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爷闻言,面色阴沉,牙关紧咬,不再言语。
“李斯目,本官问你,你说这观音玉佩是你的,平常你放在身上何处?”
那李家老三闻言,不假思索道:“这玉佩乃我家传宝物,平时我都极为爱护,放在盒内,只有出门时佩戴在腰间。”
“哦?本官知晓了,如烟姑娘,本官问你,这玉佩你平时都放在何处?”周文淡笑道。
“大人,小女子家境并不富裕,父亲将此传家玉佩交给我,我都是藏在衣内,用手帕包裹,须臾不敢离身。”馨月哭诉道。
听到馨月回话,周文心中一喜,计上心头。
起身走到堂下,朝着门外围观的群众,拱手道:“诸位乡亲父老,本官发布告示,有冤必申,有罪必罚,今日本官便会将此案查个明白。”
围观的百姓不解,虽然他们都相信馨月的清白,但是此案人证物证都有,难道周文还能翻案不成?
“张三,李四,你们二人将玉佩和盒子都拿过来。”周文转身道。
张三和李四闻言,便取了证物,拿到了周文面前。
“诸位父老请看,这是那李斯目放玉佩的木盒,玉佩入盒,分毫不差”。周文说话间,便将玉佩放入盒内。
观望的百姓闻言,都是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终于有一百姓忍不住问道:“大人,这盒子既然是装玉佩的,必然是严丝合缝,我们都已看到,只是不知大人何意?”
周文轻笑,缓缓说道:“诸位试想,若此木盒真是盛装观音玉佩的,经过李家老三这么来来回回的拿取,切口只怕早已平整,绝不可能如此严丝合缝。”
此话一出,百姓们皆是豁然开朗。
是啊,玉佩既然时常拿取,木盒在经常摩擦下,其中凹陷必然磨损不轻,绝不可能和玉佩贴合得如此紧密。
“没想到周大人心思如此缜密,应是此理。”
“是啊,即使李家爱护木盒,木盒经久岁月,也不可能保存如此完好。”
“看来此案绝不可能如此简单。”
百姓叹服,嘈杂声一片。
那李家老二李斯目听了,也是面露苦色,看向了坐在堂上的李师爷。
李斯皮此时心中大震,没想到原先傻傻的县令居然有如此细密的心思,自己临时找府中按照玉佩形状打造的盒子居然能被其找到破绽。
李斯皮,双目一转,沉声道:“大人,原先装玉佩的盒子年久已经损坏,这是前段时间,我三弟又找人制造的,故而还很新。”
此语一出,堂下跪着的李家老三面色一喜,感叹其大哥的临场应变能力。
而王言之女馨月,也就是宿夜楼如烟姑娘,则是泪湿眼眶,刚以为有了转机,却转瞬间便流逝,其心中悲凉流于脸上。
“是吗?很好,李师爷所言在理。”周文笑道。
紧接着周文跨步走到了馨月的身旁。
“如烟姑娘,你可愿将手帕借给本官一用。”
突如其来地一问,让馨月有些错愕,但还是将手帕从怀中取出,递给了周文。
李师爷也是不明就里,但面色阴沉,知道周文将有下一步动作了。
周文拿着手帕,走到张三身旁,低声说了几句。
不一会儿便有一个木架立在堂内。
架子上左右放着两盆清水。
“诸位父老请看!”话语间,周文突然将玉佩和手帕分别丢入到两盆清水当中。
众人顺着周文的目光看去。
只见这两个物件如水后,慢慢竟然有粉末溶出。
不一会儿,两个水盆中的清水都变了颜色。
放玉佩的那盆清水变成了淡黄色。
而丢手帕的那盆清水变成了明黄色。
“这?这水怎么会变颜色?”离得近些的张三惊呼道。
“是啊,你们闻到了吗?水里还有淡淡的花香。”
“是啊,当真神奇,可是这于断案有什么用呢?”
……
百姓也都发问。
周文笑容更甚,看到眼前一幕,他对判决此案已是胸有成竹。
系统给的提示是“胭脂香粉”四字,真是直白了当,这可不就是女人才用的上的东西吗?有了系统的帮助,破案确实简单了许多。
“诸位父老乡亲可曾闻到这水中的香味?”周文大声说道。
离得近些的百姓都是点头称是。
“这水之所以变色,且散发香味,都是因为如烟姑娘随身所带的香料。”
“玉佩和手帕长时间在怀中,身上的花粉香料自然或多或少沾染到了物件表面,花粉遇水则溶解渗出,这两盆清水就变了色。”
周文笑道。
此言一出,真相也就随之显现。
“对呀,这手帕和玉佩必然是在一起,要不香料的味道和颜色也不会一致。”
“是了,是了,这玉佩定是如烟姑娘的无疑了。”
“周大人,威武,居然真得做到为民申冤了,咱沛县有望了呀。”
“如烟姑娘有救了,王家有救了!”
百姓们各抒己见,对周文的信任又加深了几分。
周文转身,表情由笑转怒,对着堂内冷喝道:“李斯目诬陷他人偷盗,目无王法,罪当入狱。来人,当众狠狠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罪妇夜娘,助纣为虐,帮作伪证,按本朝律法,须受拔舌之刑。来人,先行打入牢房,择日行刑。”
话一出口,堂内皆寂。
堂外百姓却无不拍手叫好,顿时县衙外响起了激烈的掌声。
堂内李师爷双目深陷,呼吸加重。
而李斯目和夜娘两人早已跌坐在地,夜娘一听要受拔舌之罪,大呼饶命,便将李斯目如何许她好处,来做伪证的事情尽数抖落了出来。
众人越听越气,早已骂声一片。
“本官下令,你们听不见吗?还不动手!”周文对着尚在犹豫的一众衙役喝道。
听到李家如此恶毒,以张三李四为首的穷苦衙役们终于忍不住了,带着怒意,将李斯目按在长凳之上。
张三和李四一人拿了一个杀威棒,狠狠朝李斯目背脊打了下去。
“砰,砰”
木棍狠狠砸进了血肉之中。顿时皮开肉绽。
李斯目肥胖的身躯剧烈抖动,发出了猪一般的惨叫声。
“周文,你这个狗县令,居然敢打我,我李家会让你死无全尸。啊!”
李斯目叫声越发惨烈。
看到这一幕的李师爷终于再难忍受,急忙喊道:“周文,我李家赔钱道歉就是,你又何必如此不留情面,赶紧给我停下来呀。”
周文看着堂外百姓热烈的目光,淡然一笑。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给我狠狠地打,谁敢留手,别怪本官无情。”
顿时,张三和李四打得更加卖力,不顾脸上渗出的汗水,一棒接着一棒打了下去。
跟小爷斗?你们还嫩点。周文目露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