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闹钟发出吵闹的声音把我从熟梦中叫了起来,对于闹钟来说,那就是为了叫醒主人而发出的声音,可对于我来说就是一种折磨。
我伸手关上闹钟,使它不要吵闹下去,尽管很讨厌闹钟,因为我睡眠不好。
好不容易可以睡的正香却被打断,这不免会产生一种想要砸掉的冲动。
可惜并不会那样做,因为我需要它,需要用闹钟叫醒我。
揉了揉眼睛,从眼睛传来的酸痛让人更加想要闭上眼睛。
可我不能闭上眼,一但那样做,困意便会止不住的袭来。
我一边努力睁开眼睛一边穿上衣服。
我用手撑着额头,无奈地拖着沉重的脑袋站起来。
我按着脑袋,稍微停了一下。
疼痛很快就消失了,我想这是因为昨天没有睡好的原故。
让人有些意外的是,头脑似乎异常的清晰,但仅仅是在意了一下。
我打开了房间门,不快不慢地走向了桌子,坐了下来。
看着眼前的早餐,拿起来放在嘴里,像嚼着纸一样吃着早餐后,出去上学。
“啊~.......”
走在路上,我伸着腰呻吟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股违和感顿时席卷而来。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头——
“.......”
没有整理发型。乱糟糟的头发想必在我的脑袋上,不,这是肯定。
我张了张嘴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复杂的情绪在心中滋生。
就算用力呼吸,依然能够清晰感受到内心的情绪。
头发.......
老实说,要是平常的话我一定会立马跑回去整理,并且现在也有时间。
可现在内心并没有那么地想要回去的冲动,只有违和感困扰我。
因为最近一直以来都有好好整理外表,突然这样,会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缠绕全身。
“我终究.......是面对了现实了吗。”
我很明白,平日所做的努力一点用都没有,仅仅是让人会稍微看两眼。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讨好女孩子,得到的也最多不过是谢谢而已。
“呼。”
我吐出了重重的一口气,想要把心中的烦恼也吐出来,当然,不过是妄想。
烦恼可没有简单到吐气就能解决的程度。
死亡的靠近,与平常的努力化为泡影,这些事实让我内心难过。
我用手把头发弄了弄,虽然没有镜子,不过会比之前的样子好不少吧。
抱着兴致缺缺的身体,就这样准备前往了学校。
从路上到学校的路程,我觉察到路过的人似乎看着我,并且我发现大多是女生。
真是的,我就头发乱一些至于这样吗?
我虽在心里这样叫着,但内心却疑惑不解。
我没记得以前也有这样,明明以前也都没有注意仪容,可我不曾记得有人会注意我。相反如果有人看我脸的话只有负面情绪或者面无表情。
可——
看向旁边路上穿着制服的女生,她生硬地撇开了目光,嘴角还露腼腆的笑容。
........看起来心情不错嘛。
我想,说不定今天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吧,所以对陌生人露出微笑。
当然,我不可能会以为,她是因为我的脸才对我笑,虽然这很有我这个年龄段少年的想法就是了。
很可怜的是,对于这我蛮有自知之明的。
一般——向下程度的脸,与全身散发着懒散的气氛,这就是我。
尽管我现在努力改变,可能看起来有点精神,但脸并没有改变。
尤其现在,我连发型都没有打理,肯定为我那原本就少的形象打了折扣。
对了对了,我至于为什么现在想这些。
“.......”
我再次看向之前的那个女生,她立马红了脸,然后低下了头。如果我不是色盲的话就没有认错她脸红的事实。
从刚才她就一直看着我,很是不正常,不不不,这正常才有鬼呢。
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用和善的语气,完全不知所措的突发状况,让内心紧张的不得了。
“请问是怎么了吗?”
既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么就问她比较好。毕竟一路上不少人都有或多或少的看着我,没有办法置之不理。
“我........不,你好帅。”
少女说的话莫名其妙。
“啊,嗯,我帅——”
我下意识的顺着她说了一下,然后瞬间用手堵上了嘴。
发生了什么!
“不是——你在说什么!?”
我尽量压低自己想要大叫的声音,但内心的愤怒止不住的想要发泄出来。
她在鬼说些什么!我很清楚自己的脸,这简直是在耍我,实在是太过分了!
我回想起了,那些女孩说的话,我一直都在安慰自己,告诉自己没关系,可眼前的这个人却恰好激怒了我。
她是不是感觉耍我这种家伙很好玩?!把别人当白痴一样愚弄,鄙视他人的智商。
她似乎觉察到我的怒气,肩膀细微的颤抖着,嘴巴也颤颤巍巍。
看到她这副模样,我断定了她是在害怕被我揭穿,虽然看起来样子有些太过了,但说不定那是为了装可怜的演技。
“——”
我刚要说什么,但立马就被打断了,我气愤的看着那个女孩。
“真的,我,我认为很帅.......很帅。”
颤颤巍巍的声音直击我的耳朵,从中可以感受到甚至有一种要哭出来的感觉,这让我惊讶不已。
“喂喂,太过了吧,我虽然有些生气,但那是因为——算了,不过你真的不用这样,我,我。”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难不成告诉她,我相信你说的话吗?还有还有,她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夸张了。
我看着她,她害怕对视于是低下了头。
我想要逃走,逃离这里,这种想法强烈督促着我迈开腿。可脑子却也有另一种想法。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渴望要知道答案,与此同时悲哀爬上内心,我到底在渴望什么?!
只是真的希望这个女孩真心说我帅吧,明明很清楚自己的模样,却痴心妄想。
终于——没等我决定怎么做,现实已经决定了。
“走了呢.......”
我看着眼前跑走的女孩,她双腿逃离地样子。于是低声嘟囔着,嘴里吐出来的话不愿承认那女孩离开的方式是跑。
“哎。”
我究竟在期望什么啊.......真是可悲的自己。
刺痛的记忆让我麻木起来,周围的空气也让我感受到重力,压迫感使自己呼吸困难。
就这样,我无精打采的走到了教室,一进门,我就开始感受到渐渐有视野看向我,并且越来越多。
努力不去关心这些令我刺痛的视野。
为什么今天那么多人都看向我,为什么平常存在感淡薄弱的我会受到关注,发生了什么。
这些都让人胸口难受,我拼命想要逃避现实。
究竟什么时候上课了响了起来?什么时候老师进入了教室?哪门课的老师站在了讲台?老师究竟在说些什么?
“叮铃铃。”
一阵声音让我突然苏醒,仿佛上课时间一瞬间度过了一般。
这种飘飘欲燃感让人有一种从梦境里出来的莫名感。就像是一脚踏入了沙漠一回头又看到河流缓缓而动。
我用手撑着额头,与早晨起来一开始的沉重感不一样,是一种厚实感,与此同时又感到轻松。
“嗨........今天你看起来很帅哦。”
我看向发出声音的那个人,他是我在学校里唯一可以算上朋友的存在。
当然他也知道我现在为了追求女孩子而努力,不过我没有告诉他原因就是了,虽然他也没问。
嘛,就算问了,我也不可能说出真相。
“别在取笑我了。”
我用轻浮的口气说道,内心却微痛了一下子。
“——咦,我感觉林悟今天看起来蛮不一样的.......”
是指我头发乱吗。我虽然这么想,但看着他的说话的样子,看起来并不做假。
“我想只是最近你稍微注意到了吧,今天头发可是乱糟糟的,也许只是你才注意到我跟以前不太一样,不过并没有多大差别。”
我没精打采的说着,可又止不住内心思绪万千。
今天跟以前可不一样........
我开始迅速回想上学的路人,记忆的碎片,让我开始焦躁,不安在积蓄。
“.......大多是女的啊.......”
我意识到,本来应该在心中默念的话,却开口说了出来,已经迟了,已经完整说出口了,并且说出来的音量似乎也超乎了我的想象。
周围人都在看着我,就像商量好一样富有整齐性。
不至于吧?!
我为周围的视线感到不解。
莫名其妙大音量说一些奇怪的话会被注视很正常,不过是稍微被看两眼吧,最多根据情况稍长一些,可也不至于这样啊?!
我稍微环视一下,因为实在没有勇气再多看两眼了。
但我也看到了,似乎——不,就是很多人在看我,并且我注意到有几个特别强烈的人——是女的。
“我上个厕所。”
我庆幸这句话,声音没有颤抖,但我胸口却难受不已,这让我更加庆幸说话没有表现出来颤抖。
我快速的离开——逃跑这里。
“嘭。”
我粗暴地关上了门,一个人站厕所的隔间里。
张开了原本握紧的拳头,手心里的汗仿佛伴随着张开的一瞬间变的冰冷。
颤颤巍巍的用手碰到了手心,液体传来了温度,我反复碰了两下,确认了手中的汗蕴含着温度是让我放心的温度。
我害怕极了,一瞬间手心感受到了冰冷让我恐惧。
明明是刚出的汗,还一直握紧在手心里,可突然让大脑发出冰冷的提醒,这些与之前发生的事,都是不可思议。
“说不定.......刚刚只是错觉。”
我安慰自己,用错觉来做解释,可一但回忆刚刚的冰冷。
太真了。
强大到有一种现在才是错觉的真实感。
“那是假的。”
“假的。”
可,一但回想今天为止发生了什么。
就这样,我翘课了一上午,从来没有翘课的我,一个人在厕所的隔间。度过了一上午。