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回舒低眸看着她递到嘴巴边的龙须酥,记忆犹新那日的情感混杂着龙须酥的香甜铺面而来。
尚元见他愣住了,又霸道地说了一句,“张嘴啊?不想吃?”
星回舒赶紧听话地张开嘴,慢慢靠近她手中的龙须酥,温热的嘴唇碰在柔软的龙须酥上,轻轻咬了一口。
入口的龙须酥细丝万缕瞬间融化,满嘴巴里全是龙须酥的香甜。
尚元看着他,忍不住笑了笑,“好吃吗?”
说完她,把他咬过的龙须酥送到自己的口中。
龙须酥的香甜混杂着甜筒加奥利奥的他的专有味道融入口中。
热闹的街道,除了他们不寻常的心跳声,什么杂音都没有了。
他们默默地看着对方,只是纯粹地望着,满眼柔情。
尚元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她的眼神闪躲了一下,开口,“舒舒想好去哪里玩了嘛?”
刚刚就没有想出来去哪里玩,这回吃点东西,说不定就可以想出来了。
星回舒从自己的愣神中醒来,他想了想,“去……去泥塑坊嘛……”
星回舒说地很小声也很不自信,毕竟这么大个子的大男孩,很少有喜欢捏泥玩的,他也怕说出来尚元会觉得他幼稚……
塑泥坊?!
尚元忍不住笑了。因为小时候的尚元很喜欢玩泥土,做什么小房子,小宫殿什么的……
只是当时,她玩泥巴她的爸爸妈妈自然会凶她,毕竟大人嘛?会觉得很脏啦!
而现在可以正大光明地玩了……
星回舒看着尚元诡异的笑容,可爱的小嘴巴撇了撇,“不去就不去嘛……干嘛嘲笑我……”
他委屈巴巴的样子还是一如既往地可爱,尚元宠溺地笑了笑,“去,为什么不去?我最喜欢玩泥巴了!”
说完尚元拉起星回舒的衣袖,刚想走,一下子停下了。
她回头看着傻傻的星回舒,尴尬地笑了笑,“还是舒舒带路吧,我不知道在哪里……”
星回舒熟悉地记得泥塑坊在哪里,因为他小时候不听话偷偷跑出去去泥塑坊。
但是当时很遗憾,被太傅抓回去了上课了。
泥塑坊。
泥塑坊的生意还是比较冷清的,大人都比较忙,就算有时间,谁会去捏泥呢?
而喜欢捏泥的小孩子,又没有钱,就算有零花钱,他们的父母也不会允许他们“花钱玩泥巴”……
奇怪的是泥塑坊的老板是一个老婆婆。
按理来说一个老人怎么会选择开一个不怎么赚钱的泥塑坊?
除非是喜欢叭……
或许我们的重点一直都放在了金钱和利益上,而真正喜欢某样东西的人,是不会在乎的!
星回舒牵着尚元走了进来。
老奶奶摊躺在摇椅上,身上盖了一个小毛毯。
尚元礼貌地说,“老板,我们是来捏泥的!”
老奶奶抬眼打量了一下他们,慈祥地笑了笑,“你们自己玩叭,东西都在后边的屋子!”
说着她缓慢地抬起手,指了指后面。
尚元点点头,“好的!老板!”说完拉起星回舒的衣袖,往后屋走。
屋子很简陋,有两个个大桌子,一个桌子上有一盆泥,这些都是精挑细选,有些粘性又细腻的土泥,还有一些棉絮。
泥土的旁边还有一些工具,几把用来雕刻的工具,还有擀杖。当然还有一盆干净的水。
旁边的另一个大桌子则是放着许许多多装有颜料的瓶瓶罐罐,还有几只用来上色的毛笔。
他们走到桌子前,坐到了小板凳上。
尚元很是开心,好久都没有玩泥巴了,她先是捧起一些泥土,混合一点点水,加上一些棉絮,然后使劲地揉。
星回舒应该是没有玩过,他看着尚元怎么做的,便也学着她的样子做起来。
尚元撇了他一眼生疏的样子,勾了勾嘴角,“舒舒你以前没有玩过吗?”
星回舒摇摇头,又点点头。
以前小时候他是玩过的,男孩嘛……玩泥,爬树的……
但是小小的他才刚拿起土,便被太傅凶了,还罚了十倍课业。
太傅也警告他,不许贪玩。他一开始不听,偷偷玩,甚至还有一次跑来了这个塑泥坊,但是被逮了个正着最后被惩罚,还被皇上打了呢……
从此便也不贪玩了。
其实他很喜欢玩泥巴,甚至现在还想,但是他不怎么会。
“其实很简单的,我们先把这个土揉成型就好喽!如果干的话就加水,如果黏的话就加棉絮!”
尚元一边说着,一边揉着她的土。
星回舒也使劲揉着,很快他的土便揉好了,可能是因为他用的力气比较大。
尚元看着他揉好的土,心里表示很不服。他为什么揉地比我快?!
尚元便更使劲地揉着,手心都揉红了,她便握紧拳头,去按泥土。
星回舒看着她,不经意笑了笑,他拉着自己的板凳往她身边挨了挨。
抬起他沾满泥土的大手,抱住她的小拳头,帮他揉着泥。
“这种体力活还是交给我叭!”
尚元没有反抗,乖乖点头,“嗯……”
她愣着神,任由他的大手占便宜似的拉着她的手。“我们回来捏怎么东西呢?”她开口问。
“嗯……尚元想做什么呢?”
他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即使那个泥土已经揉地差不多了,甚至说已经揉好了……
尚元侧脸看着星回舒,“嗯……”她想着。“我想捏房子!那舒舒捏什么呢……”
星回舒点点头,“你捏房子,那我捏……我捏房子里的家居和小院子!”
尚元低头看着已经揉好了的土,赶紧说,“舒舒,泥……揉好了!”
星回舒没有理会她,温柔地说,“再揉会……”我拉你的手还没有拉够呢……
尚元没有挣脱,也没有表态,只是任由着他。
过了好久,他还得没有和她黏够,终于尚元说话了,“舒舒怎么老是占我便宜呢?”
这次揉土是的,刚刚骗她龙须酥也是的。
星回舒听到这句话赶紧松开了手,拉着自己的板凳,坐得离她远一些。
他不想让尚元以为他是一个好色之人,也更不想让她发现自己总是忍不住占她便宜。
尚元见他憨憨的样子,又忍不住笑了,“好啦~赶紧捏房子叭!”
其实,星回舒对她做任何过分的行为都不算占便宜,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夫妻啊,他们是皇上亲赐的婚姻啊……
可是星回舒知道,他想让尚元喜欢他,而不是想让她不得不喜欢他……
……
华丽的尤物馆内,白藏漫无目的地走着,看似漫无目的,实则有的放矢。
他的眸子看似散漫,实则盯地很紧。
忽然,他眼前一亮,楼梯上的粉红印记。
白藏慢慢蹲下,疑惑地看着这个印记,粉红色但是还有一点点暗黑的水的印记模糊地印在楼梯上。
不是血?!
血的的颜色应该比这个深,或者是干了的血应该是暗红,或者是暗黑色,这个颜色?!
不是血?!一定不是血,那应该是什么呢?
南怀谦从楼上走了下来,看见蹲在楼梯上的白藏,赶紧走了过去。
白藏没有察觉到南怀谦的到来,还是认真的看着那块模糊的印记。
南怀谦赶紧拉起白藏。他抬起头望着南怀谦,一脸疑惑。
南怀谦靠近他,声音压地很低,小到只有他们可以听见,“白藏,我怀疑是凶手是藤柳月……”
白藏的瞳孔瞬间皱缩,他刚想发出惊讶的语气,却被南怀谦的手捂住了嘴巴。
打死白藏他都没有想到,怎么能是藤柳月?!
藤柳月长得很好看,甚至比女人还精致,看上去也很清纯可爱,怎么可能杀人?还是5条人命?!
南怀谦又小声补充,“小点声音,我们还没有证据!”
白藏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一脸认真的南怀谦点点头。
虽说白藏不信凶手是藤柳月,毕竟他是一个颜控,对好看的人没有抵抗力,但是既然南怀谦怀疑是藤柳月,白藏心里也会怀疑一下。
不是白藏不相信自己的直觉,也不是他不喜欢长得好看的了,而是他绝对相信南怀谦。
他可以无条件,无证据地绝对相信南怀谦。
……
白初旭也仔细地找着线索和证据,他来到了后院。
他们四个说好了,尤物馆很大,分别行动,晚上再汇报一下所有疑点。这样工作量比较小,观察寻找的也会比较细致。
白初旭的目光落到了这个肮脏的拖把池。
拖把池的水是黑色的,纯黑色的,是那种看不见底的黑色,就好像是一大盆墨水撒在里面的一样。
旁边的几把拖把和毛巾随意地搭在池子旁边,渲染着玄黑色。
味道很不好闻,不仅有墨汁的味道还有细微的铁锈味道。
白初旭轻皱了一下眉头,但是他又很疑惑,拖把虽然很脏,但是……
这个池水怎么这么黑,而且味道也有着墨汁的味道。
白初旭正想蹲下查看,却被匆匆赶来的藤柳月叫住了。
“官人怎么在这里?”
白初旭抬起头,朝藤柳月走过去,礼貌地说,“馆主,我是来查案的!”
藤柳月轻皱了一下眉头,又瞬间舒展开了,“官人,这水池就不用检查了,这么脏,别染脏了官人的手。”
白初旭摇了摇头,“没关系的,既然寻找线索就不能怕脏的!”
藤柳月尴尬地笑了笑,但是又没有表现出来尴尬。
无论藤柳月做什么样子的表情,在别人看上去都是一样的。
对于歌舞伎来说,大祭司的时候表情一定要庄重,不可以很尴尬。
藤柳月从小便收到严格的训练,无论害怕,伤心,惊吓……任何刺激,他都可以面无表情,最多可以礼貌地笑一下,这个笑还必须是标准的,就连稍微大笑都不可以。
藤柳月点点头,“我知道官人不怕脏,但是这里毕竟还是很脏的,这样显得我们尤物馆招待不周!”
白初旭好像可以透过他的内心看到他的心里一样,点点头,“行叭……那我先走了!”
藤柳月目送着白初旭离开。
背过身离开白初旭,暗暗皱眉,眼神里全是疑惑。
那个烂池子怎么会?怎么会这么神秘?!
一定有问题!!
但是当着藤柳月的面,他又不好意思说,只能等到晚上和其他人讨论了。
可是等不及的,如果那个池子真的有什么秘密的话,如果他离开,从长记忆的话,万一凶手有把线索或者证据处理了呢?
可是他一个人又害怕,他加快脚步。
准备寻找逐风,至少逐风武功还可以,可以保护自己。
白初旭来到了尤物馆的前院,寻找着那个可以让他心安的身影。
那个幽黑不见底而又肮脏吓人,还藏着不可见人的秘密的池子,难免会让人害怕。
更何况白初旭胆子很小,又不怎么会武功,他怎么能不害怕。
其实本来就是一个简单纯粹的池子,只是加上藤柳月刻意的驱逐,让白初旭心里毛毛的。
这种害怕是发自心底的,假如一个好看精致的布娃娃,人畜无害的。
但是这个时候有个人告诉你,你要离那个爱不释手的布娃娃远一点,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她有点脏了。
看似好像没有什么,但是要是仔细想想,再掺杂一些平时看的恐怖故事……
那你心里会一点疑惑都没有嘛?会一点都不在乎嘛?会一点都不害怕嘛?心里一点毛毛的感觉都没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