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祸福难料风波起
实际上,她确实也没有过要嫁给安文这种想法,原本她就看不上安文,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虽然她承认安文很有潜力,但却因为性格等原因,她依旧看不上安文。
自恋、胸无大志、毫无城府、优柔寡断,假仁假义等等,缺点太多太多,任玉颜都懒得去列举。
“这四句话说的有点意思,你想出来的?”
南宫秀凤眯了眯眼,她听到这四句话,尤其是最后一句“深藏功与名”的时候,她想到的不是什么豪侠隐士的侠客行径,而是“一击不中,远遁千里”的刺客。
什么人会“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又有什么人会“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当然是刺客!而且还要是那种顶尖刺客才能做到“千里不留行”和“深藏功与名”!
“这个……不是我想的,就是好像在哪里听到过,顺嘴就说出来了,我爷爷是说书的嘛,基本上很多事情都能略知一二,但真要深究的话,那就……嘿嘿。”
安文尴尬的挠了挠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而且他自己也确实是这样想的,他从小到大都是在爷爷身边,也没有什么玩伴,他所知道的事情,当然也都是从爷爷那里听来的。
吃过饭后,三人再次上路,安文则是拿起明九玉昨天给他的四本剑法秘籍看了起来,这四本中,有一本是原本,名字叫做《定天御剑》,另外三本都是从原本中拆分出去的,没有名字。
用南宫秀凤的话来说,就是这本《定天御剑》所讲的,就是以自身奇特的剑势,定住敌人,然后再以极快的速度,瞬间取人性命于无形。
安文却不管南宫秀凤言语之间的不屑一顾,在他看来,这部剑法还是很厉害的,哪怕是练不成书中说的那种奇特的剑势,单单就剑法而言,就让安文在很多地方有着眼前一亮的感觉,至少要比之前任玉颜说出来的那些家传剑法高级的多的多,想到这,不由摇头苦笑,他也明白自己不是那些故事话本中的主角人物,让人一见就纳头便拜,自此忠心不二,别人对自己藏私也很正常。
一连四天,安文都是在不断的琢磨着这本《定天御剑》,可谓是获益匪浅。
一般人有锻体到蕴气,一般都是先打开十二正经,然后不停的积蓄内力,之后在慢慢一条一条的打开体内八脉,尤其是最后的任督二脉,更是要花费大力气。甚至有人将体内八脉比喻成八重关,最后的任督二脉更有着“天地二桥”的称呼。
可是安文却并不是这样,他自从懂得修炼以来,修的从来都是体内八脉,八脉贯通之后在打通体内十二正经,他爷爷就是这样教的,他也是这样做的,直到前段时间,他才从南宫秀凤那里知道,自己修炼的步骤和想和别人不太一样,先不说是先修经还是先修脉的问题,单就锻体而言,他都不记得自己有像别人那样十分辛苦的打熬身体的经历。
这几天安文就一直想要练成那个奇特的剑势,但却毫无进展,不过得益于这本剑谱,他的修为大为精进,甚至隐隐间有了突破的感觉,不过还很模糊,以安文的性格,当然是压一压,毕竟八脉贯通也不过月余的时间,现在就再做突破,安文害怕会根基不稳。
八脉贯通基本就能做到内气生生不息,但速度并不快,八脉就像是八条大河,相互之间虽有关联,但又各成一体,所以河虽大,却无法即时汇聚在一起,但等到打通十二正经以后,八脉之间才算真正的相互关联在一起,在体内形成一张大网,自此之后,这奇经八脉才算是一个整体,而这个生生不息的速度也会变得极快。
在这种情况下,一般而言就不用担心内力不济的情况出现,当然,底子打得越是雄厚,在这方面的有事就愈大,安文对这些事情并没有想过那么多,他只是本能的觉得,只有基础打的越是稳固,以后在武道这条路上才能走得更远。
而对于内力的压缩方面,他有着很多的方法,比如让内力以螺旋的形式在体内运转就是其中之一,还有在丹田处形成气旋甚至是旋涡来进行不断的压缩,他有着很多诸如此类的小想法,虽然暂时来讲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成效,但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只要坚持下去,谁又说得准以后会不会有什么惊喜呢。
“前面不远好像有个庙?”
虽然是在问,但语气却是肯定,安文听到任玉颜的说话声,放下手中的《定天御剑》剑谱,走出车厢,有些茫然的环顾四周,这几天他极少出车厢,对于具体走到了什么地方,也有些摸不清楚,只知道他们是按照当初安文前往南疆的路线返回。
“嗯,对,那确实是一座神庙,是海神庙,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荒废了,之前我去南疆的时候,曾在这里过过一夜。”
“那我们……”
任玉颜生来便是任家大小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当然不知道怎样去当好一个丫鬟,以前她和阿秋之间虽然名为主仆,但却没有什么规矩,这段时日她也是将自己的身段一放再放,模仿着她以前从不曾在意过的那些奴仆杂役的行事作态,而前几天南宫秀凤对她的态度细微的变化,更是让她变得小心在意起来,不敢随意发表自己的意见,哪怕这个意见很明显会得到认同,她也不敢随意说出口。
常听人说“伴君如伴虎”,大概就是我现在的处境了吧!
任玉颜时常在心底如此警惕自己。
“进去吧。”
安文并没有注意到任玉颜的这些细微上的变化,反倒从原来的别扭,到现在完全适应了有这么一个人替自己张罗着一切,而且不得不承认,在很多事情上,他完全不如任玉颜那样细心。
看着还有着短距离的安文,反身就又回到了车厢内,那本《定天御剑》虽然南宫秀凤不屑一顾,但他越是研究,却越觉得这本剑谱对于剑道有着独到的见解。
“少爷,情况好像有些不对。”
鉴于南宫秀凤行动不便,所以有什么情况任玉颜都是直接向安文禀告,反正安文的决定南宫秀凤都不会有异议,而南宫秀凤的决定,目前为止,安文也没有反对过。
安文出来一看,惊见眼前一幕,一阵心悸,呼吸也是不由一窒,随后便是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眼前横七竖八的躺了大概二十余人,还有一些断肢头颅等散落四处,地上鲜血汇流在一处,形成一个个小小的血坑,而且到处弥漫着腐臭味,令人作呕,微风吹动,后背猛地一凉,才让安文恍然回神,这才惊觉自己后背已是湿凉一片,此时再次看去,心中仍是余悸未消。
四天前的那个夜晚虽然他也亲手杀过人,但由于视线不明,他也没有太多不适感,后来明九玉杀的人虽然多,但当时他已经远远退开,等他事后过去的时候,明九玉又已经将那些人处理掩埋,所以他并未见到掩藏在黑夜与泥土下的惨象,而此时乍见此景,着实让他有种难以置信的感觉。
安文抬头看着已经相距不远的神庙,心中一阵犹豫,他有心要改道,但是西泽多水路,沼泽地也多,他当初之所以选这条路前往南疆,也是一路走一路打听出来的,可以骑马走,现在回去当然也就可以驾车走,若是改道,不说人生路不熟,便是一些无船的水道或者是一些沼泽地,都让他十分头疼。
“唉……走吧,今日天色不错,想必夜色也是极好的,这沿途的风景呐,以后回了北国可就再难欣赏到着异域他乡的美景了呐”
任玉颜听到安文这么说,便知道了他的打算,不由得暗暗撇嘴,如此胆小怕事,还偏要说得冠冕堂皇,实在让人难以看得起。
任玉颜想是这样想,但南宫秀凤不说话,她也只能照办,谁让安文也算是她半个主子呢。
正如安文所说,这两天气不错,夜间虽然清冷,但月光洒下,也能看清前路,而他们三人也俱不是平常人,一夜不睡也没什么关系,就连马都是南疆战场上下来的战马,区区夜行自然不在话下。
直到走出海神庙的所在的区域,安文才暗暗松了口气,他才不管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危机暗存,他也不会去好奇那些人因何而死,反正自己只要远远躲开就行了。
大概走到深夜时分,安稳正要考虑要不要就地休息一下的时候,隐约间似乎听到了阵阵的嘶喊声,疑惑之下不由凝神静听,却发现这下嘶喊声更像是喊杀声,而且还越来越紧,方向正是从他们后面传过来的。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安文不由暗暗苦笑。
安文走出车厢,环顾四周,因为西泽气候常年潮湿,所以草木茂盛,不像南疆那样空旷,除了一些人们经常行走的道路,其余地方几乎都被这些草木覆盖,就在安文想着要不要去道路两旁的草木林中躲一下,避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的时候,后方的喊杀声却更大了起来,而且距离他们马车所在的地方也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