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风却面带忧色地摇了摇头：“你现在去看也看不出什么！梦神的意识并不完整，而且为保安全，智能活动特意炼造的过于程式化，离完整意识体的距离差得太远了。而且自我意识分离改造现在也只是一个想法，如何塑造出拟真意识和避免本体精神异常，还有许多不确定因素。”
“那你刚才说得那么带劲？”
“因为理论上可行，现实中也有了初步尝试啊！”
“可要做到北山和旺仔那样，恐怕短时间内很难！”
“所以我刚才的提议只是一个我们目前应该重视的研究方向，而你提议的才是一个现实可行的方案。所以还是领导英明！”
司天语斜着眼睛看着赵承风：“我怎么觉得你最近的体能锻炼不足呢？”
赵承风没直接回答这个无法回答的问题，而是点出了另外一个疑惑：“你们有没有觉得我们近段时间都变化比较大？比如性格和言行举止方面？就像天语姐刚才的言语动作，和几个月前相比，是不是感觉变了个人似得？”
三个女士闻言都是一愣。
司天语犹豫着：“似乎真是那样……不但是我，闻莺和晓鹰也是一样，你也是！”
欧阳晓鹰看看赵承风和司天语：“天语姐变得更随性活泼了，承风兄却变得更刻板或谨慎了！你们……好像互换了一部分性格！”
说着神情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改变确实是有的，但你也可能想得太多了！别忘了变化才是永恒的，我们两个以前吵来闹去的情形比较多，现在不也是学习模仿了许多对方的言行吗？”东方闻莺幽幽道。
听到这么一说，赵承风笑了起来：“也是！只有变化才是永恒的，即使我们自己独处，也会成长变老的嘛！所以只要不是确证的精神污染，有所改变也可以说是好事，至少应该算是正常的。
说起来真的有好多没想到！没想到吴德彰没变得那么超脱，没想到汪义明会认真到近乎偏执，没想到林霜染她们会如此投入！幸好这些没想到的结局对我们来说好事，至少到目前为止都算好事！
另外，就我们这边来说，还是要时刻注意规则意识和制衡设定。毕竟梦境探索研究中的未知因素太多、时间流逝太快，又直接和心灵相关，容不得半点疏忽！”
司天语严肃地点了点头。
东方闻莺微笑着看着她俩两个：“也别说，风兄最后面那段话的风格和以前的天语姐超像呢！”
欧阳晓鹰也连连点头表示认同。
“那是因为我们都在成长改进，那是因为一切都是变化嘛！”
赵承风敷衍了一句，又把话题拉回到正事上，“如果考虑到制衡因素，吴德彰那边要想法让他在幽明世界的建设中更积极主动些。汪义明那边除了认可他的认真，恐怕还会加强一下力量，他一个人再厉害也总归能力有限。夜巡女神们成长起来之后，幽明世界的平衡很可能会被打破，靠汪义明一个人提供暗黑制衡力量是远远不够的，到时能不能守住他的领域都会是个问题。
至于林霜染她们，随她们折腾吧！反正我们能看到的远景都是美好的，甚至是惊喜的！”
司天语点头微笑：“是不是又觉得自己之前组建夜巡女神的想法很正确？是不是刚才的怨念和失落已经变成了小得意？”
“呃……有吗？”
“有没有你自己知道！不过，这些女孩子们的能力和热情确实让人惊讶，当然，也一定程度上很难缠！”
“是啊！圣人有云：唯女子……”赵承风刚开了个头就打住了，因为他没有正视就感觉到了六道冰刀霜剑飞了过来。
司天语惟笑非笑：“承风长老说话真好听啊！信不信我们三个现在就揍你？”
赵承风一跃而起，边走边说：“我得去找吴德彰一趟！你们尽快想法对仙域商机进行一场实验吧！”
商讨工作是以玩笑的方式进行的，但并不意味着商讨的是玩笑。在这一点上，赵承风很清楚，司天语、东方闻莺和欧阳晓鹰自然也明了。
所以结论已出，大家就分头去忙活了。
见到吴德彰时，他好像变得更封闭了。
“别担心！我一切都很好，就是准备钓鱼方案而已，精神层面很清醒，身体也没有问题！我们之间说事情要直接了当，可别用那一副恶心的样子来挣感情分啊！”见赵承风有点担忧的表情，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和你个老货还讲什么感情！就说你的方案，准备的怎么样了？最近有感应到汪成螭那家伙的动静吗？”
“基本上已经就绪，就等合适时机激发诱饵了。近段时间确实感应到过几次熟悉的波动，但都很微弱、也很短暂，应该还是在试探。你们的大数据监测有什么新发现没有？”
“没有什么特别发现，他只是附近的地方游走，有一些商务和学术交流活动什么的，没有到过本市。”
“嗯！看样子他很小心，不过也应该忍不了多久了！”吴德彰点着头，头上的防护仪也在微微摇动，看上去有点滑稽。
赵承风抬手指指：“这玩艺儿真有用吗？”
“有点！除了心理安慰，也确实有点意识隔离作用。”吴德彰伸手摸了摸，“说不定还有加大诱惑地作用，会让汪成螭或别的试图来刺探的人产生误判。这事儿不急，你来肯定是有事的，先说你的事。”
赵承风略一沉吟，就把仙域的女神们改造幽明世界的事简述了一下，也没保留什么。
吴德彰的兴致却一下子被勾了起来：“真的是那样？！”
“是啊！我这段时间没什么关注她们，也没想到她们会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嘿嘿！这些小妮子们还真有两下子。这可是好机会，你们不能参与利益分配，我能啊！”吴德彰高兴地直搓手。
赵承风顿时一脸鄙视：“老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俗气了？”
“装什么红皮大头蒜啊？老哥我本来就是个生意人，现在恢复本色而已！当初和你们对上的时候，要不是太注重物利，也不会着了你们的道儿！”吴德彰老脸微红，却一本正经地反驳道。
“你缺钱了？”
“缺钱倒算不上，只是跟你们合作后，少了大额的快钱进项，有时候心里有点失落！”
“老吴，让我怎么说你好？是改不了吃啥？还是什么心不改？”赵承风笑骂。
“少扯淡！就说行不行吧？别吃不到葡萄装假孕！”
耍起波皮来吴德彰还是厉害些。
赵承风只好直接说明了：“行不行都得行啊！说说你的打算吧！”
“和小姑娘谈利益的事我老头子不好出面，你帮我搞定！我这边就按原来的设定，到她们那里搞点破坏制造压力，想法多弄点股份。原我只派意识体出战，自己不出面，免得以后被她们恨上！”
赵承风连连摇头：“不行！不能直接派意识体出战，一方面实力可能不够，另一方面你那些金甲武士形象也太鲜明！”
“实力上你别担心，攻下她们的神山我没信心，但制造麻烦是足够了；至于形象，我让它们换上黑甲不就得了！”
“黑色也不好，那是汪义明那个领域的标志色彩！你得弄个跟你的异变或者蛮荒领域相配的装扮！”
“比如野兽啦、原始人啦什么的！”
吴德彰脸皮直抽：“你丫得不是意有所指吧？”
“什么意有所指？”
“我想起当初打架时她们骂我猴子的事了！”
“……老吴你想太多了！”
“算了！原始人就原始人，你帮我设计好形象吧！我开战后也不直接露面了，免得招她们骂！”
这事儿没什么难度，赵承风直接就答应了下来，也真得把吴德彰的梦境战士设计成了原始人的形象——一大群披头散发、穿着兽皮、挥舞着骨头或木棒的疯狂原始人！
至于吴德彰本人，到时以遥控梦精灵小玉的形式作战就是了。
赵承风又去找了汪义明，他倒是没有任何犹豫就接受了行动方案，因为这本来就是幽明世界基本规则的要求，不过疑问还是有的：“打到……哦，闹到什么程度呢？”
“打的让她们充分树立规则意识和危机意识！”
汪义明苦笑了一声：“那恐怕有点难度！”
“你说！”
“如果是制造麻烦，我个人没有问题。但如果要达到一定效果，恐怕力量就不足了！别忘了，我到现在事实上也只有一个人！”
“你说得也是，不过暂时不用想那么多！”赵承风知道汪义明说得是事实，蝶影梦室他只是名义上负责，事实上还是东方闻莺原来的作法行事，手下的员工一个也没动。相应地，他在幽明世界里真是独狼一只，搞点袭击破坏自然是没问题。但真要大规模作战，就有点力不足心了。
“人手的事以后帮你找几个，眼前还是只能靠你自己了！不过，也不用那么担心，这次行动只是阵势上大一点，实质上可能没我们想得那么难，毕竟仙域那边虽然人多了点，却都没什么大型梦战经验。另外，吴德彰说是自由行事，这次却是事实上帮你的。”
汪义明想了想：“好吧！到时候我尽力而为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