:“娘子这么说,那我就不生气了。不过今天你和人家跳舞,我也要。”

容宁点了点头说道:“容我去换身衣服,稍等片刻。”只见容宁身着一身,林萧一袭传统官服,头上的顶戴花翎在微弱的灯火下更衬出林萧的英俊潇洒,风神俊秀。容宁身着一身纯白色的珍珠素馨茉莉晚礼服,皮肤晶莹似雪,礼服将她身体勾勒出完美的曲线更加迷人。林萧看着容宁的舞姿轻步曼舞像燕子伏来巢、疾飞高翔像源鹊鸟夜惊。美丽的舞姿闲婉柔靡,机敏的迅飞体轻如风。她的妙态绝伦,她的素质玉洁冰清。修仪容操行以显其心志,独自驰思于杳远幽冥。志在高山表现峨峨之势,意在流水舞出荡荡之情。容宁故意轻轻踩了一下林萧,林萧一把将容宁抱住,容宁露出一副美艳的模样轻笑道:“抱歉!我故意的!”林萧真的很想亲上去但是却忍住了。林萧紧紧搂住容宁那柔曼的腰,容宁只是笑笑道:“好啦!舞跳也跳了,这衣服是我找人从法兰西漂洋过海送到我手上的,今个儿也只为你穿过,这身衣裳我待会儿就烧了去。若是让人知道我穿这衣裳就不好了。”容宁给林萧系上妆花缎三元绸的墨色寒栖文白色湘绣桃花披风道:“夜里冷,多穿点”林萧用着散发出磁性而温柔至极的声音点了点头殷殷叮嘱道:“那我走了,明日再来陪你。”

容宁示意林萧快些走,容宁进屋之后唤来今日值夜的青棱来,青棱道:“主儿有何吩咐?”容宁道:“本宫今日有些乏了,你替本宫去趟宝华殿将这些经文烧了去。就说是烧给红藕和嘉辰的,顺便把这衣服烧了去,改明个儿再找法兰西人从上海送来两件。”

青棱低头拿起经文道:“奴婢遵旨!”青棱刚出去正巧看见珣妃在院子里溜达,见着青棱手中衣服问道:“青棱姑娘,你手中的是姐姐的衣服?”

青棱虽是主管茶水点心的大宫女,但是为人也小心谨慎连忙将衣服放到经文包中,行礼道:“珣妃娘娘吉祥!您是主儿的好姐妹我也就不瞒着您,正是我们主儿的,不过奴婢只知道这是件衣服,主儿吩咐下来的事情是毁掉。那奴婢只好照做。”珣妃点了点头说道:“不如这样,我随你去宝华殿上香,我想将这衣服上的珍珠首饰给姐姐做个披肩,你看着我取珍珠如何?”

青棱一想这好好的衣服就给烧了也实在是暴殄天物圣所哀,只是形制有些问题珍珠倒是无错便说道:“那是极好的,珣妃娘娘请。红雨,心结两位姐姐就不必去了吧!毕竟奴婢卖了您个面子若是再有旁人,奴婢也不好交差。”珣妃点了点头。

两人去了宝华殿,珣妃将衣服上的珍珠用极其细腻的手法将珍珠串成一串取了下来,抹胸上的水晶片也取了下来,珣妃取完了祈福一会儿便准备要走。青棱笑道:“珣妃娘娘慢走!”

第二日,珣妃今日和容宁告了假,但差红雨和心结前来给容宁送来珠宝,红雨给容宁送来的是一件珍珠璎珞,心结送来的是一件水晶手链,还给容宁送来了些钻石水晶点翠胸针。红雨说道:“瑜妃娘娘,我们主儿从内务府淘来些水晶,珍珠给您做了些小玩意。主儿说您一定得收下才是。”容宁点了点头,赏了两人二两银子便回屋里去了。

容宁唤来青棱笑道:“这些东西是从本宫那件衣裳上摘下来的吧!本宫没有怪你的意思,物尽其用也是种能耐,你的这份能耐本宫认可。本就有意升你为一等宫女,这次名正言顺了。今日珣妃妹妹送来的东西本宫悉数赐给你望你以后能再接再厉。”青棱的脸色由开始的煞白变成红润有了些血色。容宁最后一句说道:“青棱,你要记住本宫要你做的事情,聪明伶俐是好不过你得跟小翠学学,做事之前动动脑子千万别逞一时之快,为将来埋下祸患伏笔。”容宁说罢便叫青棱将林萧和梦瑶叫来。

等到林萧来的时候,梦瑶已经端坐在景阳宫中,梦瑶见了林萧立马站了起来低头笑道:“林萧大人!~”

林萧也点头回礼。容宁笑道:“既然都到齐了!便说说这事情如今到了哪一步了。”

梦瑶点头但是神色之中又有几分迟疑和犹豫道:“主儿,现在山匪和衙门联合起来,山匪那边要两千两保安银子,衙门开口要了五千两,一共七千两,还要多给衙门一千两协商送礼的费用。只是会不会太多了不方便主儿以后往下压价?若是主儿觉得太高了,奴婢还可以去和他们谈。”

容宁的眼眸低垂随后那双杏核眼有恢复了生机只是冷笑道:“他们可真敢开口啊!也是无知者最是无畏,人嘛出来混总得为自己的轻狂嚣张付出代价的。梦瑶你现在要做的是稳定住局势,价格不可以疯涨了,要适当稳停了,以本宫的名义散发出去,明日在各家店铺中散发告示名帖,只有在我们家买东西才能保持原有物价。”梦瑶不禁问道:“奴婢有一件事不明,那土匪为何就不去追究这财务支出?”容宁突然觉得梦瑶有些可爱,林萧却带着几分阴冷低声一笑回答道:“夫人是读圣贤书之人,对于这种事情自是不懂,土匪每次不会大规模下山,买菜;买肉;买盐;买铁;都必须找人下山。一买就是半月吃食,数额开销之大谁会关心块儿八毛的事情呢!”

梦瑶顿了顿理清思路紧接着说道:“主儿已经提前知道买菜的固定人物,画像已经交给了林萧大人,只需要明天我找人发出去,之后主儿再用洋人的能耐在市场上掀起轩然大波,物价随之涨起,自然是对内消耗财力的好手段,而且只有咱们这一保可以给他们最低价但是咱们涨起来的话,为了生存谈到最后只能倒贴当上门女婿了。到时候咱们这一保再开仓放粮,让大量的谷物蔬菜流入市井,从而调节市井之平衡。市井价钱本就有涨有跌,此消彼长,朝廷只能吃干瘪而不敢乱为。即使是有所察觉,自先秦管子以来至今日,朝廷乃无一日不重农抑商。虽是打击也不过为以防以割据独立,如今四海虽未定但国内尚且较安,有识之士力图救国,朝廷心中自有权衡若是因无稽之谈而动摇国本,使有识之士寒心彻骨,舍本逐末的事情太后娘娘可做不出来。”

梦瑶点点头恭敬问道:“主儿说的是,不过此事涉及铺子众多,奴婢身边可信不过寥寥数人恐难成事。”

容宁沉思片刻似是做了十分重要的决定,面容上那双吊梢柳叶眉也是蹙蹙了两下道:“这事儿你放心,小翠将本宫的金青玉银白马篦子头面拿来。”

小翠先是看了看林萧,林萧的脸上虽是往日里冰冰冷冷的模样但也能看出心的惊愕。由不得大惊道:“主儿····”林萧也连忙劝道:“此事还是商量后再说吧!”

小翠也十分尴尬的看着容宁的神情,容宁却是仍然道:“去拿吧!”小翠仍旧是看着林萧,林萧也只好点了点头道“宁儿叫你去,你便去吧!”只见小翠没一会儿便从仓库之中的暗格之中拿出了一副形制古典至极的头面,虽是有些不合时宜但仍是华贵无比,上边的青玉在幽暗的仓库之中哪怕是微微一点阳光也能让其发出幽幽绿光虽不如东珠耀眼但也是清冷无比显出一副不同于世俗的美。金边在微光的照耀下与阳光融为了一体,像是天上的星星在无尽的夜空之中点起点点明灯。那头面上用浅浮雕镌刻的银马连每一根鬃毛都能数得清清楚楚。容宁浅笑道:“本宫今日便赐你这件金青玉银白马篦子头面。这到这件头面犹如本宫亲临。明转布庄的人你随意调动。”

梦瑶连忙跪下带着几分惊恐道:“主儿恕罪!奴婢并未这个意思。”容宁从紫檀木水芙蓉镂空雕花榻上走下来亲手扶起梦瑶,随后将那件金青玉银白马篦子头面亲手给梦瑶戴上笑道:“不必慌张,这东西你安心戴着便是了。”梦瑶见容宁亲手扶她的份儿上了,自己若是不收着便是不敬之罪也不好推辞,只得低头半蹲道:“奴婢定不辜负主儿所期盼。”

国色和青棱送走了梦瑶,林萧才将那苦撑着的脸松懈了些,连忙喝了一口茶又掐了自己一下道,觉得疼了便连忙用着十分诧异的语气问道:“宁儿,你怎可将那头面交出去。那可是···”容宁瞧着林萧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和小翠沉默不语的脸不觉笑道:“你和小翠手上不一人还有一支,我手上还有七支即使是洋人用着火枪大炮杀来也甭想着在我这儿讨到半点便宜,这孩子忍辱负重也是该给点嘉奖才是了。”容宁话说到这个份上,就连是林萧也没法子再说些什么了。曦月,珣妃这几日一直都在陪着自己的家人也很少有闲暇时间来陪伴容宁。容宁这两日也没什么事情,便去找丽皇贵妃等人下棋,去找祺贵妃品茶论道,去找吉妃鉴赏些宝贝物件。

寿康宫里头太妃闹个不停,只得把众位夫人诰命只得送到了清漪园中,找了个地方下脚,如今这时日又将诸位夫人锁在院子里头不叫她们出来。两宫太后又在西苑不回来,这下子倒好,整个宫里头万事又交给了慧皇贵妃,慧皇贵妃是个连账本子都不会看的自然交到了容宁身上,容宁这回却是不接着。这日里,慧皇贵妃亲自来见容宁到了景阳宫里头,便问道:“青棱,你们主儿今个儿又上哪去了?不会又找林侍卫去了?”

青棱倒是有些笑意连忙道:“慧皇贵妃的话,哪能呢?丽皇贵妃遣霖铃姑娘来传话,说是彤贵妃身子不好了,说要见主儿,主儿连忙带着珣妃,瑨嫔二位主子娘娘去了。”慧皇贵妃先是脸一沉低头随后便强撑起笑容道:“得!我今个儿也正巧没事便去一趟。”青棱一瞧慧皇贵妃的脸色不好便意识着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去小厨房将班儿交给了丁香,自己便连忙跑了出去,一瞧,甭说是慧皇贵妃,就连是慧皇贵妃的步撵连个影都没了。青棱自是知道说错了话,便回景阳宫去了将班接了过来,收拾完了之后便去了翊坤宫等着慧皇贵妃回来,翊坤宫的宫女太监,一瞧是景阳宫来的人,生得虽是不美但也是自有一股子神仙气韵在里头,云鬓见着是青棱连忙迎了出来笑道:“青棱姐姐来了?你们几个还愣着作甚?去将主儿昨个儿赏的茶叶拿来给青棱姑娘来一杯好茶,再去拿些新奇的点心来给青棱姑娘尝尝。”青棱连忙叫住正要去的两位宫女脸上有些羞愧之色说道:“不必麻烦了,我今个儿来是找慧皇贵妃有些事情的。我待会儿来便是了。”随后便又要走,云鬓见青棱今个儿来去匆匆有些怪异,想问却不敢问要挽留也是留不住,便只好将点心包了起来叫青棱路上吃,青棱将点心放桌子上便像风似的跑了出去。翊坤宫的宫女们私下议论道:“这景阳宫的怎么都跟疯子似的,各个风风火火的模样。”

云鬓呵斥道:“说什么呢?景阳宫的闲话的你们也敢说,小心着自己的脑袋。”

慧皇贵妃去了寿康宫,见着众人都在彤贵妃的榻边围成了一团,慧皇贵妃瞧着彤贵妃,躺在榻上人已经瘦得不成样子了,瘦骨嶙峋,玉体消瘦,眼中连一点光辉模样也全无了,四肢像是蔫儿了的树枝无力的垂在榻上,容宁连忙帮着侍女将彤贵妃扶起来,彤贵妃头上戴着绣着绣球花抹额,每说一句话都像是用尽全身力气一般,一阵天旋地转的咳嗽之后,原是洁白如雪的手帕上沾上了一口口殷红的鲜血。随后苦笑道:“难为你们来这儿看我这么个人。我知道我这身子怕是不好了。你们也快些走吧!甭让我这病气过给你们。”

容宁紧紧握着彤贵妃那双只剩下一张皮和骨头的手道:“贵妃说笑了,咱们都是一样的,这病气不定谁过给谁呢!您且放宽了心我们都在这儿陪着您。您呀就安心修养着就是啦!”容宁几个人看着彤贵妃睡去,宋子华在门外早已等候多时了,容宁和宋子华站得远远,容宁神色较为凝重道:“这个时候了,你就跟本宫透个实底儿贵妃的病情到底如何?”宋子华低头道:“回瑜妃娘娘的话,彤贵妃自宣宗时起便有心胸郁结之症,这么些年早已是积重难返。如今这病气早已深入骨髓,即使是华佗在世怕也是回天乏术了。”

容宁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这些日子麻烦你得多费电心思了。不过你得帮本宫一件事,彤贵妃这病你得对她自个儿瞒好了。人这一辈子终究归于黄土陇上,这一辈子最悲哀的不是活着的时候有多幸福而是将死之日沉溺在死亡的无尽的恐惧与悲哀之中。这两日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来要。只要彤贵妃开心就好。什么金钱银钱的都不叫事。”

容宁又将佳贵妃和成贵妃请了出来说道:“佳贵妃娘娘,成贵妃娘娘,彤贵妃的身子已经这样了,请您告知于我,彤贵妃平日里喜欢什么。我叫人着手去准备吧!”佳贵妃和成贵妃听到容宁所说之后脸上也不太痛快只得哭道:“姐姐这一生跌宕起伏,十月怀胎生下的三位公主接连早早夭亡。这一辈估计最想念的就是三位公主了,可故去之人哪里会有死而复生的道理。只怕你也无能为力吧!”

容宁强撑起笑容道:“嗯!这个事情却是难办,不过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尽力去做。还请两位贵妃照看好彤贵妃娘娘切莫生出些劳什子玩意。”慧皇贵妃也嘱咐各位宫女道:“彤贵妃如今身子不大好了,你们更得小心伺候着了。若是本宫听见你们哪个不尽心伺候,小心着你们的脑袋和身家性命。”

慧皇贵妃避开众人只与容宁道:“我原想着将这协理六宫的权益交给你,只是如今见你也焦头烂额的也不好在叨扰了。不如我交给珣妃和曦月二人。你看可妥帖?”容宁沉思片刻点了点头随后便转身回了景阳宫中,容宁见青棱有些恍惚的站在院子之中便想到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便将青棱叫来问道:“青棱,你实话实说你今个儿是不是惹了什么事情?”

青棱连忙跪下道:“奴婢也不知奴婢今日是否说错了话,今个儿慧皇贵妃娘娘来找您,奴婢嘴笨说了实底儿。估计慧皇贵妃心中不悦。奴婢这就去找慧皇贵妃娘娘道歉。”容宁浅笑道:“我当是什么事情?你也不必为这点事情战战兢兢的了,我明日去寿康宫时,你同我一同去便是了。今个儿你先写一封信送过去,明日我再帮你解决此事。”说罢!容宁转身进屋,曦月此时进来道:“姐姐!”容宁连忙走了过来露出一脸欢迎的笑容道:“妹妹今个儿怎的有功夫来我这儿。今个儿正巧有些东西要请教妹妹。”容宁示意曦月坐下,容宁倒是率先说道:“妹妹,你可知道当年彤贵妃的三位公主葬在何处?有没有留下什么遗物?”

曦月沉思了一会儿便无奈笑道:“姐姐,若我没记错这宫中并无记载此事,不过听珣妃姐姐说,说是这三位公主有两位早夭不够岁数故也未有个安葬之地。不如我这就派人去查查看看还有没有当年伺候的老嬷嬷记得此事。姐姐莫要焦心总会有些蛛丝马迹的。”

容宁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些什么,小翠和国色由不得担心容宁身子能否撑得住,容宁自生下来就没享过两天清净日子,如今又要给彤贵妃准备丧仪,也同样无暇照顾林萧等人只得叫梦瑶几人多留些心。

没一会儿曦月将珣妃找了过来,珣妃上前请安道:“姐姐吉祥。”容宁点了点头有些着急的说道:“不必多礼,妹妹可有探查到什么消息?”

珣妃拿出了个南阳宣纸所制成的一个本子,上边渲染的淡白色的梅花的图案,只见珣妃打开本子看了一眼背道:“皇七女,生于道光二十年七月初二,道光二十四年十二月二十殇,年仅5岁。未命名。皇七女早殇于道光二十四年十二月二十日,道光帝决定将皇七女也葬入端悯固伦公主园寝内。京师总管内务府通知东陵内务府在这座公主园寝内添建砖池一座,估算用工料银1833两8钱1厘。不知是什么原因,道光爷又改了主意,并未将七公主葬在园寝内,皇八女寿禧和硕公主,生于道光二十一年十一月二十六,咸丰五年十一月封为寿禧和硕公主,指配扎拉丰阿,同治二年十月下嫁,同治五年八月初二日卒,年26岁。也是彤贵妃唯一活到成年的女儿。皇十女,生于道光二十四年三月十七,次年正月二十殇,未封,不详。”

容宁笑道:“妹妹果真是厉害,不出一个时辰就查到了这么些东西。”珣妃浅浅一笑道:“姐姐谬赞了,这是我从内务府找来的抄录了一份来。姐姐请过目。”

国色将那本子给容宁递了过来,容宁看了看浅笑道:“妹妹果真一字不差。妹妹还得帮我个事情。”珣妃露出天真纯粹的微笑珠玉随风而起发出清脆的响声,活脱脱像个金钗之年的女孩一般,说道:“姐姐尽管吩咐便是了。”

容宁浅浅笑道:“妹妹得亲自去一趟找些小孩子的玩意儿。曦月还得去查查当年给寿禧和硕公主办满月宴和生辰的礼数规模。叫着慧皇贵妃姐姐去按照原有的礼数操办着如今已经到了九月底,务必十月初了结此事。彤贵妃的病情听宋子华说怕是绝拖不过十月份了。”三人点了点头,容宁叫小翠去城西烟花铺子之中那些新奇的烟花样式和一些过去供给皇家烟火样式,差遣人去花房拿来各色木槿花一齐搬到了寿康宫去,国色向容宁禀报道:“主儿!花房的人说,宫中花房的木槿前些时日受了冷风,都蔫了去。只剩下这见月残放在了棚子里。奴婢斗胆拿了过来。”容宁看着这洁白如雪,柔美如月的纯白色重瓣的木槿花,微风拂过三千青丝,容宁的明眸之中也略有些黯然神伤,白色的水芙蓉宫绦随风微微蜷起,容宁道:“希望这木槿能彤贵妃带来些运气,撑到我们准备的这场极乐之宴吧!”容宁亲自盯着花房众人布置宴会。只见本就气势柔美的寿康宫,加上白花重瓣木槿名曰“见月残”的装扮,更为寿康宫笼罩上了一层悲凉的气氛。只见小翠今日难得拿起笔用容宁赏赐的狼毫毛笔歪歪扭扭的写道“灯戚戚兮黄昏近,花惨惨兮动辄倾。”

容宁凡事都是亲力亲为,小翠拿了许多烟火爆竹,容宁安排众人摆放成为木槿花的模样,这时丽皇贵妃那这一把烟花道:“给!我带着人新做的烟花,能手拿着。到时候唱个歌什么的也好看些。”容宁点了一根只见顿时烟花在容宁手中如昙花一般在刹那之间绽放起来,烟花带着温度和光热在肃杀的秋风之中划破夜幕的黑暗,发射出耀眼的光芒。

丽皇贵妃浅笑道:“这小玩意就当是本宫点儿心思吧!不够我你明个儿差人去城西的烟花铺子拿去,我前个儿给阿玛写过了信了,你遣人去拿便是了。外头露水重,你也早点回去歇息吧!对了,祺妹妹看了脉案和病情和宋子华一同定夺了方子,不过这燕窝我们几个的份例都撘了上去还是少了不少,你瞧着你能否匀出来些,到时候在让老东西添补如何?”

容宁浅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这儿这个月的燕窝还没用你全拿去,不够我这儿还有滇桂和柔佛特供的全拿去用便是了。”丽皇贵妃知道容宁这儿不缺燕窝但没想到这么不缺,还有本就稀少的滇桂的燕窝和柔佛特供这样的能耐根本不是旁人能所企及的。容宁也给彤贵妃准备了件极其华贵的五彩琉璃金镶玉盏。容宁见夜深了,众人也没什么精神了,容宁叫小翠给众人拿了些碎银子。各自散了去。

容宁回去本想睡了,见小翠一个人在院子里摸眼流泪,容宁轻轻拍了拍小翠的那高挑的肩膀道:“好好的哭什么?”小翠强装着不哭哽咽的说道:“彤贵妃当真就···”容宁长叹了口气眼神中也是有些哀怜之色道:“人生人死都是天命所定,彤贵妃受得丧女之痛,惶惶之悲,苦难早已是旁人难以所企及,这时撒手于世也不全然所为之悲痛。人终有逝去之日还是宽心些!如今已到了尽人事听天命的时候,与其所有人沉溺于悲伤的苦痛之中到时候人死了哭的伤心抹泪不能自已,倒不如在生前盛盛大大的办一场走的也安详。你说呢!”小翠苦笑道:“奴婢明白您的意思,不过奴婢一想到彤贵妃这意悬悬半世心,提心吊胆一辈子便难受。奴婢是想着像彤贵妃这样的还有多少?”

容宁轻轻摸摸小翠的头笑道:“自我知道先帝对我是何等算计利用之时,我便清楚如今年轻仗着姿色和才学能博人一笑可当我垂垂老矣,朱颜不再之日真的会有人在乎我吗?只有自己强大起来,在能在这吃人的地界儿立于不败之地。我不在乎什么位份名气我在乎的只是能否站在权力的巅峰和林萧共襄盛事而已。”小翠苦笑却又带着几分不解道:“那主儿对林萧大人到底是何感情?”容宁沉思片刻说道:“不相信什么缘分天定,命运使然。也不信什么阴司地府报应。我和林萧本就是天作之合,谁拦着我我就杀谁。没人能挡住我们在一起,因为能选择置喙的从始至终只有我赫舍里·容宁一个人。”

只见瑶池之上西王母拿着昆仑玄黄山海镜,看着容宁和小翠此举,只见西王母用尽全身力气,使出浑身解数,脸上流露出痛苦之表情,只见昆仑玄黄山海镜折射出一道道金光,西王母随着那镜子的急剧震荡破碎一齐被震了出去,绣着天地九皇海波云纹的袖子和海波云纹如意凤凰披风长袍一齐摊在地上,这时无数仙子侍女奔上前来,只见顿时各个发出惨叫灰飞烟灭,化成一缕烟飘到了灌愁海之上,西王母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登时昏了过去。太一,伏羲,神农,玉皇大等人来了也全无用处,只得请出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之斧

才勉强打破封印,救出西王母,后以仙界残留之补天之石才净化残留余孽。容宁登时昏了过去,宋子华来看也说是无疾,只是气脉都平稳如旧。众人一时间慌了神,整个宫里头六神无主慌乱了起来,红雨和翡翠撞在了一起,云鬓去小厨房和心结抢同一份酥酪还打了起来,珣妃,曦月两个人慌乱的不得了。整个景阳宫里头连个管事的人都没有。还是小翠和曦月弹压众人,解决各种矛盾,稳定局势。慧皇贵妃连忙跑去了西苑,荣寿公主正想着陪着慈禧,慧皇贵妃连忙跑来,慈禧叫李莲英准备步撵回宫,李莲英说要等上半个时辰,慈禧道:“你先准备着,荣寿备车,咱们现在就走!莲英,一会儿你亲自去圣母皇太后那就说边疆告急。我回去一趟。”李莲英连连应和。

慈禧上了马车才想起来道:“不好!荣寿你转道去清漪园拿着哀家的牙牌,叫侍卫近卫诸位夫人,凡是有图谋不轨者一律杀无赦。还有饮食绝不可疏忽。”荣寿也赶紧马不停蹄地上了马车奔清漪园去了。只见侍女说道:“公主,瑜妃娘娘当真如此重要?整个宫中都乱成了一锅粥。”荣寿公主面色极为煞白,头上豆大般的汗珠浸湿了华裳。声音略有些颤抖的说道:“自然是极其重要的,瑜娘娘掌商政,是大清商贾之表率同样是挟制,若是瑜娘娘倒了只怕不定有多少罹患纷奢会因此而起。我说句实在话,容宁若是想倾动朝野不过须臾片刻之事。”

容宁睡了一宿到了第二日早晨某时三刻,容宁一睁眼便看见众人都围在容宁身边,容宁摸着头感觉睡得有些昏沉笑道:“我这怎么就昏了过去?如今这个时候了我还得看着去。”丽皇贵妃和慈禧连忙走上前来同容宁殷切的关心道:“宋子华在外头等着,我让他给你来看看吧!”容宁淡然笑道:“没什么大事,不必麻烦人家了。我如今昏了过去太后娘娘您又在这儿,荣寿想必已是去了清漪园震慑东太后了吧!不过臣妾不放心将自己家人的命交给别人,还请太后娘娘允准臣妾去一趟,哪怕是见一面也好。”

容宁随机也来不及换衣裳,连忙带着小翠和国色骑马前去,慈禧等人坐车在后边,容宁带着慈禧的谕旨快马加鞭的赶到了清漪园,只见容宁带着几分帅气和英姿下了马,只见守门的侍卫松散至极,不过见到女人前来也警惕了起来冷嘲热讽道:“瑜妃娘娘您个遗孀不在宫中好好待着来这儿作甚?”小翠冲上前来给两个侍卫两个响亮的耳光带着蔑视道:“你们俩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这儿同我们主儿说三道四?两位若是有本事就不会在这儿当看门狗了。”

国色前来劝道:“小翠姐姐,莫要生气了这儿有我,姐姐和主儿先去吧!我在这儿等着太后娘娘。”容宁点了点头带着小翠一路小跑先去了梦瑶和诸位夫人那边如今正好是早膳的时候,容宁实在是后怕但又不得不耐心的先去梦瑶那边,梦瑶对着吃食倒是不太在意,只不过要侍奉老夫人谁也没吃,那些夫人也是各个客套谁也没喝,见容宁来了纷纷放下碗,容宁叫自己信得过的太医给诸位夫人瞧瞧,顺便查验汤药,容宁马不停蹄地跑去了林萧那里,容宁见那茶水滚烫冒着白烟散发着若隐若现的清香漂浮在空中,加上屋中的熏香笼罩着林萧的更为显得前路未卜起来,容宁见来不及了将头上的珠花给摘了下来,使劲一扔便将茶碗打碎,只见那根簪子径直插在后边的桃花玉石屏风之上,顿时间那屏风如那茶碗一般碎裂开来。容宁连忙跑上来殷切关心道:“你如何?可否有不适?”林萧摇了摇头。林萧站了起来,看着容宁十分着急的模样不觉笑了笑。没想到容宁却紧紧抱着林萧哭了出来道:“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我真的害怕你有事。”林萧用蜀锦所制成的上边绣着灼灼桃花的手帕轻轻滑过容宁那清冷而出众的脸庞浅笑道:“旁的人或许会,我在江湖风里雨里走了这么些年这么些手段伎俩也见过不少,想靠这种见不得光,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来算计我?你要知道,我们宁儿那么优秀,貌比西子,才比易安文君。我也得加把劲才能配得你啊!”容宁这会子倒是不哭了反而是会心一笑道:“竟会瞎扯。你没事就行了,你一会儿跟着我回宫。我可不放心你在这儿。”

林萧浅浅笑道:“你就甭担心我啦!我能保护好自己的。”容宁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行!你若是不再我身边我哪里放的下这颗心啊!”林萧坐下来,小华又给林萧递上一碗茶,林萧轻轻抿了一口茶笑道:“你身子可好些了?怎的好端端昏了过去?”容宁倒是毫不在意浅笑道:“估计是累了吧!我到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反倒是比往日更加精神了。你瞧我今个儿的力道似是比前些时候更为精进了。我醒得时候身边多了这个东西。”只见容宁拿出了一面两侧雕着两只九尾金凤,背面是乾坤太极两仪图,又用小篆镌刻着几个鎏金的字“德配乾坤,位列九天”林萧看完这镜子后嘴角抑制不住的的上扬,带着真挚的笑意道:“你瞧!宁儿就是宁儿。昏过去都能得个神仙似的镜子,还是这八个字可见这份能耐是神仙也羡慕。将来呀必是要当神仙的。”容宁长叹一声带着两分戏谑道:“也就你敢这么同我说话?要是旁人我早跟你急了。好啦!我不想做神仙因为···因为···”容宁一时间倒是说不出来话了。林萧轻轻划过容宁那高挺皙白的鼻梁,微微低下了头与容宁的额头轻轻触碰,两人相互依偎着。林萧用着极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说道:“不想说便不说。你开心就好”容宁的脸上微微泛红,像是微醺的少女,少女的情怀和娇羞都一一体现出来只见容宁故意将嗓子压低了又低声说道:“因为九重天上没有你。”两人随后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慈禧等人到了宫门口,便看见国色带着人迎着,国色上前回禀道:“太后娘娘,这两个奴才指着我们主儿脸骂。骂我们主儿是遗孀寡妇,不守妇道,牝鸡司晨,整日里抛头露面。主儿着急叫奴婢在这儿看着这两人,等着太后娘娘发落这两个奴才。”

慈禧听完此番言语气得怒不可遏,眼睛怒目圆睁,愤怒在心中翻腾,只是冷冷的说了几个字便宣泄了所有的怒火道:“将他们的额娘活活绞死,这等不孝不敬之徒处以火刑才能顾人伦而顺礼法。”国色轻轻一笑,只见两人似是想挣扎说话捂着嗓子却说不出半句话来。国色等慈禧进去后冷笑道:“能说出那种话早该想到有此时之境遇。活该的东西。”容宁带着林萧往佛香阁去,碰到荣寿,便一齐前去,荣寿带着几分灰心苦笑道:“防来防去,若不是林大人及时发现斡旋,恐是撑不到我来。”

容宁的表情微妙至极先是有些为林萧而高兴,随后便意味深长的说道:“我才刚晕过去便有人不知天高地厚的这般挑衅?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便不像是我所作为了。”荣寿有些毫不在意的苦笑道:“瑜娘娘,若是有用的着荣寿的地方尽管说,我可愿意同瑜娘娘林大人这样的聪明人一齐共襄盛举。”容宁浅浅一笑便也不再言语。

等到了佛香阁见慈禧端坐在榻上眼神淡漠至极,似是还有些生气,见容宁和林萧来了便将怒气压抑了下来随后便拿出了母亲的温柔安慰道:“没事就好。今日之事哀家必得彻查个清楚才算了事。荣寿你这两日就住在这儿,查个清楚底儿掉再说。谋害妃嫔,哀家定不轻饶了她。”荣寿早知道慈禧有这么一招便会心一笑道:“回太后娘娘的话,林大人早已查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是此等大事闺女也不敢决断。这才来请示太后娘娘。”慈禧冷冷的说出了几个毫无感情的字来:“哀家早些年听过个玩意,叫什么天女散花正好,哀家今个儿也玩上一玩。”只见,太监拿上了个皮鼓,只见慈禧拿着两根象牙镶着金玉所制成的鼓槌,轻轻敲了起来,那几名宫女各个被绑住了腰拴在房梁子上,又有太监数人,控其升降。只见那几名宫女逐渐离地,面露恐惧肃立之色,慈禧敲一会儿停一会儿,随后便更使劲的敲了起来,只见那些宫女好似被人猎杀的猎物一般绝望的看着众人,可是荣寿见着场景早已晕了过去,指望林萧和容宁就她们本就是痴心妄想,慈禧咬牙切齿的大喊一声道:“得!”只见太监们纷纷松手,宫女们从房梁之上落下坠到了地上,顿时鲜血四溅,俄尔,宛如一朵朵血一般的红莲绽放在地上,慈禧冷笑道:“一群贱骨头!”随后便扬长而去,容宁亲手拿剑将这些人又捅了几刀,刀刀扎在心脏之处,刀刀刺穿刺透。才将剑放下而去。林萧跟在后边道:“你何须再那般刺她们,那么高的地儿还摔不死?”容宁浅浅一笑露出带着两分阴森说道:“要是旁的人,我必不会如此,本宫巴不得一个人冷冷清清避于祸事,可是他们要害你,我若不做绝了,来日必成祸患,我岂能让你和额娘处于危险之中。”林萧一把搂过容宁用着富有磁性却温润如玉的声音低语道:“谢谢你宁儿。”容宁道:“护你周全本就是我该做的,哪里来的谢字。今日的事情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不论是谁敢动你都得付出代价。好啦!家里边的事情你还得看着点,我这两日怕是没什么功夫照看家中的事情了。”容宁说这话听着温和却是带着极尽的霸道和狠戾。容宁嘱咐过后,便随慈禧和荣寿回宫去了,慈禧和容宁,荣寿三人坐在马车上,荣寿公主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眼神之中全是惊愕,荣寿公主不知道慈禧能为林萧做到这么绝的地步,十几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这般葬送了,容宁倒是波澜不惊的模样淡定的很,三人谁也不言语只是静静的坐着,慈禧面色倒是比先前缓和了许多甚至还有些笑意,率先说道:“宁儿,荣寿,哀家是用自己的方式来守护自己所爱而已。”阳光照在容宁那绝美的侧颜上,浅笑道:“太后娘娘言重了,臣妾明白。身居高位,自有难以言喻的苦衷,只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只有咱们自强起来,才能护住所想护之人。”慈禧三人也不再说话。马车一路到了宫门口,容宁轻轻掀开帘子冷笑道:“太后娘娘还是先回去吧!臣妾还有些事情要找人清算。”慈禧吩咐荣寿先回去,自己和容宁则是到了西苑,西苑也是雕梁画栋,美轮美奂,容宁先行从马车上由小翠扶下来,容宁的头上戴着的点翠五凤琉璃翡翠簪镶着颗颗圆润的东珠簪子,一走起来便如昆山之玉碎裂一般清脆悦耳。容宁微微一转,那绝色容颜宛如清晨含着凉润露水怒放着的铿锵玫瑰一般清绝冷淡却又娇艳欲滴。容宁的脸上也无半点愠色,有的只是往日里的坚毅和永不服输的自信。容宁搀扶着慈禧,两人跨过蜈蚣桥,容宁到了宝月楼前停了下来。慈禧默默看向容宁道:“宁儿,怎么不走了?”容宁看了看回回风格的宝月楼,只是莞尔一笑却又意味深长却又有些无奈笑道:“只是想起了当年的故人罢了!他们或是咱们娘俩当年争斗的牺牲品,或是臣妾与皇后博弈操纵的棋子。如今都是红颜枯骨,归于黄土了。”慈禧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慈禧淡淡的说道:“当年的事情哀家却是有不妥之处。算了溺于往事之中只会沉入无尽之渊,倒不如向前看来得痛快。走吧!”容宁点了点头扶着慈禧往翔鸾阁去了,容宁和慈禧到了翔鸾阁便见慈安太后正在写书法,容宁和慈禧依照礼节行礼道:“臣妾/妹妹给太后娘娘/姐姐请安,太后娘娘/姐姐万福金安。”慈安像是无暇和两人说话一样,只是点点头露出假意慈悲的笑容道:“妹妹和宁儿来了。你们瞧哀家今个儿写的字可还好看?”容宁的酒窝微微抬起,仔细端详慈安写的字上边写着“承天景命”而且还是用隶书所写,容宁浅笑一声道:“这隶书讲究的是蚕头燕尾,一波三折之技,您这字虽有技法不过并无扁平方正之型。这隶书向来为圣旨礼法所用,虽有代笔但终须太后娘娘所定,您还得练练才是。阿玛幼时给臣妾欧阳的帖子,臣妾明个儿就差人给您送来。”慈安本想暗讽容宁让容宁认命,没想到却被容宁反问过来。容宁随后苦笑道:“太后娘娘放心吧!不光臣妾好好的,那些夫人命妇也同样好好的。臣妾劝您一句,承天景命这种事情臣妾说的不算,您说的更不算数。您自诩乃天选之人,元首表率,可是若真是手段高明厉害,何必当人一套背人一套?”慈安也不再装出一副淡然无求,毫不在意的面容冷笑道:“你说的没错,天命之女如何?哀家就瞧你是红颜祸水。你今个儿绝走不出这间屋子。”慈禧看到慈安的表情将容宁护在身后,慈禧呵斥道:“姐姐还是别轻举妄动了,今个儿有我在你休想伤宁儿一分一毫。”容宁将慈禧护在身后浅浅一笑道:“皇额娘不必如此,您就在我身后好生待着就行。臣妾这儿有条汗巾先给您蒙上,别脏了眼。”容宁看见不远之处有把由五彩玉石制成的琵琶,上边的凤尾是用金子装饰而成的,宛如凤凰展翅,于彼朝阳般熠熠生辉,上边的五弦是用天蚕丝所制,那弦摸起来温柔如水,丝滑至极。容宁的脚尖轻轻跳起宛如蜻蜓点水,踏云登起,刹那之间便坐在院子之中,容宁趁人不备将那琴弦擦拭干净,便开始弹了起来,只见登时琴弦波动,如同利刃般横出而来,顿时侍卫各个前仰后合身上有着伤口淌着殷红的鲜血,容宁弹着琵琶一步步走向殿内,容宁突得换了曲调,原弹得是《十面埋伏》走到殿内却换成了《凤凰于飞》曲调高亢,华丽至极,每个音符都带着极为强烈的威严和气势,顷刻,飞絮搅青冥,庭中树叶花朵随风席卷,一齐涌入殿内,慈禧和慈安听到此曲,只听噗通一声,两人纷纷跪下,容宁在旋风之中摘取一朵芙蓉落花,只见如刀剑般划过慈安脸颊,一道口子滴出血,浸在衣服之上,容宁将琵琶停了下来,随后便将自己挂着的香袋从中取出一瓶悦容膏。容宁冷笑道:“太后娘娘可以恣意妄为,臣妾不得不顾全礼法大局,太后娘娘是大清的脸面自然得好好保养才是。”慈安站了起来冷笑道:“你不知道那琴弦是喂了剧毒吗?”空气好似凝结一般,一切静止在此刻,容宁将手帕扔下来带着两分不屑说道:“您素来不善弹琵琶,却摆着这玉石琵琶,用脚后跟想也是早有预谋吧!我提前擦拭过了,这玉石琵琶华贵在您手中也是暴殄天物,臣妾先拿走了。”慈禧手中拿出一把尖刀正要往上冲去,只见容宁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却又让慈禧下不去手,眼中却有着阴鸷冷笑道:“太后娘娘收收吧!您以为您要挟皇额娘杀我便能成事吗?哼!小算盘收起来吧!和商贾比狠戾,斗谋略,当真不是上策。臣妾身子不舒服,先行告退了。”两位太后目瞪口呆的矗立在原地,看着容宁渐渐远去的背影,容宁又回眸一笑,那个笑容甚是明媚却又叫人后怕,小翠和国色见容宁出来,连忙上前扶住容宁,容宁从那个香袋之中取出一个白瓷瓶来,拿出一颗药丸吞了下去随后说道:“国色你且先回宫去,将宋子华和祺贵妃请来。”国色匆匆忙忙的跑了回去,小翠搀扶着容宁回宫,容宁走到了蜈蚣桥扶着桥上的汉白玉石柱,一口污血,迎面撞上林萧,容宁擦了擦嘴角的污血整顿了衣裳强忍出笑容道:“你怎的来了?”林萧见容宁嘴角还有污血也来不及询问道:“小翠你乘马车回去,我带着宁儿走密道。”只见林萧找了个极偏僻的小径,抱着容宁从假山之中穿了过去,容宁浅笑道:“你放我下来!本宫自己能走!不需要你抱着我。”林萧将容宁放下来,容宁正要走却被林萧紧紧抓住。林萧不借却有些着急的问道:“宁儿为何今日不愿理我?”容宁冷冷一笑翻了个白眼道:“林萧你真有意思。哼!我叫你回来你不回来,你额娘叫你你便听,你便信。今个儿你额娘拿着刀要杀我,离我要害之处就那么一点点距离,若是差之分毫,本宫过几日便跟彤贵妃的棺椁一齐去皇陵了。你到时候就得奔丧去了。你们一家子真是打的好算盘啊!别跟着我,我自己认识道也会走路。也不是要男人保护的柔弱女子。”容宁将话撂这,便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了。

林萧也长叹一声抱怨道:“我怎的这般苦命,这亲额娘和媳妇都是吃素的。若是相安无事方且罢了,但凡出点事情,总得我受着夹板气。对了,出事就找皇贵妃。不行不行我得慢着点,宁儿在气头上若是碰到定得打上一架。从启祥宫钻出去清静些。”容宁从小仓库中走了出来,只见青棱吓的直接摔了茶杯像风一样蹿了出去,容宁喊道:“真是怪了。”容宁出来之后,整顿整顿了衣裳便来了外殿,见丽皇贵妃,祺贵妃,宋子华几人以等候多时了,容宁率先说道:“诸位等候多时了。劳烦宋太医,祺贵妃了。”宋子华和祺贵妃给容宁诊脉发现容宁体内还有些余毒,宋子华回道:“瑜妃娘娘,这琵琶弦上涂了剧毒,瑜妃娘娘谨慎将那毒擦拭而去,又服过解毒丹药身体自是无碍,只是今日内力消耗过快,想必见血也是此因。臣只需开些固本扶元的方子便是了。”祺贵妃也点了点头认同宋子华所言,两人随后便去调配药方子。祺贵妃笑道:“对了,宁儿你那琵琶我已彻底清除余毒,放心使用便是了。”容宁点头示谢。几人坐在院子里头,容宁和众人闲聊起来,丽皇贵妃先说道:“我可先说明白了啊!我这是收了林萧和那老东西的东西,没辙只得来当个说客,你可别脑!”说罢,丽皇贵妃将林萧给一把玄铁长剑爬在桌子上,那剑自冒寒气,闪着寒光,容宁冷笑道:“那呆子把这“连环”都送人啦!看来真是下了血本。”丽皇贵妃啥也没说就被容宁一顿冷嘲热讽,曦月和珣妃也是听得一头雾水,曦月轻轻用手指戳了一下珣妃,两人交换过眼神珣妃将手放在了桌子上冲着容宁轻轻敲了敲随后笑道:“姐姐!谁给我讲讲姐姐和林萧大人和太后娘娘发生了什么事情?”容宁长叹了口气,翻了个白眼道:“这不是显而易见吗?一是我叫他回来他不回来,太后娘娘叫就颠颠儿的跑过去。什么意思我说话不作数呗!二东太后明面上找人杀我,暗地里让太后娘娘背后捅我,还给我下毒?你说说这事我怎么不生气?要不是我岁数小,脑子还能活动,这个时候你们还能见得着我?都得在这儿给我跪着哭丧了吧!改明个儿,彤贵妃归了地,我就一个人孤零零的跟那个狗皇帝葬在一块了?我呸!什么东西,我这好心心的忙前忙后,整日里想着别人,到头来谁想着我啊?”丽皇贵妃听了听这事越听越来气将那剑狠狠丢在了地上怒骂道:“什么玩意啊!这老东西怕是签那卖国条子签多了脑子也糊涂了,慈安的手段她不知道?向来是吓唬人不动手,光打闷声雷不掉雨点子的。走!找找你那遗诏,咱们拿着遗诏废了她们俩,你做太后。如何?”容宁冷哼一声道:“我有能耐翻云覆雨,这太后的位置坐上了就下不来了,我绝不能容忍自己平白无故多了个儿子,那到时候我就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况且林萧··”

珣妃不禁笑了出来道:“姐姐!不是我说何必呢?太后娘娘是懦弱自私容易受人威胁,姐姐又有所思量,志不在此何必这般难办,姐姐同林大人难舍难分没了谁也不好过不了。古人早说过床头吵架床尾和,哪里有隔夜气的。如今姐姐在气头上,不想理林大人也是常理。曦月补充道:“至于太后娘娘嘛,咱们不招惹人家便是了。只是此事姐姐还得长个教训,除了咱们姊妹几个,几位太妃谁也信不过,如今还是先救出两位公子才是要紧事。”容宁也点了点头,长叹一口气道:“其实我也没那么生气,我若是林萧好不容易找到额娘,自己没在身前尽孝,听从母命也是人之常情。你们这么劝我若是再不原谅,便是我小心眼了。得啦,皇贵妃,太后娘娘的东西您拿走,林萧的东西可得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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